就在此时,张玄非听到一声呼喊,是独孤琳心。
张玄非立马出了帐篷,见她站在一处空地前,像是发现了什么。
果然,张玄非到独孤琳心身旁,见空地上赫然陷着一道极深的沟壑,看不出是怎么形成的。
这沟壑不长,却极深,不知是何人所留。
“这是哥哥的剑痕。”独孤琳心指着那道沟壑说道。
听完这话,张玄非心疑,如此深的剑痕。又想到独孤剑的那柄阔剑,那般巨大的剑是不寻常,但也不至如此厉害。
此时,独孤琳心又道:“哥哥的巨阙剑,是由玄铁暗金所铸,剑长五尺,刃宽七寸,有千斤重,只使浑力是舞不动的,除了爷爷,世上也只有哥哥才能使动。每次使动时,巨阙都会迸出三尺剑气,这沟壑应该就是巨阙劈出来的剑痕。”
张玄非听完,恍然大悟,又不免惊讶,心中暗道:暗金与玄铁,都是极其珍贵的金属,寻常兵器中若能掺入一两玄铁,便坚硬无比,削铁如泥。
而那暗金,比之玄铁还要珍贵几分。暗金又名武精,是九州唯一能够容纳武者之力的介质。
两种金属都无比稀有,属有价无市之物。独孤琳心所言,巨阙剑完全是由玄铁与暗金铸就,那岂非神兵了?!
千斤巨阙……独孤剑负在背上却丝毫不觉累赘。
张玄非自想,以他三阶之力,不动雷源,使全内力也不定能拖动这千斤之物,更不说使动了。
“独孤兄几岁得巨阙?”张玄非想到这些便问道。
独孤琳心想了想,轻声道:“只记得哥哥得剑时,与巨阙一般高。起初哥哥也拿不动巨阙,又因它极重,哥哥无法携带,只能拖在地上。待两年后哥哥历游回来时,使动巨阙就已经游刃有余了。”
张玄非一边听,一边伸出手探查那道沟壑。若如琳心所言,那这道沟壑便是独孤剑的巨剑所留,但奇怪的是不见周围有其他的打斗痕迹。
忽然,张玄非凝视着这道沟壑,像是发现了什么,站起身来再看。
端详片刻,张玄非忽然道:“不对,这剑痕是从底下裂开的。”
一听此话,独孤琳心看了张玄非一眼,便也俯下身子去探查沟壑。
过去,不过一会,独孤琳心情绪激动起来,显出焦急的样子,道:“这是不是剑痕,是剑印!一定是哥哥遇到了很强的对手,才会催动剑印的。”
剑印?类似无畏狮子印那般的武印神通么。张玄非一边思量,一边再次伸手探查沟壑的里面。就在这时,张玄非触在沟壑中的指尖感觉到震动,便赶忙伏下身子,侧耳细听。
独孤琳心见状,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声响动。
而张玄非伏在沟壑旁,不一会,只见他嘴唇微动,像是在确认什么。
“没错!地底有洞,独孤兄应该就在地下。”张玄非腾身起来,盯着沟壑对独孤琳心道。
地底究竟有什么?难不成与之前的巨响有关,如果说巨响是地底发出的,那么平谷中人与独孤剑的去向,很有可能就是与地底有关,但……他们是如何进入地底的。
就在这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
“如果…地下真的有空间,那么只需要打通之间的…土层就可以,这里的土元素已经被哥哥的剑印打散,所以我的魔法应该…能…达到这种程度!”
张玄非听后一喜,只见独孤琳心闭上双目,樱唇一张一合,默念着咒语,手中的桐木杖似在空中舞着图案。
魔法。张玄非心中一动,仔细瞧着独孤琳心的动作。
渐渐桐木杖上,褐色光芒渐渐凝出,形成一团光球。
光团凝成,独孤琳心木杖一挥,褐色光团就飞向那道沟壑,光团落在地上便不见了踪影。
随后,只见以沟壑为中心,一个三角法阵浮出现在沟壑四周。
三角法阵忽耀出强盛的光芒,随之脚下大地猛颤,张玄非清楚的看见,那道沟壑随着法阵竟蔓延开来。
法阵的光芒仅持续了数息时间,光芒就淡去,只在原地留下一个巨大的裂痕。
见此情景,张玄非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魔法之力,当真是世界之力。传说魔法修到极致,呼风唤雨,移山填海,那便是通天彻地的本事。
那武之极呢……
张玄非不知道,他甚至有些动摇,想要修炼魔法的念头。
念头一闪而过,当张玄非意识过来时,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会有如此荒缪的想法。
无论魔法或是武道,基础是最为重要,寻常人打好基础动辄便是十年,稍有天赋者也得五六年时间。
而张玄非如今已经成年,又有武道基身,再去学习魔法实非易事。仅是起步的冥想就十分困难,有些人哪怕冥想十年都不见得能感悟到精神力的存在。更何况魔法知识极其珍贵,又何来冥想之法。
将这一念头强压了下去,张玄非再探那道裂缝,果然连通了!
张玄非见道通了,就要下去,但想到独孤琳心,又不免担忧,便转眼看向她,迟疑道:“你?”
独孤琳心虽有少女之气,却十分聪慧,一眼便看出张玄非的意思,只见她微微一笑,向张玄非舞了舞她的桐木杖。
张玄非会意,冲她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便跳进裂缝。
这裂缝的隧道不长,张玄非不一会就到了底,脚踏在地上时,张玄非才松了口气。
这竟是个地洞,四处极黑,也无一人,还没来得及看四周的情形,张玄非的注意力忽然就转移到头顶上的裂缝中。
黑暗中,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落下,张玄非一惊,赶忙上前接住。
不想这身影落下的力道极小,本不需旁人去管,但此时张玄非哪收得回来,一个满怀就与那身影抱在了一起。
身影入怀,张玄非只觉娇软极其,一股淡淡的幽香入鼻,这感觉异样,张玄非才意识过来怀中的人是谁。
这身影忽地挣扎起来,张玄非赶忙放开,随即一团白色亮起,将四周照亮。
张玄非这才看到,独孤琳心正羞红着脸,手中桐木杖头的晶石如灯笼般亮着白光,将她的脸映的十分清楚。
“没事吧?”张玄非借着光,环顾四周。
独孤琳心轻“嗯”一声,便不再说话。
这地洞十分的大,透过白光,也仅能照到眼前的景,而远方则是无边的黑暗。
望了许久,张玄非便皱起了眉头,意识到问题所在。这地洞间无风,无边,无光,就好像凭空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