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距离帅哥的面颊只有0.01米,在这个角度,我可以看见他浓密伸展的眼睫毛,以及刀劈斧砍一样的棱角。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心动,如果帅哥肯多给我一点微笑的话。
“起来。”
低沉浑如大提琴一样的男声,毫不怜香惜玉的从帅哥嘴里吐出来。
我左瞄了一下,又瞄了一下,然后坚定的拍拍身下的硬板,是的我确信,我现在正躺在一张貌似是床的东西上,这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这张床不是我平日撒娇耍混的那一张。
难不成昨天许的愿望成真了?上帝真扔给了我帅哥?貌似我许的愿望是好多帅哥啊,这眼面前怎么就一个?
不甘心的四下找了找,哇哦……好多小正太,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个顶个的水灵,天哪,难道上天希望我自己调教吗?
真是惊喜连连,好运不断。
我利索的绕过帅哥的脑袋,正翻身下床,一抖衣襟……抖衣襟?我有点讶异,昨天明明穿的是睡裙啊。
再看看衣襟里娇小的身躯,以及面前明明比我高半个头的正太们,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难道、不可思议的是,我穿越了?
一屁股坐回床上,头顶的帅哥还在罗嗦:“怎么还在磨蹭,快起来跟着福生他们去私塾。”
还上私塾?我昨天许愿的时候有许过这个愿望吗?上帝,你确信没把别人的愿望错满足了我?
也许是半天不见我动静,高个帅哥有点不耐烦,扬声对着外面喊道:“过来两个人更衣。”
一听这语气,我就知道我穿越过来顶替的身份不低,可是为什么要把我的年龄设置的这么小?
“今年我几岁?”
“七岁,五岁就该送你上私塾,你耍赖拖了两年。”
七岁?七岁能干什么,通奸都成问题。没事把我送来缅怀童年啊还是支持早恋?
你说要是再大个七岁,我还可以勾引个把两个男人,没事选选秀啊赛赛歌啊,一不小心傍个王爷寨主啊,也让我对未来充满期冀。
可是现在,我只想回去,等着明年把愿望许的再详细一点。
打定好主意,我无比谄媚的抱住领头帅哥的大腿,小声的说:“嗨,兄弟,其实我不是你看到的我,我是另一个我。Doyouknow”
“什么都流脓的,你的伤早就好了,不要跟大哥装疯卖傻,来人。”
高个帅哥话音一落,立马过来两个小丫鬟,扒裤子的扒裤子,脱衣服的脱衣服,丝毫不顾忌我面前一群小正太们虎视眈眈的八双眼睛。
双手叉腰,头部微斜,我强烈表达自己的不满:“喂喂喂,你们可不可以绅士一点,转个头啊,没看见人家换衣服啊?”
四个小正太相视一笑,其中一个作为代表说道:“七弟,你什么时候这么斯文了,昨天还光着身子到处乱跑呢。”
七弟?光着身子到处乱跑?一道霹雳华丽丽打过来,我赶紧摸摸了上面,妈的,年纪太小摸不出来。眼看着小正太们还盯着我瞧,正好搭衣服的地方有个屏风,我嗖的窜过去,躲在屏风后面,小心翼翼的拉开裤子,他大爷的,真的有只小鸟卧在里面。我恨这乱开玩笑的社会,年纪小就算了,干嘛不是女的?这让我面对秀色可餐的小正太们情何以堪?
等等,他刚才叫我七弟?我们不会是有血缘关系吧?嗷嗷嗷,圣诞老头,你到底在干嘛啦,有必要打击我这么狠吗?都是亲兄弟,我他妈连同性之爱的的念头都扼杀了。
“小七,你还在磨蹭什么?”高个帅哥在外面扬声催道。
无比沮丧的拉上裤子,我耷拉着脑袋出来,任由他们更衣,爱怎么脱怎么脱,反正大家都是小男人。
衣服面料还是不错的,摸着就舒服,宝蓝色的绸缎,描金的云纹,充分体现了封建社会一个大家庭少爷该有的体面。
可惜我不感兴趣,我喜欢蕾丝裙蕾丝哒!
一番梳洗,脑袋上梳了个发髻,嵌着羽冠,我就在领头帅哥的殷殷叮咛中,跟着小正太们去上学。
门口的马车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赶车的司机长相魁梧,符合我一贯对保镖的认识,这场景虽然气派,却依然挽救不了我低迷的情绪。
漫不经心的坐上车,冲外头的大哥摆摆手,就往私塾赶去。
上车后我低头翻了一下书筐,四书五经没看到,却看到了宁国通史。脑子里启动搜索引擎,结果显示搜索不到该词条。
我再一次在心理破口大骂,那个送我过来的死老头,你给我等着,妈的,把老子架空在这个不知哪个宇宙的朝代里,我那些文史知识怎么用?怎么用?
心里头正嗷嗷练着嗓子,冷不防告辞完的几个小正太打起帘子坐进来,瞧见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稍显斯文的小子坐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问道:“七弟,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可怕?”
“奶奶的,我被人耍了。”
“哦,谁这么大胆子?莲家少爷都敢捉弄?”
“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一个剑眉修目的小子也凑过来,兴致盎然的问:“哪门哪派,师从何处?”
“隶属于基督派,师傅叫耶稣,最拿手的武器是雪橇,出行爱坐马车,随身有麋鹿护驾。”
剑眉小正太被我唬住,挠挠头很是不解:”基督派,我怎么没听师傅提过?“
“宁生,你跟他瞎搅合什么?”左边一个小正太嘴里衔着一根牙签,斜睨着我和剑眉小正太,吊儿郎当的说,“又不是不知道他之前是什么脑子。
事实证明,不管到哪里,我都强烈愤恨质疑我脑袋的人,于是乎,牙签小正太话一说完,我就冲上去,抱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问:“你说清楚说清楚,我之前什么脑子?什么脑子?”
“猪脑子。”牙签小正太被我勒的眉头紧皱,使劲的扒着我的手,要把我甩开。
此举再次激起了我的斗志,我坚决不松手,从小到大都没人说我猪脑子,再生为人竟然被你丫的毛头小子嘲笑了,不勒你我勒谁?
我们俩掐的正欢,右边一直闷不吭声装深沉的小正太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就喊:“花生,别闹雨生了,快过来坐着吧,他说着玩的。“
我被那句亲昵的“花生”镇住,情不自禁松开手,窜回深沉小正太身边,按捺住忐忑问他:“请问我在此地的学名叫什么?”
“莲花生啊,你不会这个都记不住吧?”一阵乌鸦从头上飞过,欢快的叫着花生花生花生……莲老爹,你大字不识吗?为什么好好地一个孩子,起名叫花生?
眼含着热泪,我哆嗦的问深沉小正太:“那你们都叫什么?”
深沉小正太漫不经心的摇了摇手里的玉骨折扇,薄唇轻启:“我是你二哥莲雨生,那个跟你掐架的是你三哥莲霜生,问你圣诞老人的是你四哥莲宁生,最后坐在那里的是你五哥莲福生,哦,对了,早上叫你起床的是咱们的大哥莲长生。七弟,还有不明白之处吗?”
有,太特么有了,要是大家都起个庄稼名儿也就算了,为什么独独我一个人叫花生,你们怎么不叫高粱玉米?
悲催的事实几乎让我泪流满面,攥着雨生的袖子,我乞求的说道:“哥,趁着还没到学校,给咱换个名儿吧。”
雨生妖娆的一笑,轻轻用扇子把我攀在他袖子上的小手推开,残忍却温柔的说:“莲家祖训,后辈起名已经上家谱的,决不更改。”
哇来个去,祖训上就没说,莲家身体不许收留外人?
你大爷的,穿过来年纪太小我忍了,是个男的我也忍了,都是亲兄弟我一忍再忍,可是竟然好名字都不给一个,简直是叔可忍,婶不能忍。
心理蹦出个小人牙咬切齿的握拳支持我:对,说走咱就走,风风火火闯九州。
于是我摸索着下巴,开始琢磨怎么原路返回,种种迹象迹象都表明,若要原路返回,首先我要搞清楚是怎么穿过来的。
车祸?貌似我那辆脾气比我都大的踏板小摩托,时速不超过20迈,就是想出个车祸也够不着资格线啊。
坠崖?我所处那地方是史上有名的穷山恶水之地,鸟飞过都嫌冷清,哪来的崖让我坠?
落井?现在地皮这么贵,谁特么舍得挖那么大一陷阱就为了坑我?
难道是重伤?小人再次蹦出来,呸我一脸口水,说瞧你那四两拨不动千斤的小样,谁舍得重伤你啊?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面无表情的联想到最后一种可能,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我……他……么……竟然是一觉睡过来的。
悲催的眼泪再次横流,难道我这辈子不干别的,专门躺床上等着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