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姝丽忐忑了一夜,她的内心象在滚烫热油里煎熬,往事历历在目,她回忆起小的时候,她帮清语打撒那些嫉妒她,欺负她的女孩,她象一个保护神一样地保护着清语不被那些流里流气的男生欺负。而清语,总是静静地呆在她的身后,悄悄地往她书包里塞文具,塞零食。那时候的她,是多么单纯,是什么竟然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卑鄙,阴毒,竟然为了嫉妒,亲手毁掉自己的姐妹!
姝丽悄悄地在被子里哭着,她不敢去看对面那张空空的床,她哭着对自己说,“崔姝丽,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了!”
崔姝丽躲在被子里悔恨地痛哭着,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一声,一声,重重地击在了姝丽的心上。她慌忙爬起身来,擦干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走过去把门打开。
“清语,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道吗?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回来的,清语,我们都喝醉了。”看到门外的清语,崔姝丽心虚地解释着。
可是清语象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姝丽,看得她心里发毛。姝丽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说到:“清语,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
“姝姝,姝姝,我该怎么办。”清语看到眼前的崔姝丽,象一下子从梦中醒来一样,搂着姝丽的肩膀大声地哭起来。
姝丽把清语扶到床上,等清语不再哭泣了,小声地问道:“清语,你到底怎么了?”
听到姝丽这样问,清语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她对姝丽说,“姝姝,我这一生完了。”
接下来的两天,韩清语几乎不停地洗澡,她觉得自己好脏,也许只有站在淋浴下面,才能让她觉得她身上没有其他人的气味。她拿着洗澡巾不停地挫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因为过于用力,她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往外渗血,可是她还是不停地挫着,不停地挫着,淋浴里的水落在那溃烂的皮肤上,疼得她开始出现痉挛,可是她仍然用尽全力,不停地挫着。
韩清语这样折磨着自己,也无时不刻地在折磨着崔姝丽,她完全地被清语地举动吓呆了,她亲眼看着她亲手把事情演变到这种田地,恨不得给自己两刀,她把清语从浴室里拉出来,看到清语全身溃烂的皮肤,终于崩溃地跪在地上哭起来,“清语,清语,你醒醒吧,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也不要折磨我了。求求你,求求你醒醒吧。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会死掉的,我会死掉的!!!”
清语不进浴室了,可是也不再说话了,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象一个失去了知觉的假娃娃。
又过了两天,姝丽这两天里软声细语地照顾着清语。
就在刚才,在清语睡着的时候,姝丽收拾清语的床铺,她看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出于本能的好奇心,她打开了盒子。那是一条精致的手链,是她早就看上的,由于太贵自己没舍得买,可是它现在却静静地躺在清语的床上,里面有一张字条,姝丽象明白什么似地手有些抖,正如她猜想的那样,字条上一行娟秀的字让崔姝丽的神经彻底地崩溃了,“亲爱的姝姝,祝你生日快乐!”崔姝丽把拳头塞进自己的嘴里,不敢哭出声来,她起身冲进卫生间,压抑地,痛心地抽泣起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姝丽慌忙擦干眼泪过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是洪辉。
“嗨!姝丽,这两天公司有些事情,没顾上过来,清语怎么样,你呢?决定了和清语一起走吗?”洪辉笑着向姝丽打招呼。
姝丽迟疑着,准备错身让洪辉进门,这时后面传来清语由于激动声调变得有些奇怪的喝声:“姝姝,把门关上,求求你,快把门关上。”
崔姝丽无奈地把门闭上,门外留下了一头雾水的洪辉。
姝丽转身走到清语的床前,看着清语说到,“清语,洪辉他--”
“不要再和我提起这个人,姝姝,我不想见他,求求你,让他走吧,你去跟他说,不要再来找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快去,快去呀!”清语挣扎着坐起来,对姝丽说到。
姝丽看着清语坚决的样子,只好擦掉了眼泪,打开门对仍然在敲门的洪辉说到,“你走吧,清语她,不想再见到你了。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你走吧,不要再来烦我们了。”
关上门,崔姝丽无力地靠在门上,看着躺在床上的清语,想着站在门外的洪辉,她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流着眼泪,此刻的她,是多么地痛恨自己。“老天,我都做了些什么?谁给我的权力,让我去这样毁灭别人的生活。清语,清语,我的好姐妹,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你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会原谅我,饶恕我吗?我就是一个刽子手,我几乎杀死了我最好的朋友,老天,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将会用我的生命来补偿她。”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当她用嫉妒而恶毒的眼神看着清语,当她恨不得撕碎清语单纯的笑脸时,这一切的一切早已注定了,注定成为清语今生的劫,注定成为姝丽今世的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