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三局,红队派出身手矫健的刘迅上场,蓝队则由兵器制作高手陶广义应战。两人来到台前各向熹宗叩了一叩。观众席上的女生们就尖叫不止,齐声喊道:“广义广义、出其不意,广义广义、威武帅气……”自从陶广义展现了飞天绝技,早已名声在外,迷倒了万千少女。
熹宗问道:“两位都有什么盖世绝技?”
陶广义今天有备而来,从内到外穿的都是加绒加厚的衣裤鞋袜,外面用皮套束住,如遇意外,抗击打力足有四颗星。他上前一步说:“皇上,在下陶广义自小酷爱钻研各类兵器战具,今天特地带来了两件最新研制的秘密武器。”
熹宗问:“什么武器,快拿出来给朕瞧瞧。”
小太监们便把两个家伙搬上台来。陶广义介绍说:“第一件是散弹火铳,只要轻触机关就可以把里面的火药呈散射状发射出去,半里的射程之内能180度不留死角。第二件是飞龙火箭,是我的第一代飞行器‘滑翔纸鸢’的升级版。它自带发射装置,利用火药燃烧所产生的推动力,可将300斤重的物体发射上天,再配合一大两小三个风筝的辅助作用,可将人送出50里开外,犹如天兵天将下凡,能从空中给敌人来个措手不及。”
“好,果然是别出心裁。”熹宗又转向刘迅问,“刘壮士,你可有什么应战的宝器啊。”
刘迅今日短衣短衫,十分精神,他上前一抱拳,说:“圣上,在下不才,只好赤手空拳和陶壮士比试,保准叫他的火箭碾不上我,让他的火铳伤不着我。”说完往台上看了一眼,正好与魏忠贤四目相交,两人相互细看一眼,都略显惊讶。
熹宗听了,十分期待,“好,那就快开始吧。”
陶广义穿好防护服,套上绳套,背着火铳坐在竹椅子上,椅子背后捆绑着47支“飞龙火箭”,上面撑着一顶巨大的滑翔风筝。他站在迎风处,整装待发。
刘迅见这般阵仗,鄙视的瞥了他一眼,一个飞身跃起,便有3、4米高,随后踩着擂台边的柱子,翻身立在了大殿的顶上。众人皆拍手称好。
陶广义也不甘示弱,“轰隆”一声47支火箭齐发,就把他窜出了三、四十米高,“天地诶,飞过了。”陶广义立马将风筝展平,又向左右两边各抛出两只小风筝。他定住心神,双手握着操纵杆,不停地依据风速和风向,调整自己的高度和方向,慢慢往下降。
这时候,刘迅来了个连环璇子,翻了不知道几个圈,快速地在几个大殿的顶上来来去去,像有分身术般分不清真身假影。他领着陶广义在皇城顶上来回转圈,像拧麻花一样把他弄得头晕目眩。
“靠,不管了。这老小子玩儿我。速战速决。”陶广义操纵着大家伙艰难的回身,上好了第一发火药,端起火铳就朝刘迅射了出去,“看你这回还怎么蹦。”
刘迅一个鹞子翻身,躲到了陶广义身后。散射出的火药就如同烟火般星星点点地亮了又灭。他得意地朝陶广义抛了个媚眼,像在说:来追我呀,来追我呀。
“你等着,士可杀不可辱。”陶广义赶紧调换枪头追了上去,双手不停地拉着加速杆,都快要把测速仪给拉爆了,却只见动作,不见他前进。
刘迅轻轻松松地游走在御花园里,时而穿云踱月、时而蜻蜓点水,忽高忽低,自在得像只蹦床上的跳蚤,气都不喘一口,还回头冲陶广义喊:“你倒是快点啊。”
陶广义那边则是跌跌撞撞,摇摆得像只得了癫痫的大雁,低空飞行不是他的强项啊。
刘迅一路闲庭信步,最后踩着御花园池子里的几朵浮萍,立在了水中,优雅地金鸡独立,还从兜里拿出瓜子嗑了起来。
“你这老小子敢看不起我。”陶广义好不容易追上来,装进了第二发火药射了出去,“看我居高临下,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天王盖地虎’。”
哇,不好,说时迟那时快,刘迅把手里的瓜子一抛,双**叠着用力,飞身立在了池中的凉亭顶上。散射出的火药便纷纷撞上了抛洒出的瓜子,一颗颗咸香四溢,“砰砰砰砰”都爆开了口落进了水里,被池中的鲤鱼分食而尽。
陶广义赶紧升起火箭,“好险好险,这些鱼吃颗瓜子也要抢。”说着,又装上了第三发火药,瞄准刘迅。
刘迅在凉亭顶上玩兴奋了,突然一个猛子朝陶广义飞过来,踩住他的大风筝,还使劲儿地在上头跳了两下,风筝的一个翅膀就“咔”一声断成了两截。
陶广义只觉得重心不稳。这时背后的火箭也熄了几只,他像一只折了翅膀的孤雁倒载进水里。可手却不听使唤,一按扳机,把火药发射了出去。
池面上激起了巨大的水花,嚎啕击穿水底,冰冷地池水瞬间就把陶广义的腋毛都冻直了。这时,天上又落下几百个火药弹,在他身上像爆米花般的炸裂开,炸得他浑身焦黑、口吐灰烟,活像个怒发冲冠的炭烧张飞。
“天地诶……快熟了,快熟了。”这冰火两重天好酸爽,陶广义呈大字躺在池面上,默默地流着眼泪。还听见岸上的士卫们在喊:“快划几下啊,上来啊……”
陶广义含着眼泪、声嘶力竭地喊:“你们你们你们……有本事你们下来啊。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发明家总是这么倒霉…”
2
刘迅看完了好戏,又飞身回到了擂台上。熹宗大喜过望,“好精彩,再来一个。”众男子也起哄: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姑娘们却不高兴,一起喊:“反对投机取巧…不准欺负老实人…还我广义、还我广义……”
刘迅一甩头,说:“得罪得罪,要不小人自罚一个,再表演一出虎口脱险,如何?”
小太监们听言,迅速搬上来一个大箱子。魏忠贤上前把红布一掀,原来是一个大铁笼,每根铁条都有手臂粗细,笼子的四面还用藤条粗细的铁链缠绕得密不透风,上面又挂了66把黄铜大锁。
突然,一声虎啸,吓得众人都往后退了退,原来铁笼里还关着一只白额猛虎,眼发蓝光,饿得饥肠辘辘。
士卫在铁笼上打开了一扇小窗,刘迅纵身钻了进去。
旁边的一个小太监便打了一下锣,把沙漏反置在桌上,开始计时。另一个小太监,便把老虎脚上的镣铐解开,轰地把它往里一赶。白额猛虎便又大叫一声,四肢向后一倒,“嗖”一声做了个蛙跳,朝着刘迅弹了一步。
刘迅眼疾手快,一跃便抓住了顶上的铁杆。老虎在底下不停地跳起,想抓住刘迅,爪子离他的屁股仅有两寸的距离。可是刘迅不紧不慢,又从发髻里抽出了他的铁针,“啪啪啪啪啪……”一把把铜锁应声而落,接二连三地打在老虎头上。
众人都拍手叫好,唯独魏公公面色凝重。原来,这刘迅与魏忠贤是同乡,两人年轻时常厮混在一起,做了许多偷鸡摸狗、赌博赖钱地丑事。魏忠贤私心里想着,倘若让刘迅入宫当了御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漏了他魏公公的老底,更何况几年不见,这老小子的手段越发高明了,不得不防。
于是,他悄悄叫来个小太监,递给他一个黄色锦帕,里头不知包着什么东西,芳香四溢,命他偷偷夹进刘迅的包袱里,不许叫人知道。自己便若无其事,继续观赏比赛。
可怜的老虎被刘迅击中,发出“呼呼”地低吟,对顶上的刘迅怒目而视。刘迅回过头来,又露出他那傲娇的小眼神,狠狠地白了老虎一眼。白虎气得胡子都蹬直了,准备赌上尊严地发力一跃。
就在这时,刘迅气沉丹田,足足地运了一口气,“噗”地一声从气门上放出一个屁,正中靶心,把老虎击得天庭一紧,五体投地地摔在了地上。他自己则顺着反作用力,一跃而起,跳出了铁笼。回头一看,那沙漏还只漏下薄薄的一层。
四周围掌声雷动,熹宗也鼓掌称奇,“好,好厉害的功夫。”
刘迅又飞身回台上,说:“皇上,小人从小练就了三个绝技,一是轻功水上漂,二是隔空抓宝、探囊取物,三是穿门开锁快如闪电,纵然铜墙铁壁也难耐我何。”
熹宗说:“果然厉害,好、好……”
熹宗由衷佩服,上前来正要宣布赛果,却被魏忠贤一把拦了下来。他拦住皇上,两人窃窃私语起来。
魏忠贤说:“皇上,不可将御工之位给此人啊。”
熹宗问:“为何?”
魏忠贤说:“皇上,您也不想想,飞檐走壁、探囊取物、穿门撬锁,这都是什么人的手艺?只有三只手的小偷才练这些个本事。”
熹宗将信将疑,“可这人如此好玩,错过岂不可惜。”
魏忠贤又说:“奴才敢保证,这刘迅绝不单是入宫斗艺这么简单,说不定是看上了皇宫里的什么宝贝。皇上要是不信,就命人搜搜,定不会冤枉了他。”
熹宗点点头。魏忠贤便一挥手,命四名锦衣卫上前搜查。
四个人按住刘迅,将他身上摸了个遍,又去翻他的包袱。刘迅不明所以,问道:“这是做什么。”正说着锦衣卫便在包袱里搜出一块皇上御用的龙涎香。
魏忠贤赶忙喝道:“大胆刘迅,竟然敢私自盗取圣物,来人啊,拖出去杖打80,永不录用。”
还不等皇上和众位大臣反应过来,刘迅便被锦衣卫拖了下去。
那刘迅其实也早就认出了魏忠贤,只想着“英雄怕见老朋友”,他魏忠贤定不愿旁人提起他当年的丑事,有意的要装作不认识,却想不到这个孙子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诬陷于他,便狠狠地瞪了魏忠贤一眼,口里大骂说:“李进忠,你给我等着。”
熹宗见刘迅果然偷了东西,心里有千万个舍不得,却也没法替他分辩。又听见姑娘们都在底下议论,“早就看他贼眉鼠眼不像个好东西,果真是个小偷啊。”“要是他不耍阴招,怎么可能赢得了陶相公。”
小皇帝只好作罢,便没精打采地对魏忠贤说道:“那这一局该如何判处啊?算了算了,还是让那陶广义晋级吧。”
魏忠贤便高声宣布道:“这一局蓝队兵器专家陶广义获胜。”
陶广义还在后面养伤,本来心灰意冷,却不料天上竟掉下个大馅饼。他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激动地一跃而起、痛哭流涕,大声喊道:“谢皇上隆恩。”
3
下一组该轮到潘篱上场,小皇帝显得特别兴奋。魏忠贤上前发话道:“第四组,由红队素有‘百花娇’之称的秀娘对战蓝队‘小鲁班’潘篱。”
西面一群舞姬簇拥着一位清丽优雅的女子上了擂台。她们或摇曳摆动,或飞步旋转,一曲舞罢,中间的漂亮女子才款步行至御前。只见她身着一件百花锦袍好生华美,那衣服上各色花卉争奇斗艳,开得姹紫嫣红,每行一步,地上便觉多了一分春色,引来了一众蝴蝶、蜜蜂。
“民女秀娘,松江人士,为江南三届苏绣魁首。今以亲自纺织刺绣的百花锦袍为礼,御前献技,叩请吾皇圣安。”秀娘一副端庄从容,举止谈吐都很得体,“这件百花袍乃用细如发丝的天蚕丝织就,上施单面乱针套绣技法,精心绘制了33****99朵花卉,和彩蝶、黄蜂若干。”
众人再细打量,果然那蝴蝶和鲜花都是绣上去的图案,但形态、色泽足可乱真。更为难得的是,所绣的花卉,皆仿的是唐、宋、元、明各名家的折枝花卉,每一枝花还配有古人题此花之诗句,用银丝绣成,隐在花间,字迹勾踢、转折、连断皆与笔草无异,好不清雅。
众人细赏过百花衣,秀娘暂退一旁。东边一队武士慷慨高歌而上。“王于兴师,王于兴师,嘿嘿……修我戈矛,修我戈矛。王于兴师,王于兴师,嘿嘿……修我甲兵,修我甲兵。啊……与子偕行。”武士们一边唱一边变化队列,有节奏的踏歌上前,后面还牵着一头木牛,上面坐着一个身量高大,脸色白净的青年男子,正是潘篱。
熹宗见了,先站起来叫好。潘篱便纵身下牛,却跃得不够高,大腿根卡在了牛脊背上,撞得熹宗都替他“哎呦”了一声。
杨涟和众位老大臣们见了都连连摇头、摆手,“成何体统啊……”
潘篱重新整理仪容,来到皇上面前,“小民潘篱,特按蜀相孔明旧稿复原木牛流马,进献吾皇,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人细看,那木牛不仅按古代制式做的高大坚硬,能载人运物,而且整体造型也颇为考究,牛眼有神、肌肉健美,连牛毛都雕刻得根根分明。
“好精巧的木牛,果然是机关具备、活灵活现。”熹宗难掩偏袒之心,说道:“依朕看这木牛流马当属今日全场第一。”
杨涟赶紧阻拦道:“皇上,现在定论还为时过早,且看他们现场比试。”
熹宗说:“好,那就以‘龙’为主题,以此香燃尽为限,两个人各自创作一幅拿手作品。”说着便命小太监点燃一根粗香,敲锣发令,开始了比赛。
秀娘那边搬上来一个黄绸铺就的大屏风,足有六尺见方。只见她穿针引线,左右开弓,用的是双面飞针套绣的方法,很快就在绸缎上勾勒出一条金色九爪盘纹龙,阴阳两面各有千秋。
潘篱其实早就知道皇上的考题,显得气定神闲。他丛木牛腹内抬出了一个大包袱卷,里面裹的全是木雕用的各类斧凿,铺平展开足有3米多长。他选了一块黄花梨硬木细料,便也开始雕刻了起来。
相比之下,台下的顾命大臣们比选手还要紧张。他们个个心里都打着小算盘,这万一让潘篱获胜,往后朝堂还不成了小皇帝的游乐园,想干嘛就干嘛吗?于是杨涟朝口才最好的刘一燝递了个眼色,刘大人便心领神会,拖着大嗓门的英国公,说要去台上仔细欣赏欣赏两个人的绝技。
两人来到台上,围着潘篱左转转右转转。刘大人说:“诶,英国公,这潘师傅可真是年轻有为,你看这娴熟的动作,有模有样的。”
英国公说:“哼,言过其实啦。你看那秀娘,人家可是双手双针,还悬丝飞舞,绣起花来跟跳舞一样,我看哪,她更好些。”
那潘篱最是个自以为是、心高气傲的人,见两位大人嫌他的动作不够炫酷,心下嫌弃到:哼,不懂装懂,看我不亮瞎你们的狗眼。便也及不可耐的表现起来,一会儿将木头抛起,在空中刻个龙尾,一会又打着筋斗边转边刻。
刘大人又说:“你看,潘师傅的武艺也是不错。不过可惜呀。”
英国公问:“可惜什么?”
刘:“可惜人家秀娘绣的是阴阳双面龙纹,两条龙色彩、神态各异。这潘师傅只雕一条龙怕是要输了。”
潘篱一听,哇呀呀,不用你们外行指导内行。便又赶紧改了样式,要雕一枚四条龙身的大印。只见他片片木屑飞薄,显得龙鳞极富层次感。
刘又说:“诶,这就对了,四条龙还得各有喜怒哀乐才好。”
潘篱听了,心里又哼一声,暗骂道:这么大年纪还这么话痨,平时一定很寂寞。便又细细的雕琢了一番龙头,一个是笑眼含春,一个是不怒自威,一个是忧心忡忡,还有一个颇为俏皮,将龙须含在嘴里,显得机灵可爱。
刘一燝一面说,潘篱便一面改,又是要加几朵祥云,又是四条龙最好高地错落有别,忙得不亦乐乎,完全忘了时间。突然锣声一响,最后一缕香烟燃尽,潘篱竟然还有一副龙眼没有来得及点睛。
杨涟等人甚为得意,赶紧扶着熹宗前去验收。
熹宗先看秀娘的锦缎。只见正面的这条龙英气逼人,双目炯炯,有一股不言自明的威武之气。翻转过来,背面的这条仿佛是条雌龙,超凡脱俗,眼含柔光,还突然朝熹宗抛了一个媚眼,果然是栩栩如生。
熹宗被它一电,险些没站稳,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潘篱上来赶紧一把扶住,冲着皇上耳边轻声说:“皇上您可挺住了,全靠您了。”
熹宗便又回过神来细看潘篱的这方龙印,真可谓是布局精妙、做工精细、匠心独运。尤其是最高处的这条小龙,三分稚气七分灵动,还有些难以摆脱的不羁神色,活脱脱便是熹宗,若再能画龙点睛,便真要龙飞九天了。
熹宗无论如何也要把潘篱留下,便说:“果真是妙极,潘师兄特意没点眼睛,更让这幅木雕有了一种意犹未尽之感,即按耐住了观众害怕小龙腾空而去的紧张,又不免让人心生期盼,总想着它有了眼睛又会如何?妙极、妙极,我看御工之名非潘篱莫属。”
“哇靠,这样也行?”杨涟早就料定小皇帝不会轻易罢休,心中暗自说道:“哈哈,幸好我早有准备。”原来刚才众人在欣赏刺绣时,杨涟偷偷拿刻刀在潘篱的木雕上搞了些破坏。他故作惊奇地对大家说:“慢慢慢,皇上您看这是什么?”
熹宗近前一看,原来一条龙的口鼻间竟然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杨涟又说:“哎呀呀呀……真是可惜啊,失误啊,这真是重大失误啊。”
刘一燝也不失时机地说:“这这,潘师傅,你这样可不行啊,天子驾前,怎么能刻一条鼻涕龙呢。皇上你可千万不要怪罪潘师傅啊。”
杨涟又帮腔道:“是啊,皇上开恩,臣等相信潘师傅是一时失手,并不是有意冒犯天颜。”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弄得熹宗竟没了退路。他气呼呼地回到龙椅上,想着还有什么应对之策。却不料杨涟竟然抢了魏忠贤的活计,上前高声宣布道:“这一轮红队百花娇——秀娘获胜。”急得熹宗一掌拍在龙椅上,左手生疼。
4
比赛还在继续,最后一组是红队的制香达人白覆白小爷,对战蓝队漆器制作高手江千里江小胖。两个年轻后生都是十八、九岁上下,年龄相仿,感情融洽,便相互挽着手上了擂台。
魏忠贤见小皇上情绪不高,便哈巴狗似地想要逗皇上开心,“皇上,您快瞧瞧啊。这个红队的白覆,人称‘一缕魂’,所调制的各类香料加入了各类草药浸泡熏制,能医治各类时疾,听说还能让死人闻香还魂。唉,像这样。”魏忠贤便做出了一副诈尸还魂的鬼脸。
小皇帝把嘴一瘪,还是高兴不起来。
魏忠贤又赶忙安慰道:“啊,这个不好玩啊,那就蓝队的这个小子江千里,听说他也能雕会刻,做的螺钿漆雕锦盒被坊间称作‘秋水宝匣’,小小锦盒之内装着大大的乾坤江山。老厉害了。”
熹宗仍旧不耐烦地瞥了台上一眼,翘起了二郎腿。
这时,台上的二人倒是已经玩嗨。这边,白覆说:“丑不丑,天才终于要出手。”说完双手握拳,摆了一个武松打虎的pose。
那边江千里这个小胖墩便说:“萌不萌,神仙打擂胜凡人。”说完提刀立马,摆了一个关公斩华雄的姿势。
两人又挽在一起,齐声道:“我们是鲜肉双侠。”
熹宗见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鲜肉双侠?我还以为是蝎子精大战葫芦娃。”皇上见这两个人着实有趣,又回过头来一想,不能白白让那些老匹夫搅了自己的好事,便打定主意要把两个人都留下,好好地气气那帮大臣。就站起来说道:“好好好,既然你们是天才、神仙一对兄弟,那就不用比了,双双晋级。”
两人不战而胜,让刚得意起来的老大人们始料未及。还是魏忠贤有眼色,赶紧上前敲响大锣,第一届御工大赛便就此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