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民生,无外乎衣食住行,但这前提是人们得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而这就需要有充足的药品来保证没有时疫的传播。
之后就要解决吃的问题,再其次就是住的问题,只有这些都解决了,才能谈到河道治理上面,每年凤天皇朝都有或大或水的洪水,原因无非就是那些河道史们拆了东墙补西墙,这次良州水灾,也是因为良州段的河堤让良州的河道史拆了借给松州的河道史补缺品,这才导致洪火泛滥的……
这方案定下之后,云千洛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齐陌煜说说清楚的。
但云锦程说这事不能急,先回家去,云天心可能有话要对她说。
云锦程这么一说,云千洛倒真也不急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而此事已有计划,干着急也徒作无且功,还是先回去看看云天心找她什么事吧。
“天心,她找我什么事?有没有说呀……”
云锦程摇头,说了云天心回来的情形,说跟从前不太一样,他看得出来云天心是有事要找云千洛,要不然的话,以云天心跟云千洛的关系,这姐俩还真没有亲到云天心一回来就想见姐姐的地步。
云千洛点点头,认同哥哥的想法,也就多留了一个心眼。
回到柜上,见到云天心的时候,果然如哥哥所言,云天心好像换了一个人那般,对着云千洛笑得格外的真诚,就像是云千洛没有重生前那个可爱可亲的三妹一般,但云天心这会儿再做出这样的真诚也是让人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姐姐,听说你要跟齐家公子一块儿治理良州的水患,姐姐可是咱凤天皇朝前后三百年来第一位女钦差呢。”高帽子谁都喜欢戴,而云天心更是个中高手,夸起人来头头是道,不着痕迹。
云千洛笑了笑,抿了口茶水笑言道:“妹妹过奖了,此事岂是我一妇道人家能插手的事,不过是跟着王爷去处理这些事罢了。”虽然这事的确是由云千洛来处理的,但表面上还是让凤墨琰这个当朝的王爷打掩护,所以有些事知道就好,还是不以说明的。
云天心也是识趣之人,听云千洛这么一说,偷笑了一下道:“姐姐莫要怕妹妹知道什么,太子爷可是什么都跟妹妹说了的,就连这次赈灾的百万两白银中,也有五十万两出自太子宫,也不是什么机密不能言之事呀。”
这一百万两,有半数是太子宫所出,据云千洛所知,太子爷那边不是才出了十万两吗?
仿若是看出了云千洛的疑惑,云天心就把她知道的全说了出来,原来这次赈灾,虽然说诸朝臣也有捐款,但为数都不多,往年凤齐烈也没少捐的,但今年皇帝老儿私底下却是授意凤齐烈,不可多捐,最起码明面上不可数目过大,恐引人怀疑太子宫的何来如此之多的存银。
所以太子爷还是捐了五十万两,不过对外所说却是只捐了十万两白银。
云千洛听后才是恍然大悟,这皇帝老儿倒是两面做人,一方面让人觉得他是心仪凤墨琰当未来的天子,这才处处把大事往凤墨琰身上推的,这暗地里,却又是帮着太子爷凤齐烈做人,搞这些明堂出来,想必日后不会公布于众,给凤齐烈一些奖赏的。
云千洛听了这些之后,只觉得心里堵的难受极了,这些皇室之间的斗争,其实根源就在于皇帝老儿一人身上,他的喜恶偏向都会引起朝堂之中皇子们的竞争。
但云天心是为何对自己说这些事,就不怕自己说给凤墨琰听么?
“妹妹这是何意,这等机密属于太了宫的事情,不该说与我听的吧。”她必须要搞明白云天心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是真的。
好在现下也就云锦程和云千洛还有云天心这兄妹三人,云三夫人和云天雪早在他们在说事之前就云了前面,没有在场。
云天心站起了身子,走到云千洛跟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是泪的恳求道:“天心只求若有一日,姐姐站得高位,可以拉妹妹一把,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可以平安渡过余生便忆足亦。”
云千洛怔了一怔,实在没有料到云天心会有此一求。“天心,你这是?”
云天心摇头。“姐姐,如若你失去过孩子,你会懂天心为何会有此一说,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天心此事誓与凤齐烈不共戴天,愿祝姐姐一臂之力,只求日后能留天心一命。”
云天心表明了心态,虎毒还不食子,但若不是凤齐烈,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没有,也不会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她想的很明白,很透彻,就算以后凤齐烈当了皇上,于云天心来说,也不过是一冷宫里的未来,所以她不想让凤齐烈当皇上。
虽然凤齐烈是多年的太子之位,但近年来,各种风向都表明了皇帝老儿那废嫡立庶的心思未曾真正的熄灭过,所以,云天心是奔着光明的前程跪下来求云千洛的。
当下,云千洛怔住了,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云天心会起了这样的心思。云千洛一抬眼便见到兄长云锦程不赞同的神色,但云千洛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起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云天心。
那种弑子之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有多疼,而她云千洛历前世就曾经历过,所以她懂云天心这时候的心情,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但也要去报复那个让她失去孩子的男人……
就连自己不也是有着报复的心思么?所以,她相信云天心这时候表时的心迹是她的真心。
云锦程在边上看得眼中都快要冒火了,这傻妹妹就不怕着了太子爷的道么?云天心是个什么货色,虽然说跟自己一样姓云,但云天心就跟她那心眼多的娘亲一样,如若不是这样,她今时今日也不过是个云府的庶女,绝对当上不太子侧妃的。
这样的女子,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就算是眼泪,怕也只是家常便饭般不值甚钱的。
云天心喜极而泣,抹了眼泪,拉着云千洛的手,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要说从前,她对云千洛是又恨又惧的,恨云千洛的得天独厚,惧云千洛也是因为惧怕家中的兄长和父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