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很多日子,白清的失踪始终是让西诺内心不安的。她曾想通过李渊找到白清,但是李渊的手机也是关机的。
在泰国出差的西诺,参加了一个机构组织的探险活动。
她在索道上吊着身体,依靠绳索上滑轮的力量,从一座山边滑到对面的山坡上。
索道下面是无尽的深渊,西诺望向空无一人的山谷,那一刻她甚至出现了幻觉,感觉看到了白清也在泰国,正嘻嘻哈哈若无其事的向她走过来。
这个幻觉在西诺的脑海中存在了好多天,让她走在泰国街头的时候,时刻都在找寻白清的身影。后来西诺自己想过那些天的状态,她也不知道那是幻觉,还是内心真的感应到了白清的存在,但是白清自那时开始,真的就消失了。
随后连玄武也消失了。
白清真的不见了。
与以往不同,在白清的这一次消失中,西诺的心里出现了一种再也见不到白清了的感觉,她的心里总是感觉白清这一次是真的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而白清临失踪前嘻嘻哈哈的和西诺说她要去和高宇约会的样子,一直弥漫在西诺心里,西诺的心里异常难过,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不够坚决,而没能阻拦白清去和高宇约会,同时她又无法确定高宇说的话会不会是真的。
西诺想念白清,响起她的时候会不由自觉地流泪,白清的一切令她产生疑惑的地方,也都在这样那样的想念和担忧中,在西诺的心里被怀念抵消了。
怀念。
西诺从没想过她心里会和白清产生出这样一个词汇,因为她从没想过白清会离开。白清是个陌生人,但是西诺心里认下了她这样一个妹妹,她们相互依赖,相互陪伴,在西诺的心里依然觉得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是白清就那样,像一阵风,随意而神秘的吹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去了,留给西诺一个谜,也留给西诺一场无限的担忧和怀念。
和白清一起消失的,还有玄武。
在白清说去和高宇约会的那天晚上,玄武也发了一个帖子,但是玄武发的帖子,只显示了“转发”的字样,但却没有原帖的内容。不是原帖被删除了,是根本就没有原帖。
西诺从反复的想过玄武的那个转发代表怎样的意思,但是西诺无法了解到真相。
玄武并不是每天都会发帖子,这在他日常中,是经常的事。他有时会隔一天发点什么,有时会隔两三天。
从白清消失后,玄武最初是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更新。
西诺每天比较忙碌,她也没有过多的留意玄武的举动。
但是当白清消失了十多天后,玄武也一直没有再更新,这异常的时间表,引起了西诺的注意。
和白清一样,在同一天停止了更博。玄武的异常代表什么?为什么白清不见了,玄武也没有再出现?
西诺心里不安,她怕白清的消失和玄武有什么关系。
在玄武的帐号上,西诺反复在看他发过的帖子,她希望能找到一些与白清的消失有关联的线索。但是玄武的帐号上,似乎连他自己的行踪,都是在掩藏的,西诺在那些文字下面,没有找到一点与白清相关联的信息。
巧合?还是另有蹊跷?
西诺心里在承受着煎熬,那样的煎熬度日如年。
在新加坡公出的西诺,因为白清的消失,消瘦了许多。她坐在酒店观海的阳台上,随手翻着与白清聊天的记录,心里有一股酸酸的水汽往鼻子上涌。
叮铃铃的声音,门铃响。
西诺起身去开门,酒店的服务生送来一个包裹。
竟然来自上海,没有署名,却指名要西诺签收。
莫名的邮件,也没有邮寄人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西诺有些沉重的挪着脚步,走到写字桌前,把那个包装华美的小礼盒,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她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邮件,她心里隐隐的害怕是和白清有关系的东西,同时又希望是来自白清的消息。上海,在那一年中,西诺心里最重要的地方,除了妈妈所在的城市,就是有着白清的上海。
寂静了很久,西诺一直坐在沙发里看着那个盒子,她心里莫名的有一种不想去触碰的感受,那一刻她心里把那个盒子就当作了白清,她希望它是完好无缺的。
那种希望就像一种幻象,西诺怕打开盒子,就会真的失去了白清。
就在西诺沉默时,白清的微博在她消失一个多月后发了一条帖子。
白清的微博复活了,发了一个帖子,是真的。
只有几个字:“我很想她”。
“我很想她”,发送于下午3点37分。
一次突发事件,在西诺对白清的日思夜想的担忧中,出现了。
“你在哪?”
“一切都好吗?”
“这么久你都去哪了?”
“快点快点和我说说”
“快说啊傻妞,你去哪里啊这么久,也不告诉我一声”
“在吗?说话啊”
“在吗?傻妞”
“在不在啊?说句话啊”
“在吗?”
“在…………吗?”
西诺近乎声嘶力竭的呼唤了无数次,但是白清那边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西诺从最初的异常惊喜,到后来的心灰意冷。她给白清发了无数留言,但那段时间白清却一个字都没有给西诺回复过。
白清异常的出现,却没有回复西诺的问候,就像她们在那一刻真的已经行为陌路,给西诺带去了巨大的失落感和忧伤。
一直过了三天,西诺才在一个傍晚,静静的拆开了那个邮件。
一顶红色的贝雷帽,精细的羊绒尼面料。
没有署名,没有留联系方式。
西诺不知道这样一件来自上海的“礼物”,是谁送的,她心里所有的答案都是白清。
这样一个神秘的礼物,从上海发出,并且一路追踪送到远在新加坡的西诺的手中,给西诺心里留下了无限的疑惑。
她想的最多的,是白清不辞而别的一件信物。
而白清为何会远隔万里送给西诺一件礼物,却不肯在网上回复西诺一句问候?
西诺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帽子,那一刻她觉得那柔柔暖暖的触感,就像白清的头发。当手触在上面的时候,西诺哀伤得不停的啜泣,她的身体蜷缩着瘫坐在沙发里,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白清的消失,慢慢改变了西诺,她从她消失之日起,就再也没笑过。她的心里无时不刻的在担忧和想念着那个曾经陌生又熟悉的女孩。
而在白清和玄武都消失了之后,高宇却像以往一样继续存在着。
高于表现得似乎真的不知道白清的事。西诺很多次旁敲侧击的去试探他时,他都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西诺是学过心理学的,她知道高宇如果能把一切掩藏得如此天衣无缝,那么只有两个结果,一是他是真的不知道,二是他经受过专门的训练,形同FBI的特工一样。但是西诺觉得后者应该是不存在的,尽管西诺也不知道FBI那类人都是怎样的,但是直觉中她能感觉到高宇不是那种材料。
高宇的言词中有很多时候都是在表述一个落魄男人的日常生活,并且很多时候他说起来话的时候,就像个口无遮拦的话痨一样,西诺觉得他的性格应该是不拘小节的那种,不严谨,约束自己的能力又不强,绝对做不了军伍之人。
并且还有更关键的一点,是西诺知道自己本身不会招惹到这样的人来围观,她的生活中一切都与这个概念不搭界,那些在电影中出现和演绎的情节,离她太远,也太虚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