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院的眸光一闪,缓缓上前。
“啧啧,真是残忍。”那般玩味的话,好似面前的只是一个无关的路人。
“凤里蔽月他们好生过分呢,你那般的爱美,他们怎么忍心把你美极的脸全给剁碎了呢?凤里蔽月,你不是喜欢我吗?凤里蔽月,你的小浅儿来了。凤里蔽月,你起来好不好?”
我微微的呢喃,我希望凤里蔽月下一秒仍对我妖娆的笑,说;小浅儿,别哭。
小浅儿,你这样本尊好心痛呢。
小浅儿,原来你这般喜欢本尊吗?本尊真真开心呢。
白院本是含冰的眸子,微微一眨,眸子深处泛着一丝难以瞧见的不忍。
那个美到极其的女子,此时在笑,可那笑容竟是若哭了似的。
她的一双美丽的眼,正默默流泪。
默默的流泪。
她在哭。
能得到这般女子的爱恋,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
凤里蔽月,你的小浅儿要替你出气,你的小浅儿帮你毁灭了这六道可好?然后,上至碧落下至黄泉,你的小浅儿便来陪你,可好?
我还等你给我一个解释,凤里蔽月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呢。你的小浅儿这就该回妖界,为你报仇。
“白院,送我回妖界。”
“当真?”她那寒冷至极的声音,让白院也是微微蹙眉。
“不然你觉得我去哪里比较合适?”我对白院冷笑道。
“冥界。”白院微微挑眉,总觉着眼前的女子有哪里不一样。
“呵呵,冥界?等我当腻了这妖后,再去可好?”等我当腻了这妖后,等我完完全全的毁灭了这妖界,然后便来毁灭冥界!凤里蔽月,可好?我们的明日之约,你可不能忘记。
“好,等着妖之神女的大驾光临。”白院微微一眯眼,万年前让三界六道为之震颤的妖之神女,他到要会会。
我冷着脸,妖界?我要屠光你的妖界子民!碧罗,你不是想要我吗?我要让这三界六道皆不得安生!
与天斗,与地斗,我倒是要瞧瞧,到底是我毁了这世间,还是这世间毁了我?
碧罗、白院、各界的王啊,请你们暂且拭目以待。
爱人之死,不共戴天。
回过神来,距魔界那日的满目疮痍仍是历历在目,遍地横尸仍记忆犹新。
后来,白院把我送回了妖宫;待那碧罗醒来,我在床前便故作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戚模样。
让他信以为真,我与他有了夫妻之实。
“娉浅姬,你在想什么?”
那万年不改的阴郁声音却又含了丝不清不楚的情愫,不是碧罗还能是谁?
“无事,妖皇大人可是有事?”我并未回头,如今还是暂且取到他的信任,再言其他。若过分热情,便会惹他怀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我并不是君子。
“没事就不能来找妖后?”碧罗的声音微微僵硬,终究他的骄傲的。
见我不理他,他却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声音苦涩。
“娉浅姬,你为何就不能体谅我?像你包容凤里蔽月那般,包容我?”
“妖皇大人,请您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凭什么需要包容妖皇大人?”我怒极反笑,他居然提到凤里蔽月,凤里蔽月?他现下已葬身魔界!碧罗,你作为一代妖皇,该是如何庆幸?这让我悲戚万分的消息,想必你听到定是开怀吧?因,一直让你觉得阴郁的人,终究是因我惨死在了战场,不是吗?
“呵呵,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夫君!”碧罗脸色扭曲至极,仿若愤恨又似不甘。
正当此时,却传来一阵恭敬的婢女声音。
“妖皇大人,长老们已在大殿催促了,请妖皇大人移驾。”
碧罗看着我,神色从愤怒转为了讽刺,冷冷的一哼后,拂袖而去。
我看着那急急而去的人,心中微微一惑,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若不是如此,长老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是不会时时都见妖皇的。
听说,妖界并有三位位高权重的长老,若是长老其心还好,只可惜,所谓仕途经年,莫说清廉就说只图国泰民安的又有几人是真心甘劳碌?为了苍生力挽狂澜的永远极为少。
六月,本是该烈日炎炎,可现下却不知多少日,不冷亦不热,没有炎炎夏日亦没有凛冽寒冬。只有着一阵不甘落下的万里血烟,琼琼不散。
血月、仍高悬于天。
想起那日躲在床檐小小却瑟瑟发抖的身影,便是揪心的紧,步子一迈,便准备去探望陇寻。
倏地,却感觉被人小小的拉了拉。
回头一瞧,居然是哑儿,她竟还在。她此时面色微急,似乎在说这妖宫外是如何如何的可怕似的。
“我只是去看小陇寻。”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如何?又要因监视而不放行?
哑儿一愣,咬了咬牙,却是点头。
陇寻的宫殿,此时更是静的突兀,我心中一跳,小陇寻呢?
眸光一扫,却瞧了床里似有一小团儿人形,时不时的抽搐。
“小陇寻!”这偌大的殿,居然连一个婢女都没有!
待我翻开了被子一瞧后,更是一惊,小陇寻此时面色有着隐隐潮红,本是嫩粉的小唇,此时更是泛着青紫!
“还杵这儿干甚?御医!快去请御医来!”
哑儿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般的说,却还是点了点头,急忙的跑了出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辰后,那御医已是冷汗沁出,背后更是****一片。
“回禀妖后大人,幸微臣来的及时,不然小殿下便是让微臣也无力回天了。”
“陇寻怎会如此?”陇寻一个孩子,哪儿来的那般多的仇家,莫不是碧罗?
“寻常风寒罢了。”那御医欲言又止,随即还是低下了头。这妖宫之中,毒物都不允带,又是何人敢胆大包天?做臣的更是心细如尘,皇家秘事,还是不得知道的好!
“呵呵,是吗?劳烦御医走这一遭了。”我冷笑道,明哲保身?宫中哪个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