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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遗恨黄海波涛处,惆怅马关低头时(上)(平壤陆战黄海海战)

1894年朝鲜爆发东学党起义,受朝鲜李氏王朝的请求,大清作为朝鲜的宗主国出兵镇压,日本则借口中国出兵朝鲜不符合近代国际法也出兵朝鲜。毕竟按照近现代的国际法,宗藩关系是不合理的,国与国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哪能还有什么藩属国给宗主国朝贡、宗主国保护藩属国的东西,你看现在那还有什么宗藩、殖民关系?一时间中日两国分别从北南两方进入朝鲜,中日矛盾也就蕴含于此。

第一批中国士兵是乘坐英国商船“高升”“操江”两船在北洋水师“广乙”“济远”两艘军舰的护航下开往朝鲜的,四船行至朝鲜西侧的丰岛海域遭遇日本联合舰队主力,日军率先开火,清军被迫还击。“济远”舰管带方柏谦贪生怕死,就加速西逃,“广乙”舰倒是与日军开火没跑,但由于船只老旧被日军直接炸沉,两艘商船开始独自面对强大的日本联合舰队。日军先让两舰上的清军投降,在得到清军“誓死不降”的言语后直接发射鱼雷攻击,两舰上的清军用步枪还击,最终两船数千爱国官兵以及在船上的二十万两白银军饷一概葬身海底。日本不宣而战,甲午战争大幕就此拉开!

后来的中国军队只能跨过鸭绿江增援朝鲜。朝鲜李氏王朝的软弱投降了日本,中国军队只得北上进入朝鲜的北方重镇——平壤,和日军南北分治。随后日军进攻平壤,平壤战役爆发。

平壤之战是双方陆军首次大规模作战。当时驻守平壤的清军共一万五千人;进攻平壤的日军有一万六千多人,双方兵力旗鼓相当。平壤城的地势也非常险要,更有大同江之利易守难攻。而且清军还得到朝鲜人民的支持。日军想要强攻平壤城可谓是困难重重,之可惜清军主帅叶志超指挥失误甚至临阵脱逃,才导致清军失败,以至于影响了后来整个战局的发展:朝鲜全境终被日本控制。

尽管主帅叶志超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但其部将左宝贵、马玉昆、聂士成作战还是很英勇的。左宝贵负责守卫平壤的玄武门,日军攻城,左宝贵指挥手下三四千人还击,后来日军开炮,左宝贵不幸中弹牺牲。平壤沦陷后,马玉昆、聂士成组织部队后撤至鸭绿江北岸中国境内,期间两人打退日军多次追击,为大清保留下了不少战斗力。这一路北撤也就意味着朝鲜被日本全境占领,战争转而在中国境内进行。

1894年9月17日,清朝海军提督丁汝昌率领北洋舰队十艘战舰护送兵船去朝鲜,返航过程中行至黄海大东沟,忽然得到报告说:“西南方向的远处海面有浓烟升起,可能有舰队。”于是丁汝昌速召其他各舰管带至旗舰商讨,后登上舰桥,用望远镜一看果然有十二艘军舰向我方靠近,但定睛仔细观察,发现他们插的都是美国星条旗,于是他们便放下心来。就在两只舰队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对面的军舰集体降下星条旗,升起了日本的旭日旗,同时排成了鱼贯纵列、收尾相连的阵势,加速向北洋舰队驶来。

丁汝昌趁着敌舰尚未接近那极短暂的时间紧急召集各舰管带讨论应战计划。“济远”管带方柏谦再次主张撤退,这种建议遭到了“致远”管带邓世昌的坚决反对,邓世昌表态道自己宁可战死也不逃跑。丁汝昌也是赞成抵抗的,于是下令两艘铁甲舰“定远”“镇远”突前,排出箭头横阵迎击。

日本联合舰队司令海军中将伊东佑亨很快就看出了北洋舰队的破绽,于是令“吉野”等四舰快速插入北洋舰队右翼,另外四舰插到左翼,剩余四舰留守中路。由于日舰大多可以从侧面开火且航速快,而北洋水师的舰船则大多只能从前后方开火且航速慢,于是这一部署直接打乱了北洋舰队的阵形,使联合舰队处于有利的位置。正午十二时五十分,北洋舰队旗舰“定远”在五千米距离上抢先开火,三分钟后联合舰队在旗舰“松岛”号的带领下也开炮还击。不久北洋舰队的旗舰“定远”被击中,舰桥被炸断,丁汝昌从舰桥摔下负伤。当时北洋舰队主要装载的火炮是老式的克虏伯后膛炮,口径大,要想完成射击的操作极为繁琐且射速极慢(约五分钟一发至一分钟一发),但威力巨大;而日本联合舰队所载火炮多为新式速射炮,采用了进驻复退机,射速约为一分钟六到十发,口径小威力也小。而北洋舰队的主力舰“定远”“镇远”是远东一流铁甲舰,在出厂时更是号称“不沉之舰”,日本的小炮打在“定远”“镇远”上约等于没事。因此这是在中方已知中日双方火力相差巨大的前提下仍然敢于日本联合舰队叫板的原因!“定远”“镇远”是铁甲舰,可以把联合舰队的火力当成是挠痒痒,但北洋舰队后翼的“超勇”“扬威”就没这条件了,他们是木壳木肋的小船,在联合舰队右翼四舰的强大火力下,“超勇”沉没,“扬威”重创撤退。而正侧“定远”“镇远”发现了日军主侧的小舰“比睿”“赤城“开火猛攻,两舰不敌,打出旗语让右翼四舰回撤。下午十四时,北洋舰队“镇远”“平远”二舰分别发炮击中日舰“西京丸”与旗舰“松岛”,致使两舰退出战场。下午十五时,北洋水师左翼“致远”受到重创,而此时的“致远”管带邓世昌并没有下令撤退,而是决定全速向以受创的“吉野”驶去,想撞沉“吉野”。“吉野”一开始面对这样的场景确实是有些不知所措,但等人清醒过来后,立即发射向“致远”数枚鱼雷,最终“致远”被击沉,全舰官兵随“致远”沉入海底,管带邓世昌以身殉国。在“致远”沉没后,“济远”“广甲”直接逃走,“济远”在逃跑的过程中撞沉了“扬威”于渤海浅海,“广甲”则直接触礁沉没。十六时,“靖远”“来远”相继中弹,经过抢修后继续投入战斗。十七时,联合舰队在击沉了“经远”后打出旗语下令全体退出战斗,黄海海战至此结束。

黄海海战短短五小时,联合舰队共有五舰被重创(吉野、西京丸、松岛、比睿、赤城),北洋舰队也损失了五艘军舰(致远、经远、广甲、超勇、扬威)。至于损失与重创的区别,重创是已丧失作战能力却还能被拉回军港炼钢,而损失则是直接葬身海底,想炼钢就得再找船去给拉上来。黄海海战致使北洋水师丧失了对黄海的控制权,北洋舰队却主力尚存,仍可与联合舰队一战。但由于李鸿章的保守避战,北洋舰队只得退居威海卫军港,随着日后陆上战争的失败,北洋舰队这个大清曾经最自以为傲的东西也随着历史的洪流沉没在了黄海海底,中国的国运也随之走向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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