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点头:“我准备了羊奶不知行不行?”
“可行,羊奶记得烧沸摊凉点。其他的事也不忙了,胜杰还是吃点饭为好,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出来的,别饿着了。”王筱倩笑着提醒,头回做父亲的男人总是特别忐忑,她见得多了。
王胜杰莞尔,经王筱倩一提醒,他还真饿了。因为从昨天晚上钱很少叫肚子疼开始,他就一直坐立不安,这十几个小时里,可是滴水未尽。
他跟王筱倩道了一声后,便去吃东西了。
这一顿饭王胜杰是如何都吃不香,心不在焉总朝着钱很少的房里张望,那头传来一点钱很少的哭叫王胜杰就绷直背脊,看得王筱倩哭笑不得。
王筱倩大胆问王胜杰若钱很少生的是个姑娘他会如何作想。王胜杰却脱口说道:“姑娘也没关系,无论是儿子还是姑娘总得双全才好,只不过有个先后罢了。若真有人一生缺一子或缺一女,那估计也是命了。”
王筱倩和石永旭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钱很少的房间里再次传来痛苦的叫喊声,王胜杰不由自主得把碗放了下来,王筱倩只好道:“瞧胜杰慌得,呵呵,我也不磨蹭了,这就守着钱很少去。永旭,你们慢慢吃。”
可是王胜杰却道:“算了,我还是不吃了,跟你一起起看看很少吧!孩子没有生出来,我可是吃什么都感觉不到滋味!”
石永旭呵呵笑了起来:“那好吧,我们都别吃了,看看很少现在怎么样了。”
说完,三个人一同再次来到了钱很少的房间门口。
王胜杰和他们几个耐心的等候着,手里的茶水空了一杯又一杯,王胜杰时而冷静时而急躁,时间慢慢流逝,月光已经挂上了树梢,房里钱很少的哭叫声更加渗人,听的人心中发慌。
王夫人一开始还总是笑着安慰王胜杰几句,时间久了她也沉默起来。王爷和石永旭都默默的坐在一旁,下人们一个个忙着烧水,热奶的。不多时,张家的人都过来问候钱很少和孩子的情况,见孩子还没出生,也跟着坐下来等候,一时间王家拥挤起来。
后来,王筱倩实在是忍不住,走了进去。钱很少痛得全身湿透了,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她对哭喊不停的钱很少道:“别哭别哭,留着力气才能快点把孩子生出来。小西快给少奶奶擦擦汗。”
“啊哟这可咋好,都半天了孩子的头还没出来。”接生婆慌得跳脚,照说孩子长胖点是好事,可这会接生婆却深刻觉得孩子还是瘦点好。瘦的话,可是好生多了。
钱很少心急如焚,她也不想哭喊浪费力气,可是疼的不哭不行,难怪都说女人生孩子如鬼门关走一朝,这给折腾的可不就是如此。以前做姑娘的时候听人讲笑话,说谁家的嫂子谁家的小媳妇生孩子时哭爹喊娘闹的跟个撒泼的小孩子似地笑死人,钱很少此时却深有感触,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只想没命的哭,那样才能缓解身体的疼痛。
王筱倩进来看了一下后,为了不让接生婆分散注意力,她只好又出去了。
“用力!用力!孩子就快出来了!”接生婆抹了一下脸上的汗道。
“恩……呃!啊……啊……钱很少双手紧紧抓住床单不放,指甲已经开始泛白。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再加把劲!”接生婆一边打量着钱很少的脸色,一边仔细观察着她的两腿之间。
“头出来了,再使把力。”
接生婆激动的咬住牙齿,已然看见了孩子的模样。
“我,我不行了,啊!”钱很少胸部剧烈的起伏着,自己可以明显的感觉体力渐渐透支,好累,好累!
“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再用力。”
“呃!恩……呃!啊……一想到孩子,钱很少咬着牙又加了一把劲。
“好,再加油,吸气,吐气,再吸气……
“啊--”钱很少尖叫几声,那边接生婆直接固住孩子的小脑袋麻利的将孩子‘拽’了出来,快得让人心惊,可这一下子就减轻了钱很少最大的痛苦。
“哇……”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房间。
孩子终于生出了,钱很少猛烈的呼吸,胸口大力起伏着,硬撑着不让昏睡过去,最起码想看看孩子一眼再休息。
“生了!生了!”房间外面的人全都兴奋的同时叫了起来。
接生婆熟练的剪断孩子的脐带,将孩子小心放进准备好的木盆里清洗,这孩子的确有点胖,不过身体也很好,声音还不小。
接生婆重新回到钱很少身边清理她满是血水的下半身,钱很少微弱地道:“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接生婆对着钱很少期待的眼神微笑道:“恭喜少奶奶,是个小少爷。”
这孩子虽刚出生,模样却很是清朗,小脸蛋隐约就能瞧出将来一定是个和父亲般的俊人,全身皮肤通红,却能料到不久后会成长得越发白皙。接生婆见过的新生儿多,早就说过出生的孩子皮肤越红,一两月后可能就会越白皙。
钱很少本就是白皙的俊样,王胜杰在男人里也不算黑,这孩子又八成像娘,讨喜得很。
小西摸着孩子小巧的下巴微笑赞道:“看咱们这小少爷长大以后一定是肤白大眼的水灵灵俊人儿,哈哈哈。”
“可不就是,我活了半辈子,没见几个孩子出生有这模样的。”接生婆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道。
一老一少笑嘻嘻的议论着,绿云尴尬,不敢再吭声。王妈年纪大些,倒不是很怕接生婆,哪怕接生婆将她赶走,她也不担心没地方去,因为她有王筱倩这个后台,当即便回道:“啊哟老夫人可别说这话,俗话说有儿有女才是全福,现有女再有儿可是好事,往后姐姐长大了还能顾着弟弟,再说了咱们小姐模样俏,又有个能干的爹和舅舅,以后长大了铁定能嫁给好人家,那还不是孙家的福气不是?而且姑娘家才是亲娘和贴心小棉袄啊,不然男娃子粗心大意,可不如小姐们细心哟。以后等咱们小姐长大了,嫁了好人家,肯定是什么好方小说西都不忘孝敬爷爷奶奶,老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接生婆打理好钱很少,将撤出的脏床单脏衣服丢给小西,然后道:“小西,你快去给王爷跟夫人他们报喜吧!”
小西开心得连连点头,便出去了。
外面的几人正说笑着,王胜杰已经知道自己得了个公子,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王夫人马上就道:“谢天谢地,真是老天有眼,可怜我们九代单传啊,我现在马上去上香先。”
张家的人,也都一个个高兴得笑了起来。
尔后,王胜杰走进了房间,先是看钱很少沉沉睡着便没打扰,而后才有些紧张的走到孩子身边仔细端详孩子的小模样。
石永旭双眸晶晶亮,喜不胜收的凑近小外孙女瞧,一会摸摸她的脸一会摸摸她的鼻子不住赞叹:“这孩子真是漂亮极了啊!”
王胜杰看了半天最后才得出结论叹道:“我就说,这孩子一定胖,瞧这肉,啧啧,像软糯米团子,呵呵。”王胜杰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在孩子的小脸上捏起来,还没捏几下孩子就嘤嘤嘤嘤的哭了。
王筱倩嗤笑,推开两人:“你们这些粗手粗脚的别欺负孩子,小红啊,孩子饿了快拿羊奶来,温水可备好了?先喝点清水再喝羊奶。张大娘你去厨房弄些鲜奶的汤,等很少醒了让她喝。”
看着王筱倩和仆人忙进忙出,王胜杰矗在旁边不知道干什么。想了半天有什么自己能做的,最后才恍然大悟,孩子已经生了,名字得好好想一想了。
这时,钱很少被他们的声音惊醒了过来,她强撑起身,虚弱微笑:“胜杰,把孩子抱过来,我还没仔细瞧过。”
“很少,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啊?”王胜杰抱着孩子走了过去道。
钱很少微微一笑;“我都还没来得及看清孩子的长相,哪睡得安心啊?对了,他长得像谁啊?”
“呵呵,长的像你们两个的结合体,眼睛像你的,眉毛像胜杰的,鼻子像你的,嘴巴又像胜杰的。”王筱倩笑呵呵地道。
钱很少端详着熟睡的小女儿,目光温柔如水。自己生的孩子,自己亲自经历的痛苦记忆犹新,叫为人母亲的怎么能不疼惜。那些狠心对待孩子的人,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生一个孩子多么辛苦,无论男女都得来不易,是天赐的宝贝。
王胜杰摸了孩子两把,在他差不多瘪嘴哭闹之际收手起身:“对了,孩子我已经想好了,叫乐然怎么样?意思就是希望他长大之后快乐悠然得生活。”
众人听了,一个个都点头同意起来。这时,青儿来到了钱很少的身边道:“很少,今天得知你要生孩子了,所以我也没时间来得及准备礼物,希望这个小小的玉佩你会喜欢,让它带着我的祝福伴随着他的成长。”
钱很少感动得道:“青儿,谢谢你,其实,你人来就好了,哪还用得着送什么礼物呢?”
“要的要的!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实在是无以回报!”青儿坦然地说道。
众人看着她们两个有说有笑的样子,也许是他们之前作梦都不敢相的问题,如今却真真实实地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对他们王家来说,真是莫大的恩赐啊!
窗外的阳光好明媚,屋里的气氛好激动!两代的人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终于走到了这幸福的时刻,一切都是来之不易啊!
风,轻轻地吹过,仿佛对这里所有的人都在默默得祝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