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做了很多善事的好人,死后上帝格外开恩,可以答应他来世的任何一个要求,无论是金钱美女还是名车大宅,他却选择说我要一种能力,一种心想事成的能力。
上帝说好吧,我给你三次愿望,只要你许愿,就可以完成梦想。
于是他转世了,五岁那年生日他许愿说要智慧,于是他学业一帆风顺,很快就顺利地以优异的成绩圆满毕业。
二十岁的时候许愿说要美满的爱情。于是他有了漂亮的妻子,美丽温顺贤良淑德,两个人互敬互爱体贴有加。
三十岁的时候他许愿说要健康和财富,于是他在事业上一日千里,势不可挡,以充足的精力打拼事业加上聪明的头脑,他很快成为一个大富翁,并且这财富一直伴随他活到一百岁。
在他死后,上帝微笑着问他你这一生,过得还满意吗?
他叹了口气说虽然五岁的时候我就拥有了成熟的智慧,但是我花了太多的精力去拼命的学习,忽略了童年那些简单的快乐,美好的回忆。
虽然二十岁的时候我有了美满的爱情,但是我的父母却在那一年双双在车祸中丧生。
虽然长寿和财富一直伴随着我,但是我的妻子却在我八十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一个人,守着那些金银珠宝孤单了二十年……
最后上帝说你既然不满意,我还可以再给你三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他想了想,说去你妈的吧,你根本没有照顾我,你丫的对谁都是一样,给别人点什么,就一定会拿走他点什么。
上帝给了我阿单这个好兄弟,却让我失去了我最喜欢的女孩苏可,所以,他对我也还是很公平的。
至少我没有完全失去任何一个,因为我彻底拒绝苏可的第二天,阿单就兴奋地跑来,说苏可给他打电话,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而我,终于成功地在他们的爱情故事中扮演了一个幕后的,伟大的,是助手是导演是父亲是媒婆是苏可的大哥还兼阿单的狗头军师的角色。
而且我还一并做了他们的全职保姆,在陪他们携手逛街的时候给他们拎包,进公园给他们买票,买东西的时候帮他们和人家讨价还价,无聊的时候还得给他们讲故事,甚至在他们内急的时候我还得用我灵敏的鼻子帮他们找到最近的最隐蔽的厕所。
这如果还不够他们幸福的话,那么我还得在回到家后系上围裙给他们做饭。
而他们却幸福地偎在一起说今天好累啊,看你都出汗了来我给你擦擦之类的话。
我还得有自知之明的在每次做完之后都突然有急事要出门。
然后就躲到网吧里面估计他们吃完了再回去任由他们又依偎在一起看电视而我在厨房面对大堆的油腻腻的盘子碗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事业……
“我很快乐,人生得一红颜,一知己相伴,夫复何求?!”
我常常会一边泪汪汪的嚼着他们烛光晚餐后的残汤剩菜一边幸福的发现这两个没狼心的东西不是不舍得吃不是饭量小不是吃水不忘打井人而是他们实在吃不下那么多的东西才会选择留一点给我。
但是剩下的全是主要的东西也可以完全证明他们还记得我这个大哥。
比如:蛋炒饭里的饭,紫菜蛋花汤里的汤和牛肉面里的面。
甚至还有一只尸骨不全的烤鸭子的除了大腿之外的下半身以及它丰满而完整的臀部……
我快乐地在这一切幸福表象的背后享受着自己为他们付出的同时也忍受着自己对苏可一天天增加的无尽思念的折磨。
表面上我必须满足地充当一个慈祥的月老的角色用我的红绳牢牢的牵住他们的因缘,虽然每天夜里我都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要心软要供手让人的时候,我都恨不能用手中的红绳子将自己吊死在郊外一棵我相中了好久的歪脖儿老槐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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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一个成功的女人可以塑造自己的男人,这一点在苏可跟阿单在一起之后我有了切身的体验。
因为阿单已经正式开始向着苏可的生活靠拢并与我这个流氓的距离像汛期加宽了的河面一样越来越远。
苏可是学生会成员深得老师们的喜爱,阿单也已经开始不再因为见到老师而高昂着头走过。现在的他一反常态地在校园无论任何地方哪怕是厕所里面正在忙着的时候只要看到有老师走过来也会当场立正,然后就是连鞠躬带作揖恨不能甜甜的叫上一声“岳父大人!”
再然后就是卑微着身子等老师满意地方便完走出去后还要笑眯眯地目送二百米,那礼貌劲儿能活活气死一打以上的日本礼仪小姐。
当然就因为这个他洗裤子的时候也比以往多出许多倍。
还有更甚者,因为苏可是学校话剧社的成员。
所以这小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这块料,竟然乐滋滋地跑去报名,居然还真的混上了个《白毛女》中杨白劳的角色回来认真的排练。
就因为这个弄得我也经常做噩梦。
因为他会走火入魔在睡觉的时候还背台词,而且天天都是一句最能反映中国旧社会穷苦老百姓心声的一句控诉:“少东家——!”
为此我被他吵得夜不成眠神经衰弱跟着他说梦话并且比他叫得还要惨痛数百倍。
后来隔壁宿舍听到的再也不仅仅是阿单的一句“少东家”,之后还会紧跟着我撕心裂肺的一句:“饶了我吧!!!”
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因为睡眠不足而日渐憔悴的脸恨恨的说你别演了,你也不寒碜?生活中你是他男朋友舞台上你当她爹,你演谁不好明知道苏可演喜儿你就非演杨白劳?你混个黄世仁演演还能瞅便宜占个仨核桃俩枣的,这样下去没多久你就在她们家供祖宗的桌儿上了,不过你们也真是绝配,因为大家都会知道咱们学校出了一对话剧金童玉女,多才多艺天生一对儿地生一双,男的演杨白劳女的演杨白毛……
阿单笑眯眯地看着挂历上话剧的演出日期根本不甩我,不一会儿又固执地唱起了小调儿来:“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飘……”
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