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链子,很耀眼夺目。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她从包里翻出来一看,原来是团长打来的。
“什么事?”她瞄了一眼他的脸色。
他安然地吃着手上的鹅肝,显得怡然自得。
“我今天刚收到一份律师信,是说我们新排练的那个舞蹈《蝴蝶之死》说是剽窃了一个叫李飞飞的舞蹈家的作品。可是这支舞是我们专门请人来创作的。”
她挂上电话,想着那支舞蹈大概是在她刚刚结婚的时候买了一个市里小有名气的创作家的一个本子改编而成的。而自己没有参于在内。他们团才刚开始小有名气,一旦被冠上剽窃的罪名,势必对他们极为不利。想到这时她想立即打电话给周澈南。
而坐在她对面的林风眠已经将手中的擦得雪亮的刀叉已经搁在盘的边沿了,她却决定先不打了。
“团里有点事。”她莫奈何地笑了一下。
“没事,要不要我送你去团里?”他说着,端起盛着葡萄酒的杯子轻轻地晃了一晃,尔后啜了一口。
“我……”她瞭望了一下窗外,天色已黑,“现在去没关系吗?”
“我等下也正好有点事要回局里。我是特意抽空出来陪你的。”他审视了一下她的脸色。
奇怪的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发作,甚至连脸色也没有变动一下。
“好。”她哑哑地笑了一声。心里想道他是不是借故跟那个李慕竹出去幽会呢。
“来,干一杯。”他端起酒杯朝她示意,她也施施然地将杯子与他碰了一下。他的目光留在了她手腕上的链子。
两人吃过饭之后,林风眠将她送到了团里,自己随后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后脚她就拨了一通电话给周澈南。周澈南正在洗澡,听到铃声大作,连白色泡沫都没有冲掉便跑到卧室去拿手机。
乔梓萱将事情的原委简略地在电话里描述了一下,周澈南说随后就到。
而林风眠的确是开去警局的路上,他将车子上的监控录音机打开来,他送给乔梓萱的手链上安装了一个小小的窃听器。他听到了乔梓萱与周澈南所说的电话内容。半个小时之后,周澈南的头发还是湿漉漉地赶来了。
而团长与乔梓萱在会议室已经将他们演出时的录像与李飞飞所创作的录像前后已经看了数次。相似的程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等他们三人讨论完这个内容,乔梓萱看到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滑到了一点。
“大家先回去吧。”她略带疲惫地说道。
团长睄了一睄周澈南,点了点头:“那明天再说。我先回去了。”
团长离开了之后,会议室只剩下她与周澈南两个人。
“你今天开车了吗?”周澈南边收拾桌子上的文件边对她说。
她摇了摇头,莞尔微笑:“我打算坐的士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送你吧。”他站起身来,手抚了一下额角,刚才湿润的头发都已经变干了。
她抬眼看了一眼他:“谢谢你。”
“大家是朋友,客气什么。”他说道。
两人走了出去。
深夜的风吹在身上还是很凉的。刚才出来的时候还穿了一件小礼服裙,裸着的手臂被吹得起了疙瘩。
“刚才你在吃饭?”他在发动引擎之前偏过脸问她。
她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瞥向自己手腕的链子,此刻的林风眠正在做什么。
林风眠在自己的书房里,在他的面前是一台电脑,从电脑里传出一男一女两个声音,男的是周澈南,而女的则是乔梓萱。
“你要不要披上我的衣服?”周澈南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不用了。”那是乔梓萱的声音。
接下来便是一阵窸窣的声音。应该是周澈南将衣服披在了乔梓萱的身上。
“该死!”他腾地站起来,椅子往后一倾,发出很响的声音。他趿着拖鞋走出了书房,来到了卧室,将床边的灯旋开来,连衣服也没有脱掉,就往床上一躺。床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他闭上眼,想像着周澈南送她回家的路上,两人同坐在一辆车子里……一想到这里,他便又支起上半身,视线瞄到了她摆放笔记本电脑的位置上。他从床上爬起来,她很少在家用电脑,但是这电脑应该是开过的,不过这倒是没什么。他下意识地摁了几个键将电脑打开了。电脑没有设密码,他轻而易举地便进去了,翻到历史浏览记录,随便地点开一条,便发现林向晚三个字。他的心弦震荡起来,她在查林向晚的事?他随后又翻开她的抽屉跟柜子,先是在柜子里找了半晌,没有发现。凭他多年来当警察的丰富经验,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去网上搜索他母亲的消息。
最后他翻开她梳妆台的最上面的一格抽屉,发现了她胡乱塞在里面的一张报纸,看到斗大的标题与内容里的名字,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晚上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异常反应。
这时他听到楼梯口响起了橐橐的脚步声,他连忙将报纸按原样放回去,然后若无其事地站在窗边。
乔梓萱哼着歌走进来,见到他还站着,便随口问道:“怎么还没有睡?”
“你的事谈得怎么样了。”他将手插入袋中,斜起眼睃了睃她。
她一面将耳朵上悬着钻石耳环取下来,一面对他说:“有点棘手,不过我相信很快就能够解决好的。”
“你这么自信?”他垂下眼皮看着地毯上的花纹。
“是啊。我想没问题的。”她还是自信满满地说道。
他的嘴角不由滑出一声冷笑。恐怕是她对周澈南很有信心吧。自己的身份与秘密已经暴露了。可是为什么乔梓萱却异常地没有向他吐露呢。依照她的个性,应该不会这么隐藏下去才是。
她又将手腕上他送给她的手链取下来,又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放在了梳妆台上。他冷不防地攫住她的腰,与她的面孔凑得很近。她脸上的肌肤很光滑,几乎是看不出毛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