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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金榜题名君何在

接下来的十几天,路凌一直和欧阳颂、冯文轩聚在一起,每日饮酒论诗,畅谈以后的梦想。

路凌也不断的询问他们一些修道界的基础知识,也许是因为有个三十年前便进入观天书院的叔叔的缘故,欧阳颂对修道界的常识知道的不少,也让路凌对于整个涅槃修道界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通过询问,路凌还知道了自己要去的道一门竟然距离这天命城有五万六千里远。

道一门所在的问道山脉南北纵横逾两万里,气势巍峨,如太古神龙卧伏在地上。山脉中高山无数,不乏一些超过五千丈的插云山峰,其中道一门主殿所在的主峰问道峰,高两万四千丈,鹤立鸡群般立于众山之间,似上古仙人怒指苍天,问道九霄。

其间,仙珍遍地,异兽众多,云雾缭绕,灵气充沛,是元初大陆乃至涅槃小世界,著名的修道福地。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经到了科举发榜的日子了。这一日,无数的人聚集于状元楼前,等待新科进士的出炉。

发榜的公差站在状元楼前,手捧金丝榜文,开始从三甲念起。高中进士的学子自然是喜不自胜,周围的人也报以真诚的祝福。

但众人都一脸期待的注视着念榜的公差,大家都最期待的当然是一甲的三人。那公差被这么多人看的心里有些发慌,断断续续地终于念到了一甲。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无比郑重的念道:“一甲第三名,范进。”“范老中探花了?”“范老苦读数十载,今日终于得中了!”“可惜不是状元,范老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啊。”

此时,状元楼三楼一间客房中,一位体态苍老,散发着书卷味儿的老者正在窗前看着楼下的众人。

当听到自己是一甲第三名时,脸上似放松,似遗憾,片刻后遗憾尽去,低声自语,“也好、也好,我范进求了一辈子的状元,早已过了知天命之年了,却依然放不下。如今快要进棺材时,还能得一个探花,也算是不虚此生了。”接着,便关上窗户,转身而去,背影中,带着洒脱。

无数人还在议论范进中探花的事情时,公差继续念道:“一甲第二名,冯文轩。”“文轩公子中榜眼了!”“果然不愧是冯翰林的儿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文轩公子果然是我帝国的青年文杰。”

这一刻,路凌三人正坐在二楼的一个雅间里品着酒,听到自己中得榜眼,冯文轩的眼中竟然没有任何喜悦,反而是脸色发青,一副愤怒之极的模样。

路凌疑惑的看着他,“文轩你今日中了榜眼,本该是一件无比开心的事,怎么现在反而很生气。”

冯文轩面含愧疚的看向欧阳颂,“我这个榜眼本来应该是欧阳的,我现在占了兄弟的东西,那里能高兴的起来。”路凌和欧阳颂被这句话惊得一愣,纷纷盯冯文轩,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冯文轩眼中愧疚转为愤怒,继续说道,“我的父亲是这次科举的审阅,他告诉我,本来这次科举的一、二、三名分别是路兄、欧阳还有我,但是当父亲将一甲三人的名单送交陛下御批时,那狗东西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将欧阳的名字划去。所以我才顶替了欧阳的位置,成了榜眼。”

在冯文轩说话时,路凌观察到欧阳颂的脸上先是显出一丝愤怒,而后便是了然,仿佛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路凌走到欧阳颂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欧阳,有什么事就对我们说,就算是要去杀那皇帝,兄弟们也不皱眉头。”“对,我早就看那狗皇帝不顺眼了,才能平庸,纵容自己弟弟在京城跋扈,现在还敢除了欧阳你的功名,我们现在就去杀了他!”冯文轩也是气不过,跟着一起嚷道。

欧阳看着路凌与冯文轩毫不迟疑的站在他这一边,心底涌出暖暖的感动,眼中带着回忆,落寞的说道:“我曾经有一位青梅竹马的玩伴,很小的时候她就说要做我的妻子,我也答应待成年之时便会娶她。”

转眼,我们都到了十六岁,正当我欢喜地准备去上门提亲之时,却听到了她被皇帝强招进宫的消息,当时,我就想要去抢了她,然后一起私奔。可是却被父亲知道了,将我关在了房里。

几天后,父亲将我放了出来,一个消息却让我万念俱灰。婉梅在入宫当日便被皇帝宠幸,并封为了梅妃。亏得我欧阳颂自命不凡,却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简直枉为男儿身!

自此,我便再也没有和父亲说过一句话,整日呆着书房看书,在酒楼举杯。想来是我前些天做的那首诗被传到了皇帝耳中,他认为我对婉梅余情未了,便一怒之下除了我的功名。

此刻,欧阳颂双眼通红,手中那平日爱不释手的玉坠扇也被折断,全身恨得发抖,完全没有了往日了谦谦贵公子的仪态。

路凌在听着他说的事情时,心底的怒火也是蹭蹭直冒,拳头攥得紧紧的。冯文轩一拍桌子,愤怒的话蹦出,也没了平日的文雅,“妈的,老子去杀了那狗皇帝。”

路凌魂魄中的“卍”字金符放出道道金光,将路凌心底的怒火消除,路凌立刻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者眼前的情况,“大家先静一下,我们现在虽然都有些武功在身,但皇宫中高手如云,侍卫如雨。而且我还听说天命帝国皇室背后有修道者做靠山,说不定在皇宫便有修道者的存在,以我们现在的能力,面对修道者,可谓十死无生。”

不如这样,很快我们几人就要去圣地求道,待十年之后,我们兄弟几个学得无上神通,相聚天命城之时,便一起去端了那皇宫,杀尽皇族之人。

路凌说到最后一句时,凌厉的杀气一闪而逝,将二人惊得全身一紧。二人也知道现在杀进皇宫不过是徒劳送死罢了,便压下怒火,坚定了求道的决心。

这三人约定之时,楼下的公差也用出全身的力气念道:“新科一甲……第一名,路凌。”

“不愧是能写出《谪仙吟》那种仙文的人,路公子中状元实至名归啊!”“对,还有那首《别离》,唱的我眼泪都流了好多呢。”“路公子真乃天纵奇才,百年未有啊!”

早已经知道结果的路凌没有太过高兴,之时平淡的看着楼下欢呼的众人。目光还射向了皇宫的方向。可惜,此时的路凌还没有悟出天眼通,自然看不见皇宫的详细情况。要是他悟出了天眼通,便是那皇帝宠幸哪个爱妃的情形,也逃不出路凌的眼底。

第二日,路凌便告别了冯、欧阳二人,又去四季客栈看望了一下小万霜一家,小万霜知道路凌中了状元后,兴奋得整晚都没睡着。万雪看路凌的眼中爱慕之色更甚,同时还多了分落寞。

出了城门后,路凌运起神境通,脚下涌出朵朵淡淡的莲花虚影,莲花不断生灭,托着路凌的身子化为一道白色的影子,疾驰而去。那速度,连普通的骏马都赶不上,只有珍贵异常的千里马才能与之相比。

几日后,京城又传来一件大事:这次的科举状元、榜眼、探花,都没有接受皇帝的召见。状元路凌不知所踪,榜眼冯文轩在召见前一天便和欧阳颂离开了京城,探花范进在揭榜之日便因病逝世了。

科举前三名都未上殿觐见,这可是自开朝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当今陛下雷霆大怒,直接给了旁边的太监一巴掌,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大殿。

此时,路凌已经来到了黄石镇外的破庙前,看着眼前这熟悉的破庙,不由得升起一股唏嘘之情。

来到破庙后的小坟包,小小的坟包依然安静的立在那里。路凌跪着坟前,眼睛湿润,低沉的声音响起,“父亲,凌儿已经高中状元了,父亲心愿已了,愿您地下有知,也可开怀一番。现在,凌儿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了,希望父亲永远与我同在,看着我一步步走上巅峰!”

告别父亲后,路凌踏上了前往道一门的路。一路上,路凌以神境通徒步前行,经过了很多地方,看见了无数优美奇异的风景,各种各样生活、工作迥异的人。

无尽的大草原,崎岖的丘陵,入云的高山,干旱的荒漠……都留下了路凌前行的身影。他和牧民一起干过羊群,和游商谈过各地的独特风情,和农民种过地,向深山里的采药人请教过各种药物的知识。

他在草原上与狼群比过速度,在小河中摸过鱼,在深山老林里杀过熊,在夜晚听着山风仰望过星空……这一路上,路凌过的很开心,这种卸尽心头的烦恼,尽情于自然间的乐趣,真是让人无比的着迷。

一路行来,路凌的阅历不断增加、沉淀。将书上的东西和真正碰到的结合起来,他的智慧越加深厚,心也更加的剔透。念头通达,佛道境界也在悄悄的提升。

这一次,正当路凌疾驰于一片广袤的山林间时,脚下踏着的莲花自然而然的生出第二瓣莲瓣,神境通到达了二品境界。

路凌的速度一下子增加了好几倍,反应也更加灵活了,飞纵于山林间,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倏忽即逝。

突然,路凌听到前方隐约传来阵阵“哗,哗……”声,像似流水从高处拍打石头的声音。顺着声音寻去,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前方是一道百丈高的瀑布,一条小河从百丈高的悬崖上直落而下,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地面的石块,交织出海浪扑岸的巨响,溅起繁星的水花。

瀑布底下有一个直径几十丈的大水潭,水潭边四周是一片开阔的绿地,芳草茵茵,细碎的野花点缀其间,蝴蝶飞舞蹁跹。好一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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