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女恭敬的答是,云千洛看着眼前巧笑焉然的小宫女,突生一股熟悉之感来,但却想不起在那儿见过,而后笑了笑。“那好,你下去吧,晚膳不用叫我,明早再叫我。”
小宫女领命下去,云千洛推门进屋,屋子里还算干净,看来每天倒是都有人打扫的,走到床前,弹了弹床上的锦被,这才脱了外衣,合着内衣躺在床上。
虽然还有点认床,但实在是太困了,昨夜里到了国都,根本未曾歇息,大清早又进了宫,而后又这么忙乱的一天,可算是身心疲惫之极的,这会儿刚刚睡下,人就已经去见周公去了。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长春殿里,果然有人通了信,而后皇后那儿派了人来长春殿问话,小宫女们按云千洛的吩咐回了话。
齐皇后那边得了准信,倒也是笑开了眉眼。“总算是了了本宫的一桩心愿呢。”这云千洛到还算识相知道靠着太子妃,倒也是个不容人忽视的狐媚子女人,跟她那不要脸的娘一个样的,想到此,齐皇后那一脸的笑容如淬了毒汁一般,阴沉而凶险,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娘娘,那需要不需要派了人去幽香居守着,那云千洛会不会对太子爷不利……”齐皇后身边的老嬷嬷此般的说着。
齐皇后蹙了下眉头。“那倒还不至于,就是这烈儿也太胡闹了,怕是明日里不好和老七交待了。”
自己儿子宫里那些事,齐皇后这边还是门儿清的,反正在不影响未来的前提下,也是任着儿子这般胡闹的,所以这会儿,完全是想偏了,以为侄女齐诗惠侍寝是跟云天心和于欢同时侍寝一个样,所以自然不会派人去看守了。
夜,漆黑一片,墨蓝的天空,像经清澈的水洗涤过那般,水灵灵的。既柔和,又庄严;没有月亮,没有游云,万里一碧的苍穹,只有闪烁的星星,宛若无边的蓝缎上的洒印着数不清的碎玉小花儿。
皇宫之内,长春殿幽香居中,一黑衣人,正猫着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悄然往那后院的一处潜去。
镂空的雕花木窗让推开,男子一个利落的跃身就进了屋子,外面的侍卫竟然是毫无所觉的。
脚步轻移走至床塌之前,看得床上安睡的女子,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中起了点点涟漪。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伸手轻拍云千洛的脸颊,云千洛实在太困了,这会儿正沉睡中,那里会愿意醒过来,嘀咕一声什么,又沉沉的睡去了。
男子无奈的低笑出声,同时心里也是不安的,这今天来的要不是他,是别的男子,这女人是不是也这般放心的安睡呢?
掀开锦被的下方,云千洛那一双如玉般的莲足显露在男子的眼底,左脚祼处的红肿让男子紧紧的蹙起了眉头,修长的大手从怀中拿出一红色的瓷瓶来,倒了些药油在手中,双手对搓之后,这才把轻揉起云千洛那只受了伤的左脚。
手是温热的,可是触上云千洛时,大抵有点疼,所以她的脚颤抖了一下,男子急急往她的脸上看去,想看一看她是不是醒来了,但没有,只是那么动了一下,而后又睡了过去。
男子叹息一声,而后手上动作着,揉了大抵得有一刻钟的功夫,那脚裸处的红肿才消散了不少,男子这才收了手,走到屋子的水盆中,以盆中水洗了手之后,擦干净了手,复又回到床塌之前。
端详着女子的容颜,可真是美呀,大手描绘着女子容貌,发如青丝、肤若凝脂、柳叶弯眉,微微闭上眼晴,心中就是这双美目睁着时的模样,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指如削葱,男子的大手执起女子的小手,轻放于自己的脸上摩挲着,心底叹息一声,这会儿怎生睡的这么沉,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真容么?这一次给你看来了,你倒好,睡得可真沉。
就单单是这么看着,男子的心中就是满满的幸福,不知何时,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好似也就是近半年来养成的习惯,也好像就是这出行的一月中养成的那般,就想时时刻刻的看到她,如现在这般,看她在他眼前,就这么看看,看着,好像能到天荒地老那般……
低下头去,轻吻她的眉眼,细细的轻吻,再往下,吻住那不点而红的小嘴儿,狠狠的深吻,那么让他心跳加速,似乎不光是身体上的情动,更多的是一种心灵上的满足。
“可真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呢……”
良久,蹙起了眉头,怎么这女人能睡的这么沉,以往此番折腾之下早该醒来了的,身体上的热度冷了几分,而后凝视着女子的容貌,又执起她的纤手,搭上细脉,闭上双眼,细细的听着那脉跳声,过了一会,才叹口气般的放下她的手来……
心中思到下属的汇报,今日幽香居所发生的事,几乎一字不漏的进了他的耳中,无奈这女人,精明一时糊涂一世,怎么能真吃那饭菜,伸出手来,狠捏了她软绵绵的身子一样,听着她均匀的呼吸,颇有点怨恨般的仰天长叹,该死的,死不遂人愿,在他想让她看到他时,她却这般的昏睡。
伸手点了云千洛周身几大穴道,而后从怀中取了银针出来,手起针落之时,女子轻蹙下眉头,咕哝出声。“云天心,你就该尝尝这样的滋味,这是你的命,你的命,你不是就爱抢恩宠叫么?你看看你现在,何来的恩宠……”
神来一笔的话语,让男子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心里极度的不舒服起来,这女人竟然这般嫉妒云天心,那是不是代表,她恨云天心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那意味着什么,他懂,所以更觉苦涩。
“不……不,你们放开他,他就是个孩子……不许你们伤害他,不许……凤齐烈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那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呀……”
吧嗒一声,男子手中的银针,听得这话时,顺利的落了地,寂静的空间里,似乎只有女子的昵喃声和这银针落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