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尘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说了很多话,还抱着稽侯狦哭了。昨天确实自己心情起伏大了些,但也不至于这么丢人吧。笑尘正想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隐约觉得面前有张熟悉的面孔,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不是稽侯狦又是谁?
梦,一定是梦,看来我还是没有睡醒,继续睡。
笑尘自欺欺人地又闭上了眼睛,可稽侯狦却丝毫不配合地说了声:“你醒了?”
这句话带着温热的气息喷在了笑尘的额头,让她再也无法忽略事实,她猛睁开眼,再三确认了自己确确实实是和稽侯狦共卧一榻后,就觉得有一股气从自己的丹田处直冲而上。
“别叫。”稽侯狦即时地捂住了笑尘的嘴,“除非你想让所有人看到你我现在的状态。不过,我倒是不介意的。”说完,稽侯狦就很放心地放开了手,依然笑吟吟地看着笑尘。
“你!”笑尘生生压住了羞怒之火,再一检视,发现自己衣衫倒还是完整的,稍稍也放下了心,又将声音压底了些,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怎么,你不记得了?昨天你在路上受了风寒,我来探视你的时候,就被你死死抱住,想走都走不开,只能在此过夜了啊。”稽侯狦还作出一副委屈状。
“你胡说!”
稽侯狦不予回答,只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腰间。
额……那双环绕在他腰上的手,是自己的么?不仅如此,似乎连腿也……
笑尘急忙松手退开,但稽侯狦却没准备让她如此轻易地落荒而逃,他捉住了她的手,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阿布,大清早的,不要这么开玩笑。”笑尘用力地推着稽侯狦,却发现习武多年的自己居然不能让稽侯狦移动分毫。
“为何要推开,你不是说,早便爱上我了么?”稽侯狦的一双眼玩味地看着笑尘,右手也极不安分地在笑尘身上游走,抚过她的腿,她的腰际。
笑尘的脑中突然轰地炸开了,不仅因为稽侯狦从未有过的逾越,也因为自己可能在无意中透露的消息。难道自己梦中所说,并不是在做梦,而是,都说了?天啊,我都说了什么啊?
笑尘急忙解释道:“阿布,我昨天或许说了一些……但那是病中糊语,你千万别信了。”话虽如此说,但若是自己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现在解释还有用么?
“说不说由你,可信不信,在我。”稽侯狦的手已然欺上了笑尘的胸口。
笑尘奋力地回忆着自己迷糊之时所说地话,想着如今是否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可稽侯狦仿佛故意要让笑尘集中不了精神去细想,他越来越侵犯的动作使笑尘如遭电击,身体轻微地颤抖,眼神也逐渐迷离起来。
“你说病中糊语信不得,可你现在已经病愈,我不介意再听你重复一遍昨天晚上的话。”稽侯狦停住了手,将额头抵上了笑尘的额头,两双眼,近在咫尺,不容躲闪,不容欺瞒。
他是在试探我……笑尘顿时了然。看来自己真的说了,只是即使如此,他居然,还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
笑尘心中一暖,这样的阿布,不枉我甘愿抗命不遵了。
笑尘将手环上了稽侯狦的脖子,缓缓道:“阿布,我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也无法说服你信或者不信。我只想说,我愿嫁你,是真心的。虽然在你看来我很可疑,但我不会害你。若我有一天被逼着要做些对你不利的事情,我宁愿选择,死去。”
“我信你。”稽侯狦真信了,他信她眼中的真诚,信她话中的坚定,信她在自己靠近时的自然羞涩,信她对自己举动的毫不设防。这个小女子,竟在不知不觉中,对自己动情至深了,可若她知道这只是一出戏……稽侯狦的心头竟有愧意。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稽侯狦努力摒弃心中的隐隐不安,只是再次对着笑尘点头道:“我信你。”
简单的三个字,是笑尘此时最大的定心丸。她感激地看着稽侯狦,头一次主动地吻了他,稽侯狦也回应着,认真却不霸道。
唇舌间痴缠不休,那本就胶着着的躯体也温火般炽热起来。
稽侯狦吻向了笑尘的面颊,轻han住了她的耳垂,他舌尖的调弄使得笑尘忍不住发出了声轻微的吟叹,这一声吟,让稽侯狦愈发不能自已地将手探入了笑尘的衣衫里。
只是稽侯狦触到的并不是满手的饱满,而是那一层厚厚的裹胸布。
这层扫兴的布让****的气息稍微减退了些,稽侯狦也不由地自我检讨起来,自己竟然在这般紧张的时刻抛下公务,纠缠于男女之事。只是即便是检讨了,稽侯狦仍然是觉得盛宴当前,要生生离去,仍是不太容易。
恰此时,有人敲门道:“禀单于,左古蠡王派人传战报归来。”
稽侯狦在笑尘的额头上一啄后,起身道:“是大哥,前几日派了他前去偷袭都隆奇屯驻在闟敦的军队,看来是有捷报传来,我须离去了。”
笑尘仍是粉桃满面,不敢抬头看稽侯狦,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
“怎么都不说话?莫非……舍不得我走?若是如此,我不介意当一回沉迷美色不事正务的昏君。”
稽侯狦的这句话成功地将神游状态的笑尘拉了回来,她举起枕头便向稽侯狦扔了过去:“走走走,赶快走,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毁我清誉。”
稽侯狦却极不给面子地点破道:“既然传话的小兵都知道要到你的房中来寻我……你还守着你那清誉,似乎意义不大啊。”
笑尘闻言,眉头一皱,一双手就逐渐抬了起来。
稽侯狦自然知道笑尘的衣袖下面藏着的是什么,自然也不会让她有机会用上,于是抢先一步捉住了她的手,伏于她耳边道:“今晚,换上女装,等我。”
借着笑尘一闪神的功夫,稽侯狦已经打开了门,回转身,冲着正要发作的笑尘一笑。
这一笑,毫不掺杂,毫不遮掩,如和煦暖风,温了笑尘的心,热了笑尘的脸。
但笑尘没有想到,再次见到他这样的笑容,竟几乎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