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我打着招呼推门进去,我妈正在收拾碗筷。“怎么才回来晚饭吃过吗,这寒冬腊月的你穿那么点冷不冷,没看见天上在飘雪,明天还会更冷就这么点扛得住吗?”我不吭气,提着包就往里走,我妈哪能容我这样,肯定得陪着一起收拾饭桌才行。“问你呢,你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是不是病了。”她手上沾着油污就用隔壁肘捅捅我。
“是好像有点不舒服,没事休息会儿就好。”
真是不得了了这样一个工作每天忙得要飞起来,努力抵挡住身心的疲倦,好在早已习惯,就这些按照老规矩轻车熟路。我想很快就可以结束,其实应该叫他等等,以我的速度马上就好,我在旁边喝喝咖啡,我忙我的应该不是件难事。可是依然只是可是,就像前面说的有很多理由,他的背影那样模糊对我来说像是**又好像是个影像,虚无缥缈的不太真实。我正在抵抗着跟他靠得更近,就像十几年来每次看见他在前面走,从背着书包直到成年,那对我是多大的一个**。我晃晃脑袋,虽然没有什么不可以,可我还是更多的想靠自己,谁说不是呢,目前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难道真的要自己辜负自己。一边思绪飞转一边把手头上的事情快速的完成,今天耽误了点除外,要在平时就像有瘾一样,丢掉一刻心里都不安。所以前几天无所事事的坐在那里简直像要了自己的命一样,多想他就安静的陪在旁边看着我,看我工作有多么卖力,就像他们说的有强迫症。才不是呢谁不是这样,我也希望看到某个人无能然后被逼的无事可做然后硬生生被挤走,如果不坚持就很有可能是这样。
快点,再快点,出去说不定还能挽留住他。另一个我却在拼命压抑,不行千万不能这样。我的天呢,我**一声趴在桌上,这么久了从来不想这些事,况且天天都跟打仗一样哪有时间去想。跟同事在一起更是,比样貌比身材比穿着,比谁更能耐,所以说每天几乎都在竞争里度过,尽想着如何去战胜别人,谈情说爱?开玩笑,哪国度的语言,更何况也要有中意的才行呀,我们这里都是些娘子军,难道要去跟客户发展不成,所以到现在也没想过结婚的事。而且更过分的那个庞老头每天对我们明的暗的威胁加恐吓。家里条件好点的还行,又或者真遇到合适的,可是我很不幸一样也没有,李默很好啊,可是我为什么这么躲着他呢。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把嫁妆准备好呢,就这样可能下半辈子不够用,一会儿还要看人家脸色怎么办。
哎呀,我摔着桌子上的文件,还好完成了而且速度很快,是我以往的风格,而且在人后我那豪爽的性格又突显出来,像大侠一样拍着自己的战利品。随便努力一下也可以开心的过个年,以我这卖力的精神应该可以完成,任务是在不断的长可我这本事也是在增长,尤其是雯莉好像天生带着好运气。看她自己她让我带着她我就带着她,不过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门禁一出外面更是冷清,晴好的天气让这个冬天不再寒冷,多日的雨雪终于停住。“哎哟,我的大小姐你总算是出来了,你们公司虐待你吗非要让你加班。”出门的一刻李默就站在我面前,原来他站在楼梯口等我,吹了不少风吧,我还以为他走了这人真是,我有点不敢看他,其实内心是在躲着他,我没有说话吸了一口气,无奈的往上望。“你加班这么晚不理我了还是有意躲着我,不是前阵子急着要来找我,怎么,以为到手了就可以挥之则来呼之则去,我就在这里等着看你有什么阴谋。”
“什么呀搞得我跟做贼似的,说过了加班让你先回去。”
“也是呀刚好我这几天有空,年前各种年会各种活动也多,我都推掉了没去,就那天看见你在咖啡店里还病的要死要活。”
“什么呀,谁病得要死要活的现在不是好了吗,所以才加班加点的把落下补上,没办法忙惯了。不过你那时都那么潇洒啊,整天吃吃喝喝就算是上班了。”
“你不懂。”
“我知道达不到你这个层次嘛,只有我们去请人吃饭哪会反过来。”
“所以啊上班这点事就别说了,现在是自我时间,私人时间,不要每时每刻都把工作装在脑子里。”
“谁不知道,只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身体不舒服也难得休息。”
“没什么一起去吃个饭逛逛街怎么样,你不知道现在的宅男宅女多可怜,网络时代嘛什么都伸手即来,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会憋出病来的。”
“知道,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
“去看电影怎么样,你酒量怎么样,一起去酒吧喝酒,不会滴酒不沾吧。”他就知道喝酒。
“我不懂酒最多借酒浇愁而已,你可别逼我喝酒哦。”
“不懂酒也行就是别烂酒,酒是样好东西可别整坏了。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哎呀肚子好饿今晚吃什么好呢,不如我们去吃大排档,刚打上来的海鲜很新鲜,海边鱼村去吃过吗,虽然外观不怎么样可是要排队的,有时候挤都挤不进去,要你单独去他们肯定说没位置。”
“随便吃吃就行了何必那么炫耀,今天是托了什么福了所有人都请我吃饭。”
“哎,真的,那不如到我家去坐坐,我们搬新家后你还没去过吧。”
“什么,这,还是算了吧,我最近都会很忙你有空我会去找你的,就像上次一样,不过也很忙。而且……”
“什么意思你笑什么。”他看我想开口又不敢说于是连忙追问。为什么呀,其实就是无缘无故突然跑到他家去,什么也没准备,而且我们这儿什么都没有,固不固定下来都不一定就这么急匆匆的,是不是会觉得我很轻浮,或者简单的只是朋友。“不了,知道我妈拿你当仇家,每次一躲进去他就别想再抓着,后来大了才不经常惹她生气,可是我也就从此就从他家出来了。见了面,什么见了面呀,就是住在一个楼里的陌生人,说来奇怪直临到走的时候才想起我。”
“什么呀我家的常客赶都赶不走,现在让你去了却是这样。”
“没什么我只是不适应,怎么会,你,我……”
“什么你的我的呀,长大了看跟小时候不一样,反正就是那样,尤其是脱掉那身校服之后感觉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整个人跟脱胎换骨似的。”
“哎呀你别讲了,我还是那样别看我现在这样,要是有谁敢欺负我,我高跟鞋一脱就要他好看。”
“哎呀,别你看千万别这样对我,刚开始时生疏点,我们两说生疏可笑吧,你别老是盯着我看跟不认识似的,我们两我也不知道这好的就在边上。”
“嘁你这家伙真是的,以为你很**,看那电话号码。”说着我把手中的包向他打去,好在不算太尴尬,像朋友一样,实在是不敢深想。“说我**不是跟你解释了吗,为了逗你玩故意改的。我们慢慢走回去吧,要知道我们现在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隔得挺远的,可是这小地方算什么呀。让你去我家你又不敢,什么叫不敢呀,也是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是不是有问题什么的呀。”
“去你的吧又来这一套,都老大不小的以为我愿意呀,况且还真没有中意的。”
“对了最近工作怎么样,前几天愁眉苦脸我还以为怎么了,连夜给你打电话,看样子是不好呀,现在好点了吗?”
“哦,你说前两天呀,没事都过去了,还不就是这些事,人生大事就这么拖着呗。”
“拖什么呀你不是有我吗,要是不满意我再给你介绍个好的,比我帅比我有钱,好歹我也照顾你这么多年了,做这点牺牲算什么。”
“得了吧你少跟我开玩笑。”
“怎么了不好意思了。”
“什么不好意思不过着实觉得可笑,感觉像是跟自家兄弟走在一起一样。”
“是呀以前也没少在我们家混饭吧,没什么,我都一直看着你呢。”
“什么你这个**。”我又是一包甩过去,他一把拉住。“松开呀你,别人都看着呢别这么没正经的。”说着我看看周围其实哪有人在乎。“好在有你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到现在除了你连个跟我搭讪的都没有。”
“你们公司那全是女人,而且一到谈婚论嫁这辈子就算完了。”
“你也知道呀,所以我在躲着你知道吗?”
“你别这么直白好不好,将来怎么打算呀,我不是说了吗不行就来我这,你看你每天为这事担心的。”
“肯定不用你担心了,我你还不放心吗。”
“还真放心不下别那么奋了,没白天没黑夜的,人总有休息的时候不如给自己放几天假。”
“就说呢到年关了还给我加任务,你看每天忙呀忙,还得加班,你有那么多活动能去参加多好,吃吃喝喝的你看你还不愿意。”
“都是喝酒应酬,去的多了你就知道了。”
“表面看你挺斯文的,人家也不会特地怎样强求你。”
“你也不赖呀,每天孤孤单单回家,现在有我陪着你是不是很高兴呀,不是找了我好几次,现在我来找你,你又不乐意。”
“哪有。”
“故意躲着我,我怕庞老头给你难堪。”
“他以后管不着我了我要去别的地方,是好是坏谁知道。”
“管他呢。”
“我知道,我不跟你走怕你把我给拐带丢了。”
“就是不相信我,不过你每天来陪我回家好不好,比如天冷的时候加件衣服,天热的时候有人请吃冰激凌。”
“还像小孩子一样,那以前怎么不早说呀。”
“以前说什么,我们有说过一句话吗?”
“也是你那是看到我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跑的好快。”
“当然了怕我到你们家骗你的吃喝,而且也影响你,不过也很久没有这样了,我妈最近脾气大涨乖得不得了。”
“那也没什么,你不来我家也有十年了吧,虽然后来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是呀,就像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们都沉默着,说来也着实好笑,不知道他思想上又出了什么问题。“说实话你现在看到我有什么感觉。”他突然挡在我前面问。
“都这样了有什么感觉你说呢?”
“不然也不会来找我了是不是,人家跟你一说你就觉得是我了,这辈子再也不换了。”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嘴角挂着笑,再把头低点,怕被他看出我的心思。
“我就知道,嫁不出去是不是等着我呢。”
“你有那么好看吗,我等你,实在是……”
“什么,原来真是这样,真的是嫁不出去才来找我的。不是吧要不我跟我爸妈说一声,什么时候正式带你来我家,这样总可以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些激动,不知为什么眼泪突然下来了,这不是逼我吗,我该怎么跟他说呢,不过去见就见吧,以后再说。
“别激动我说带你见我父母应该高兴才是,你哭什么呀?”说着他上前来用手抹着我的眼泪,可是他哪里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或许独身更自在就是累点而已。刚好到楼下,以前天天见面没什么,现在见不着时关系倒不一般。“对了过年没事我们一起出去玩怎么样,就我们两个,我很想去海南,出国有点太贵了不如等到关键时刻,比如说……”
“我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你想什么呢?”单独出去可不能万万不能,我赶紧裹紧衣服头摇得跟什么似的。“那再说吧,我说的你肯定认为什么都不好,不过你说我送你什么东西好,就那样扔到垃圾桶里,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这个人可真是怪。”
“谁会想到呢,而且还对我提无理要求。”
“那好吧,我知道你是怎么样的呢,不过也好,你的那些烦心事都跟我说说吧,别一个人走在路上失魂落魄,人应该开心积极的嘛,要是再病倒了怎么办。”
“这还差不多,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都会好起来的,不好意思一个人烦心的时候刚好被你看见。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烦心事?对了……”我看看时间刚好是我平时回家的时间,于是对他说:“要不上去坐坐,我爸妈大惊小怪一会儿就没事的。”
“我看还是改天吧,你妈发起火来我也害怕,也没什么,就是每次你家吵吵闹闹的让人觉得害怕,早就想搬走了。”
“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呀,现在好了吧,原来是这样,折腾了你们家很多年了吧。不过我也不敢说我妈,我也是逃都来不及,她现在脾气好的出奇,上去坐坐应该没问题都这么多年邻居了。”
“如果只是邻居就算了,跟你说了哪里也不去难道整天就待在家,你看看这周围多少人不都是在外面活动着,整天待在家我也没怎么样。”
“想约我出去就直说吧,不过最近真的很忙,大部分人都厌倦了也就不再那么拼命。得过且过吧,完成任务就行,我呢堆积了太多,自己揽的事也多。”
“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干什么?”
“哪有那么大的压力,忙也是这样,闲着也是这样,忙点总比闲着好,跟有强迫症似的手上总得揽点事,不然就闲得慌。”
“跟你一样你不知道我那事多的,又牵扯到人际关系,有时半夜里都睡不着觉就急着想办法。”
“你怎么脑子那么好使,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不一样嘛人无完人,一个会思考的人跟一个只会按部就班的人你更愿意做谁。不过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觉得有必要跟我深究这些吗?”
“听君一袭话胜读十年书,听起来挺有哲理的,你的员工一定挺喜欢你的吧,你对你的员工怎么样,是严厉还是随和。”
“兼而有之,该严厉就严厉,该随和就随和。”
“时间也不早了,你看这天寒地冻的。”我看看地面,果然地上结着一层薄冰,走在上面有些打滑。
“我们这儿还好,我在北方上学的时候还要冷,常常是齐脚踝深的积雪,有的时候甚至没过膝盖,冬天到湖上滑冰可是项好的娱乐项目。”
“那是学生时代的事大家都喜欢玩,喜欢各种活动,现在还有吗?不如我们哪天去滑冰好冷得多穿点。”
“是你约的我哦,我也好长时间没空去玩这些,现在的人喜欢应酬喝酒打打高尔夫,或者是打保龄球。”
“是嘛,你接触的人不一样,肯定是这样了。好冷。”我搓着手跳着脚,在这寒冬里站上半小时可真是要人命,而他则是毅然不动,习惯了居然一点也不怕冷。“哎呀不好意思我这人禁不起冻,要不你上去要不就这样。”
“艾馨,跟谁讲话呢,我都在这儿看老半天了。”是我妈在叫,果然到时间不回去又该急着在窗口边等了,可能真看半天了。她我还不知道就喜欢搞突然袭击。
“哦,我这就回去。”看见我跟男的在一起我想他应该高兴才是,我一边高声叫着一边跟李默道别道:“这下没办法了她也没叫你上去,我想她最讨厌你。”
“瞎说我好好的为什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