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妃被楼兰王打入冷宫不久,他就派遣了一个在他身边跟随多年的信使敖氏秘密到达了月氏国。
在到达京都的第一天,由于天色很晚了,他不得不在一家小旅馆里住了下来。说真的,月氏国虽然不如楼兰富庶,但这里的安宁是和平那乃是楼兰所不能比拟的。
小旅馆的生意很是吧错,各个房间几乎都住满了人。当敖氏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午夜了,所以店小二不得不给他安排了一个靠近东边角落的一个小房间。这个房间虽然面积不大,但各种生活设施还是很齐全的。
“您看,就剩下这间房了,您还满意吗?”店小二打开房门,让敖氏仔细地把房间过目了一遍。
“不错,还算是凑合吧!”
“那好,既然您满意,那您就先歇着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我就在楼下。”店小二说完,就要离开。
敖氏一把叫住了他。
“小兄弟!请留步!”
“什么事?”他转过身来。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在犹豫了好久之后,敖氏的嘴里才说出话来。他不想此时就打草惊蛇。
“什么人?”
“你听说过一个叫扦泥的人吗?”
“扦泥?”店小二仔细地思索着,之后他摇了摇头。
看来这些个平明百姓是很难知道朝廷内部的事的,如果要想搞清楚扦泥在这边的活动,那还得从另外的渠道去考虑。
等那个店小二离开之后,熬氏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这次自己来到月氏国那可是国王钦定的,任务可以说是非同小可,他必须得认真地去完成。要是万一出现什么差池,那他可是性命难保。
在床上几个来回的翻转之后,敖氏想到了程妃在月氏国朝中的一个亲叔:程新。此人在月氏朝中虽说算不上是什么重要级的大臣,而只是一个管理文案的小侍生,但是在朝中的很多部门他都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程新听说敖氏要调查自己的外甥的话,他能配合他吗?
敖氏想了很久,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去拭一试。
第二天一大早,敖氏就起床了。他走下楼来,准备用过早餐之后就去找程新。可就在用餐的当儿,他听到很多的人都在议论着一个大将军。于是,他便饶有兴趣地听了会。
人们谈论的就是扦泥如何的骁勇善战,如何率领千军万马赶走了匈奴人的叱咤风云之类的话,并没有听说他养兵蓄锐准备谋反之事。
敖氏就觉得奇了怪了,在来到月氏之前,在他的满脑子里几乎都是关于扦泥的一些坏消息,可真正到了月氏,那情况就孑然相反了呢?
不,他得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早餐后,敖氏径直来到了程新所在的衙府。先前,楼兰王也就是在这里,他遇到了与他一见钟情的程妃。当时程妃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人不仅长得俊俏,而且还修得一副人见人爱的好身材,最让楼兰王感动的是她那闭月羞花的脸蛋,白里透红,而且每一微笑,那嘴角便会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楼兰王看了,当时就傻眼了。可程妃毕竟是月氏国的人,他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还是敖氏给他说媒才促成了他们这对鸳鸯。
可如今,这里早已物是人非了,想到程妃现在艰难的处境,敖氏不得不叹了一口气。
按理说,程妃不顾其叔叔的万般阻挠,硬是随着楼兰王来到了楼兰城,本应该有一个舒适的生活,可现实给与她的并不是这样,而是无情雨残酷。宫廷里,妃子之间的争斗就有如一场毫无硝烟的战场,最终,程妃还是在这场战争中被挫败了。
敖氏这样想着,就来到了衙府的门口。他向守门的侍卫通报了姓名,请求他们通报程新一声。
过了一会儿,程新很快就从衙府里出来了。对于敖氏,他印象深刻。当时,就是因为他,他的侄女程妃才不顾一切地远走楼兰国的。他从骨子里恨他。
“你来干什么?”在见到敖氏的那一刻,程新就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我今天是有事情,才来找你的。”敖氏开门见山。
“有什么事情,你就在这直说。”程新连看都不看敖氏的脸。
“程新!你就不要对我这样行吗?其实在当时,我也是一片好意啊!”
“你还有脸在我的面前提过去的那事情,当时要不是你,我的侄女现在会这样吗?”对于宫廷里的一些事情,程新是最清楚的,那就是一个血雨火的世界。为了侄女能有一个好的生活前景,他曾无数次地劝说她不要踏入到那个纷争里去,过一个平凡人想过的生活,可侄女偏偏不听。
“程兄!其实我当时也是一片好意啊!”
“好了,咱们今天不想提过去那些悲伤的事了,说吧!你今天来找我究竟所谓何事?”程新都不想想起过去那些令人悲伤的往事了,每一提起他就觉得心悸。
敖氏的眼睛向四周瞅了瞅,见周围没有第三双眼睛,便放下心来。
“你能让我进去之后,再说话吗?”
程新看他态度诚恳,必定是有什么要事,也就让他来到了自己的文案室。
在这个文案室里,除了程新,还有就是两个书童,也就是三个人在管理着月氏国的所有文案。
来到文案室之后,程新出于礼貌,还是给敖氏倒了一杯热茶。
敖氏拿着就一口气把它喝完了,呛得他接连咳嗽了几声。
“你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涩?”
程新不想回答他,他就坐在一架文案的旁边看着敖氏的一举一动。这个家伙先前还只是楼兰王身边的一个侍卫,如今摇身不变就成为了楼兰王身边的宠信,他还是真有福气。
“难道你就不想听听你侄女的一些消息吗?”在稍稍平静一点后,敖氏对程新说。他的脸被刚才那一阵咳嗽涨得通红。
说句心里话,想起程妃当年的那骨子倔劲,程新还真的不想理她的任何闲事。可转念一想,事情如今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如今都已年过半百了,对好多的事情也应该看淡了。程妃是他的亲侄女,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又怎会不惦记她呢?这个孩子从小就命苦,在父母双亡之后,她就一直跟随他生活着,直到遇到了楼兰王。每当想到自己心痛的时候,程新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程新不答话。
“其实,即使不不说,我也能看得出来,”敖氏说着,站起身向程新这边走了过来,“你就不要这样勉强自己了,那样会很累的,你知道吗?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心里牵挂着你的侄女,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的。”
“敖氏!说了半天,你究竟想说什么?”看见敖氏这样拖泥带水的,程新有些不耐烦了。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这次来这的目的。”
“什么目的?”
“扦泥,就是你的外甥,在你们的国家,你知道这个事情吗?”
“知道。”程新说,“当然知道,那还不是多亏了你那个所谓的好心国王所赐。”
“他在这边做什么?你知道吗?”
“当将军。”程新毫不遮拦,“总之,总比在你们那楼兰国里好多了,就在最近,他还未月氏王立下了汗马功劳呢?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吗?”
“不,不,没什么事,我只是受国王的差遣,来看看他。”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请你转告你们的国王,扦泥现在好得很,还没到被他折磨而死的地步。”
从衙府出来后,敖氏越想越不对劲。这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究竟是怎样的呢?如果扦泥真的像国王所说想谋反的话,那他就应该有一定的动作或者是举动啊!可如今这月氏国的京都里一点异动也没有。难道国王真的是冤枉扦泥了吗?
接下来,敖氏又接连在月氏京都里住了好几天。他打听了无数的人和一些官吏,对于扦泥的只有赞美之声,而毫无谋反之意。
在一番思索之后,敖氏终于摆明了自己的身份来到了月氏王的面前。他要把扦泥带回去把一切事情都给过王说清楚,以打消国王对他和他母亲的种种怀疑,只有这样,事情才会有一个水落石出。
可问题是,就在今天的朝堂上,月氏王一把就拒绝了他的要求。她虽然安排他暂时住下了,等候消息,可实际上,那也只是月氏王对他的推脱之词而已。对于这一点,敖氏的心里比谁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