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凌墨一连大声咆哮的力气都没有了。
ZY一瞬间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身体重重的跌回在椅子上，低下头，埋在双掌之中，声音低沉的传来，“练妖没有生命迹象，他的大脑在缺氧的时间里已经死亡了！”
“什么意思？”
质问中，分不清落下的泪水有多少。
凌墨一不相信的摇头，只是固执的指着仪器上心跳，那样声嘶力竭的问道：“他明明还有心跳，他明明就活着……你为什么要说他的大脑死亡了？练妖明明就活着啊……”
情绪失控的瞬间，身体瘫软的摔在地上。
倏地，萧冥夜眸光一颤，当即上前想扶起凌墨一，僵硬的大手却被拒绝。
“为什么啊！他明明还有心跳，明明还活着……是我，是我害了他，我当时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没有保护他……我为什么没有先开枪杀了七，我为什么没有替他挡下子弹，是我的错啊……”
“墨一，别这样，别这样！”
萧冥夜竭力压抑着战栗的声音，大手紧紧的抱起趴在地上痛哭的凌墨一。
另一边，随后泪水崩溃的便是上仙。
“那小子前两天才和我们一起吃饭，他明明就活着，怎么一眨眼他就大脑死亡了？早知道我就留在这里，我要是陪在他的身边，他就不会被七的子弹打中，他就不会出事！我还说是他的姐姐，我他妈就没有保护他！”
凄厉的嘶叫声中，上仙猛的转身，重重跌倒在地上。
一室凄凉。
天魔，魄鬼，萧冥夜，这三个男人不能用简单的眼泪表达自己的情绪，难道心情就好受？每一个都在深深的责怪自己没能保护好练妖，悲痛和愤怒吞噬了内心的平静。
可是，萧冥夜还显得很平静，一种竭力压抑中的平静。
“ZY，妖他以后……”
“大脑死亡不同于植物人，练妖有心跳但无自主呼吸，脑功能已经永远性丧失。他可以一直保持这种情况，靠仪器维持着心跳，但他永远都不会醒过来，身体器官也有可能在将来衰竭而真正死亡。”
“也就是说，妖已经死了？”
“嗯！”
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面容轮廓依然熟悉，只是再也看不到他那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半晌。
ZY似乎冷静了一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地方，然后突然问，“你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这一问，让凌墨一紧绷的精神当即惊醒，她抬起头，质问的看着萧冥夜，“不管妖是不是脑死亡了，他都还有心跳，我们就会一直让他这样安静的睡着不是吗？”
萧冥夜黯淡的神色一敛，没有回答，他只是看到其他三人。
“以前，妖和我们说过，如果有一天他避免不了死亡，那么他希望可以毫无痛苦的长眠在地下。他说，他最害怕做植物人在躺在床上一辈子，倒不如让他早一点到地狱重新投胎！”
“说那话的时候，妖因为脚伤躺了半个月，他每天都很烦躁，嚷嚷着想要出去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