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想了一下,出声说道:“只有鹂儿的说法,而鹂儿这人,向来喜好说假,她的话,不能做真。如果真如你说的,是彩芸害了静儿,那她的目的何在?她没有动机。”
聂蓉筱抿唇,动机吗?
“好,若我能继续找到证据,还有动机,你想怎样?”
“我必亲手,为静儿报仇。”
“苏瑾,记得你这句话。”聂蓉筱说完,便转身离开,一点留恋都没有。
原地的苏瑾怔怔坐下,望着屋顶发呆。
其实他明白的,彩芸……
若彩芸得知当年的事情真相,那她一定是会对苏家不利的,因为他们是仇人,可是……彩芸又是如何得知的?
路上,一身怒气的聂蓉筱正巧碰到了现在她想要杀死的人。
彩芸和苏茉浅从一旁走过来。
苏茉浅看到聂蓉筱,不友善的眉一竖,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哥哥就是喜欢这个冷漠疏离的女人。
长得是挺好看的,可是冻死人。
和苏茉浅不同的,彩芸依旧是她平常那种淡淡的笑容。
等到了近前,彩芸微一福身。
“琉莲妹妹好巧啊。”
聂蓉筱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想要杀人的冲动,好在她修炼了千百世,这样的隐忍力还是有的。
“小姐和彩芸姐姐好兴致啊。”
虽然不能说太热情,可聂蓉筱一向如此,倒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哼,可是有人就是不长眼的来搅我的兴致。”
苏茉浅这话是暗指聂蓉筱,聂蓉筱当然能听出,只是眼睛微眯了一下。
这个苏茉浅,霸道自私,静儿的事,其实她也有份,而且,静儿留下的那几本账目上,清楚说明了,这个苏茉浅做了很多她们不知道的事,并且她还小,以聂蓉筱对苏茉浅的了解,苏茉浅……应该是被人利用了。
而利用她的人呢?
聂蓉筱想到这里,朝她一旁的彩芸看去。
好像刚进府里的时候,听鹊儿说过其实苏茉浅和雪兰彩芸的关系并不好,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苏茉浅和彩芸的关系,如此亲密了?
似乎和账目上的时间对的上?
聂蓉筱想了下,有一个想法冒出来,或者,她应该从这点入手。
“既然这么不巧的打扰了小姐,那我就在多嘴,问一个问题,还想小姐能回答琉莲。”
“说!”苏茉浅有些不耐烦。
“小姐一个月的花销有多大?”
“你问这个做什么?”苏茉浅蹙眉。
“上个月初五,小姐从钱庄里支出了一笔银钱,不知道小姐用作何处了?”
“我……这个,我……我忘了。”苏茉浅听到是问这个,不禁有些脸色僵硬,支支吾吾的。
“那初九呢?不过四天时间,又支出一大笔银子,不知道又是做什么?”
“你……你管的着吗?”苏茉浅有些心虚,同时有些怒气,难不成那些钱都没还上?
彩芸听到这里,出声道:“小姐别气,琉莲妹妹现在毕竟是当家人嘛。”
说完,又回身,“妹妹,茉浅毕竟是苏家的小姐,用点银钱,似乎并没有什么吧?”
“哦?是啊,确实没有什么,可是若是这数目,大到可以买下苏家在沐阳府几乎一半的产业了,又是如何?”
“琉莲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彩芸脸色微变的看向聂蓉筱,语气阴阳怪气的。
聂蓉筱突然冷笑一下。
“我的意思,有人自然清楚,怎么还需要我说的明白点吗?”
苏茉浅突然感觉一阵心虚,越来越不敢看聂蓉筱就连平时的骄横跋扈都没有了。
聂蓉筱看差不多了,于是退后一步,福身。
“我还有些事情,小姐和彩芸姐姐,请自便吧。”
说罢,领着雁儿等众丫头离开。
敲山震虎,适当就够了,接下来,只要等着就好。
等到聂蓉筱走远了,苏茉浅才对着她的背影,怒声说道:“她算什么东西,敢管我?”
彩芸看到,走过来,拉着苏茉浅的衣袖说道:“茉浅,别管她,不过一个贱婢,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谁知苏茉浅反过身来,冲着彩芸的身上就是一巴掌。
“还有你,你不是说钱只是借出来用用,马上会换上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彩芸脸上受了苏茉浅一掌,眼睛里划过一丝恨意,不过一闪而过,苏茉浅并没有注意到。
整理了一下心绪,彩芸抬起头,捂着有些发疼微烫的脸颊,样子很可怜,可也很老实。
“茉浅,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弄错了?”
“哼、”苏茉浅冷哼一声,斜眼看了彩芸一眼。
那么大一笔钱,她是不会再放心不管不问了,若是因为这个苏家的声音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如何是好。
彩芸看苏茉浅的样子,只好噤声,心里却翻过了无数念头。
“明天我去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若是被我知道你在背后搞什么鬼,别怪我不客气。”苏茉浅冷冷的说完,便领着众丫头离开。
彩芸侧身福身,等到苏茉浅走远了,珠儿才走到近旁,问道:“姨娘?没事吧?”
彩芸微蹙眉,感觉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出声道:“没事,让她去查,就她?能查出什么。”
房间内,聂蓉筱端起茶盏,边听着鹊儿的话。
“姨娘,小姐今儿就是去了那个药铺,还有彩芸姨娘也是一起的,至于她们是去做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聂蓉筱轻应一声,一个想法已经在脑海里产生。
回想到之前的药铺事件,好看的眉微微拧了一下。
“我记得之前静儿说过,那些外地来的药商,后台就是吉安药铺是不是?”
“这……奴婢也不清楚,静姨娘派人查过,不过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或者……是误传吧?”
鹊儿不太相信的说道。
既然吉安药铺和苏茉浅有关系,那怎么会设计陷害苏家药铺,这不合理啊?
“吉安药铺……我怎么听得这么熟悉?”聂蓉筱出声默念着这个名字,怀疑的呢喃道,这个名字似乎在之前出现过,但是记忆不深。
倒是雁儿马上记起,说道:“姨娘您忘了吗?您刚来的时候被小姐烫伤,然后彩芸姨娘送来了一点药膏,然后……少爷把姨娘们教训了一顿。”
雁儿这样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件事是因她而起,聂蓉筱为了救她才被烫伤的。
聂蓉筱猛地记起,那个姓王的大夫。
“雪兰?”聂蓉筱不自觉的说出口。
“啊?姨娘怎么突然叫雪兰姨娘?”雁儿和鹊儿都不解的样子。
雪兰已经死了很久了啊。
聂蓉筱闭上眼睛,将事件过滤了一遍,最后叹出一口气。
雪兰……或者真的……死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