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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秀山南麓,越岗院(今三元宫)。
越岗院是一座道观,依山而建,地势逐级升高,使得整座道观高峻轩昂,气度不凡。这几日观中香火忽然旺盛起来,每日皆有香客前来上香参拜,如果留心观察,可发现这些香客大多风尘满面,似是远道而来,而且上香后大多没有出观,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这些香客当然不会消失,只不过被越岗院的济因道长安置在观中客堂,因为这些香客都是武当派掌门清木道长的师弟清性道长约来的白道上的朋友,同为道教教友,这点薄面济因道长还是要给的,何况清木道长的俗家弟子,全国四大富商之一,向家家主向飞鸿每年供奉给越岗院一笔数目庞大的香火。
这天晚饭后,这些江湖汉子正百无聊赖之际,被清性道长身边的一个道童召集起来,众人来到殿中,只听清性道长说道:“重阳大会之后,我掌门师兄听说圣手佛心被迷离岛南宫望掳走,忧心如焚,便通知各大门派来此等那南宫望一行到来,伺机救下圣手佛心。不想那少林和峨嵋竟回书说派中有事,无暇分身,这分明是推托之辞!我掌门师兄一向敬重圣手佛心的侠义心肠,如今他老人家有难,我等岂能坐视?幸好我白道武林还有在座的诸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齐聚此地商议救神医之事。老道那飞鸿师侄刚刚派人来报,南宫望和圣手佛心已来到广州城,正下榻在平安客栈,不知各位有何高见?”这清性道长容貌清瘦,颌下一缕长须,很有几分仙风道骨,这番话更是说得正义凛然。
只听一个中等身材,白白胖胖的汉子道:“圣手佛心老人家八年前救了我门下弟子一命,我青城派至今无以为报,如今他老人家有难,正是我青城派报恩之时。”原来是青城派掌门杨世德。
“杨掌门说得是,神医救我江湖同道无数,我等此时不报恩,更待何时?”这人嗓门洪亮,面呈枣色,却是华山派掌门陈瑞征。
“危难之际,方显侠义本色,救出神医,我等义不容辞,只是南宫望武功高强,一众随从的武功也不容小觑,我等是智取还是力敌?”清性道长拈须问道。
“哪来这么多计较,直接冲到平安客栈把人抢出来就是!”一个莽汉冲口而出。
“师弟,别乱说!”杨世德轻声喝止,瞟了一眼清性道长。
“哦……”莽汉醒悟过来,那平安客栈是向家的,向家家主是清性道长的师侄,自己这些人冲到客栈,争斗起来,把客栈夷为平地也有可能,那以后向家还怎么做生意?想至此处,莽汉不觉搔搔头咧嘴憨笑起来。
“若是力敌,以南宫望等人的武功,从他手上救人,我方必定要损兵折将,若是智取,肯定能减少死伤,只是,如何智取呢?”杨世德沉吟道。
“我们白道行事光明磊落,不如正大光明地约南宫望一战。”陈瑞征豪气冲天地道。
“陈掌门,事关神医的生死,我等还应以神医性命为重,事急从权,不能拘泥于那些光明磊落之类的框框啊。”清性道长意味深长地道。
“道长说得是,救出神医要紧,顾不得那些小节了!”一直未吭声的崆峒派掌门司徒钧道。
“对,对!若是让南宫望带着神医跑了,那兰欣师徒的下落,可就没有人知道了。”那杨世德的莽汉师弟忙连声附和。
殿中众人闻言,似被人说中了心事,面色皆有些尴尬。
清性道长脸色讪讪,轻咳一声道:“老道已嘱咐飞鸿师侄,随时将南宫望的动静来报,我等也随时做好备战的准备,到时便宜行事,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齐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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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城,都指挥使府。
都指挥使史克栋是当地最高军事长官,掌控着一城的官兵调动和作战指挥。此刻天色已晚,早过了晚餐时间,史克栋仍呆呆坐在黑暗的书房里,也不掌灯,似是在思索什么难题。
忽地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他走进书房,点燃油灯,照亮了史克栋一张凝重的脸,他浓眉紧皱,面带愁容,正看着走进来的自己的下属和亲信蔡肖兵。
蔡肖兵长得高头大马,他点燃灯火后便走近史克栋身边,低声道:“大人,太子有密函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史克栋。
史克栋看完密函,眉头更加紧皱起来,仿佛忽然千斤重担压了下来。他皱眉苦恼了半晌,忽然“啪”地一声将密函摔在书桌上,怒道:“又是汉王,又是太子,这官是没法当了!”
蔡肖兵站在他身边,早将密函看了个清楚,只听他道:“这个南宫望到底什么人?汉王要杀他,太子要保他,他们到底在弄什么悬虚!”
史克栋问道:“那送密函之人呢?”
蔡肖兵道:“那人将密函交给我,便告辞了,说是不便久留,但是临走前交待,说太子说了,令大人务必按密函行事,否则,自己考虑下场!”
史克栋听说来人已走,缓了一口气道:“几日前汉王来函,让我派兵杀了那叫南宫望的,救下什么神医,为这我烦恼了好几天,我虽握有军权,但是在辖区里随便打打杀杀,草芥人命,被人告到皇上那里也不是闹着玩的。如今倒好,汉王的事没解决,太子又来了,还是跟汉王对着干,这二位爷位高权重,我一个都得罪不起,这,这不是要我老史的命吗!”
史克栋说至此处,“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团团转起来,想想又道:“那什么南宫望和神医,有这两个人吗?”他眼含希望,似是巴不得世界上压根儿没这两个人。
蔡肖兵不敢望向史克栋那殷切的眼神,他咽了口口水,困难地向上司报告着坏消息:“禀大人,今日晚间确有这样的两个人带着十几个随从在平安客栈住下了。”
史克栋希望破灭,不死心地问道:“你确定是他们?”
蔡肖兵道:“汉王派来的人曾仔细描述过二人的长相,还交待我们千万不要混淆了两人,那长着一双勾魂桃花眼的正是叫圣手佛心的神医,另外一个,更是好辨认,天下这样绝色的男人,除了南宫望,还能有谁?”
史克栋听着蔡肖兵那笃定的语气,仿佛浑身力气被抽光般,身子一软跌坐在椅中,喃喃道:“太子和汉王我都惹不起,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蔡肖兵倒是极有主见,道:“属下以为,若是到了非要大人表明立场的时刻,那么不如选择太子而弃汉王!”
史克栋抬头望着自己的亲信,道:“此话怎讲?”
蔡肖兵道:“在皇上心里,太子要比汉王受宠,且汉王篡位之心日益明显,皇上因此藉故将他徙封到乐安州,汉王如此招皇上厌恶,大人选择站在谁的一边,不是很清楚吗?”
史克栋闻言,紧皱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露出几分军人的决断之色,点点头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就听你的!传我的军令,让军士们随时候命,一旦有人破坏治安,对南宫望不利,便去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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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客栈。
平安客栈东厢一个带院落的宽敞厢房里,瑶琴正向南宫望说道:“少主,自咱们踏进广州城,奴婢发现多人跟踪盯梢咱们,不知他们意欲何为?”
南宫望微一沉思道:“谅这些中原武林不会轻易与我迷离岛为敌,难道是与圣手佛心有关?我等自踏入中土,沿途打听神医其人,凡听说过神医之名的人,无不对其交口称赞,现在他又召集天下开重阳大会散布什么宝藏的消息,更是成为天下武林注意的焦点,一路上虽然没人敢拦截咱们,并不意味中原武林放弃了搭救神医的心思,估计他们会在我们出海前,集中力量一搏,伺机抢出神医,我等要小心从事。”南宫望沉吟一下又道:“派人去船上通知浩叔,采买事宜交给他处理,明天置备好航行所需之物,明晚准备返航,同时,严加看守船只,防止有人破坏。”
瑶琴应了声正待退下,又听南宫望道:“听说芝兰湖一带风景不错,离客栈也近,明日我等皆去游玩一番,你跟神医说声,让他也一同前往。”
瑶琴不解道:“少主,芝兰湖游人如织,如那些中原武林的莽汉趁机下手,万一伤了少主,如何是好?”
南宫望怡然一笑道:“无妨,要的就是他们动手,动静越大越好,希望明日过后,能有个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