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绿裳几次都进不去内室搜寻传国玉玺的下落,又不能近身伺候上官惟,苦思冥想,不得其法。
终于从宫里弄到一种春-药,不管能不能成就鱼水之欢,到时弄个姨娘当当也好,不仅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还可以方便自己找寻传国玉玺。
这回,她没有挤到上房伺候,而是候在大厨房门口。晚膳端出来了,她拦下了一个厨房的丫头:“这里装的什么?”
小丫头低头道:“绿裳姐姐,是芙蓉香芹。”
“王妃不是不喜欢吃芹菜的吗?”
“王爷喜欢吃,而且王妃说王爷火气重要消火,今日便点了。”
“你再去端别的菜,这盘我端过去。”绿裳说完便端走了这盘,一路走到无人处,慌忙撒进了药粉。
匆匆走到饭厅那里,递给福儿,“今日厨房挺忙的,我搭了把手。王爷王妃不喜我进去伺候,那劳烦福儿妹妹端进去吧。”
福儿狐疑看了她一眼,笑眯眯得接过去了:“麻烦绿裳姐姐了,竟亲自做厨房丫头的活。”
绿裳目送福儿走进去才离开。
福儿出来后对着红儿道:“你说,今天的月亮是不是北边出来了?她一向看不上任何下人,今日还会去厨房帮忙?”
“不知道,许是一个人晃来晃去没事做,也挺寂寞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而绿裳呢,回房去开始沐浴熏香了,她正幻想着与上官惟的春宵一度。
晚膳过后,上官惟在净房洗浴,他渐渐感到了不对劲。今晚用完晚膳之后,浑身一股浮躁之感,他明白是被下药了,好在内力深厚克制了下去,躲在这里洗冷水澡。
说来也巧,上官惟本也不喜欢人贴身伺候,所以就没让人进来,连个守门的也没有,因为不需要加热水。
绿裳摸索了进来,她本来想着冬天沐浴,室内该有火盆取暖,因此穿得轻薄至极,里面一件领口低开的抹胸,外套一件淡红色薄纱衣,妖娆请安:“见过王爷,奴婢伺候王爷沐浴。”
上官惟睁大好奇的眼睛看了一会,撇撇嘴:“不要你伺候,长得太丑了,还有为什么穿这么少,两团肉也丑死了,没地方放啊。”说完转过头去。
绿裳也不生气,走到浴盆前,俯下身子,轻轻说道:“丑不丑的,等会您就会改变主意了。”伸手抓住上官惟的一只手想要覆在自己的绵软之上。
上官惟打了个喷嚏:“阿嚏。你身上好臭,嘴里也好臭,早上没漱口吗?”
绿裳被喷了一点口水,脸上有些尴尬,却还是强自镇定下来,继续哄道:“您再好好闻闻,哪里臭了,很香的,仔细看看这里,怎么会丑呢。”
“丑就是丑,你浑身上下都很丑。”上官惟突然高声叫道。
“傻子就是傻子,勾引根本没用。怎么药效还没呢,真奇怪。”绿裳不再笑脸相迎还摸了摸上官惟的手臂,只觉得凉飕飕的,一点都不暖,又想把手伸到他的背上。
上官惟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众人推门进来,只见绿裳穿得十分凉快,站在浴桶前。
尹若水看着眼前的这一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绿裳虽有意勾引,上官惟可不是个善解风情的。
“娘子,她好吓人。和上次那个大街上的胖子一样,调戏我。”上官惟泪眼迷蒙,嘴角下垂像是十分委屈。
尹若水拍着上官惟的背说:“没事,别怕,我在这里。”
喜儿福儿等丫头向绿裳投来鄙夷的目光。
“这样吧,绿裳,我也不为难你,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就行。来人,把她带到她自己房中禁足,等我想到怎么处置再说。”
“是,王妃。”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把绿裳拖了下去。
“尹若水,你敢,我可是皇上的人。”绿裳大叫起来。
“真是大胆,疯癫得不轻啊,还冒充起皇上的人,把她的嘴堵住。她要是想吃饭就给她吃,不吃也随便,务必把她的嘴堵得牢牢的。记住本王妃的话。”
“是,王妃。”于是绿裳被软禁起来了。
不过,她并未死心,因着被软禁在自己屋里,还抱有一丝希望。每隔一段时间,有只宫里出来的信鸽会飞道窗前,绿裳则把写好的纸条绑在信鸽腿上,让它飞走。因为上官惟装得好,大多数时候没什么事,但是这次,绿裳决定告尹若水的状,说她阻碍自己的计划。
子时,果然有只信鸽飞到窗前,绿裳慌忙将纸条绑好,放走了它。顿时舒缓得歇了口气,暗自高兴,皇上一定会为自己做主的。
只是今夜实在不凑巧,平王造反,他的兵马和宫廷禁卫军在宫门口对垒起来,而绿裳的那只信鸽却连宫墙都没飞进去,就丧命于漫天箭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