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听那声音有些熟悉,司徒蓝却不敢肯定,依旧不敢动弹,瑟瑟发抖。
过了阵子,有人缓缓从洞口走了出来。走到洞外的人抬头看了眼烈阳,身上粗布麻衣遮体,脸上胡子拉碴。他眯了眯眼又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司徒蓝:“司徒姑娘?”
“你是?”司徒蓝大惊过后明显的虚脱,全身上下开始无力。面前高大的男人她应该毫无记忆。
“陈天豪。”男人说着蹲下身来欲拉司徒蓝起来。
“陈将军?!”司徒蓝惊呼,突然气血上行,她只感觉喉间一甜,滚烫的液体由鼻孔内流下滴在她破旧不堪的外衣上,鲜红一片,而她眼前一黑,向后仰去。
滴滴答答的水声由小渐大传入司徒蓝耳中,她慢慢恢复了神智。努力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双眼,黑漆漆一片,待视线适应了黑暗她发现,这里是一个山洞,自己正躺在离洞口不远的一堆杂草上,湿气很大。
“司徒姑娘你醒了?”陈天豪见着她动弹用竹筒装了些水走过来递给她:“你怎么会在这儿?”
泉水下咽,司徒蓝顿感舒服不少,急忙开口道:“说来话长。倒是陈将军怎会在此?当年你为何擅自离营,还有石姑娘她……”
见陈天豪转头看了眼深洞内,顺着他的视线司徒蓝放眼看去,洞内竟然还有两个水潭,难怪觉得湿气很大,水潭的后面隐约有块大石头,石头上似乎还躺着个人,司徒蓝惊呼:“石姑娘?”
陈天豪低头没有回答,司徒蓝只得扶着一旁的洞壁立起身来,往洞内走去。越往洞内走,就越是感觉寒冷,司徒蓝双手环抱胸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山洞最深处果然有块大石头,石头泛着莹莹蓝光,上面躺着的正是紧闭着双眼的石璐。
“石姑娘?”司徒蓝轻唤,面前的石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再看她那毫无血色的脸颊,司徒蓝双腿一软跪坐在石头边:“石姑娘她……她……”
“璐璐被人断了八脉,一直昏迷不醒。”随后而来的陈天豪解释着。
司徒蓝伸出颤抖的手放到石璐鼻前,能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人也放松靠在石头边:“可是项昕所为?”
“不知。”陈天豪摇摇头,忍不住伸手抚上石璐的脸颊。不知道多少个日夜过去了,她身上的伤疤好了,这八脉却恢复的奇慢。
“陈将军,为何不带着石姑娘进宫找梁太医医治呢?”
“璐璐的伤是内伤,八脉齐断非药物能治,梁太医也无计可施。这个洞千年寒冰千年温汤,璐璐身下的玉床更是千年难求,能调养生息,加上我每日输送的真气,璐璐一定会好起来的。”陈天豪叹息,突然想起正事忙问道:“司徒姑娘怎会在此?二太子他是否也遭项昕迫害?”
“陈将军久居山洞已经三年多了,二太子他早已登基为皇,如今的威胁只怕不是项昕,皇上他……”司徒蓝皱眉,如今的祁煜到底人在何处?
简单向陈天豪介绍了这三年发生的事情,陈天豪不免惊讶,没想到一眨眼三年过去了,洞外沧海桑田,洞内却一成不变,石璐何时才能醒来?
“……我和解琴走散后就迷路在这林子当中,被猛虎追赶才到了这里,所幸被陈将军救下,否则……”司徒蓝一想起下落不明的解琴,心里又是一紧,担心她是否有何不测或是被官兵抓走。
“陈某早就离开军营,司徒姑娘……不,明妃娘娘只管唤天豪姓名就好。如今天下有难,天豪身为大祁子民本该出力,但……”陈天豪话语一顿,看向石璐:“但璐璐如今的情况,不允许天豪离开,还望明妃娘娘恕罪。”
“司徒蓝明白。只是,有件事想请将军帮忙。”
“娘娘请吩咐。”陈天豪抱拳单膝而跪,三年过去仍不改他身上的大将风采。
“解琴如今不知去向,将军可愿助我寻她下落?”
“这山林我熟悉的很,前后有大山相连,猛虎不断;左边有一断壁悬崖,万丈深渊;右边有路相通到夯城,只是路上崎岖难行。娘娘只管在洞中歇息,天豪愿尽全力助娘娘寻找解姑娘的下落。”
“多谢陈将军!”
不待司徒蓝答谢,陈天豪握住自己的佩剑,出了山洞。
转眼过去了两天时间,陈天豪日日在山林中寻找,甚至连悬崖底都去过了仍寻不到解琴的身影。而司徒蓝待在洞内负责在陈天豪外出期间照顾石璐,每日帮着陈天豪用鲜果捣成汁一点点喂进石璐嘴里。
两天的时间足够司徒蓝恢复体力,她深知事态严重不能光靠等。解琴若没被官兵抓走,回到原地寻不到她定会先赶去凤凰城,所以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赶去凤凰城,哪怕一路凶险。
所以第三天她便告别了陈天豪,准备一个人前往夯城。
陈天豪带着司徒蓝找到通往夯城的小道,因为石璐他没法同行护送,心有愧疚便把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佩剑送给了司徒蓝,做防身之用。同时让司徒蓝到达夯城后直奔终岭山去寻山上的酉生居士,把他和石璐的事还有天下的事告知于酉生居士,酉生居士定会帮她。
司徒蓝感激不尽,踏上了去往夯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