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垠驾驭着银龙,只一炷香的功夫,就奔至北平府的城门口,饶是身后有众多骑马的军士紧紧追赶,但到底是些普通的马匹,哪里赶得上银龙这匹宝马良驹的速度。而更加没有人来得及通知城门口的守卫,此刻城门仍然大开着,自是没有任何阻拦,齐月垠顺顺利利地就带着朱瞻墉飞奔出城门,只留下城门口的守卫,愣愣地望着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东西跑了出去,只感觉到一道银白色的光从眼前一闪就消失了。
出了城门,便少了许多阻挡之物,齐月垠便放出银龙最快的速度,一路沿着宽敞的官道向南驶去。只小半天的功夫,银龙竟飞奔了五百多里地,远远地离开了北平府的地界,进入了一处不知名的山中。
齐月垠怕身后的追兵发现自己的踪迹,不便在大一点的城镇落脚,便挑选了这处不知名的小山村,驶着银龙入了山,远远的躲开人多的地方。即便追兵一时半刻找不到他们,她还是万事小心为妙,毕竟墉身上华贵锦缎的大红喜服太过乍眼,让人看见会生疑。
寻了处林间简陋的小木屋,齐月垠纵身跃下银龙,轻轻扶墉下了马。
“累了吧,下来休息一会儿。”看了眼有些站立不稳的墉,齐月垠担心地伸手抚上墉有些苍白的俊脸。墉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孙殿下,哪曾经历过这一路的奔波?
朱瞻墉不忍丫头满脸的担忧之色,遂强扯出一抹笑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什么。”抬起头看了眼渐渐暗下的天色,再看了眼前面破旧的小木屋,朱瞻墉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们今天晚上不会是要在这里住下了吧?
齐月垠寻着墉的睦光看去,即明白了,让堂堂一个皇孙殿下委屈住在这等简陋的小木屋里,还真是不象话,遂满含抱歉地抱住墉细窄的腰身,诺诺地道:“今天就先在这里委屈一晚,明天我再寻个好一点的地方安顿。”说罢,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眼墉的脸色。
朱瞻墉心底暗自叹了口气,懊恼自己的没用,这等事情,应该是身为男人的他来操心的,怎么能让丫头受累呢!轻轻拍了拍丫头瘦弱的后背,安慰她道:“没关系,只要能同你在一起,这些算不了什么。”
齐月垠感动地又抱了抱墉,遂与墉手牵着手走进了小木屋里。
抬眼看了看木屋里的摆设,虽然简陋,但是一些生活需要用的东西还是有的。靠在门的对面的屋内,有一张不怎么大的木床,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干草,干草的上面铺了一张破旧的被褥,勉强还是可以睡人的。而靠在门边的位子里,摆了一张瘸了腿的桌子,桌子旁还有两个木凳,桌子上放了两副崩了瓷的碗筷。
这木屋或许是哪个常来林中狩猎的猎人建的吧,幸好还有这么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她也能安顿一下累了一天的墉。
搀扶着脚步还有些不稳的墉躺在木床上,齐月垠在墉略显苍白的额上留下一吻,才开口道:“你先睡会儿,我出去找些吃的回来。”墉虽然没说,但她知道,墉怕是早都饿了吧,而且她也得找件能换下墉这身乍眼的衣服来。
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到处一粒药丸送到墉的唇边,“把这个吃了。”
朱瞻墉不解地看了丫头一眼,“这是什么?”
齐月垠温柔一笑,“解药,这山中不知道会有些什么,一会儿我要撒些毒药在这屋子周围,怕会伤到你,所以先给你吃颗解药,我也好放心出去。”
朱瞻墉诧异地瞪圆了眼睛,丫头难道还会使毒吗?怎么他以前不知道呢?“你……好像懂很多。”虽有些犹豫,但是朱瞻墉还是说了出来,毕竟她一个小姑娘,会武功懂医术会使毒确实是件令人惊讶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这丫头还会些什么本领,这样的人怎么就入了宫当了个普通的宫女了呢?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么一位奇女子,是他深爱着的也同样是深爱着他的丫头,那就够了。
齐月垠只是淡淡对着墉笑了笑,并没有去在意墉的惊讶,“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其实还有一点担心她没对墉讲,就是万一那些追兵趁她不在的时候追过来的话,他们也近不了墉的身,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她还是提防一些的好。
出了木屋,带好木屋的门,齐月垠从衣袖内掏出了一个赤红的小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均匀围绕木屋撒了一圈,才放心离去。
刚刚在山脚下,她有看见一个小村落,去那里应该会有一些收获的。
轻提内力,足尖一点,瞬间便来到了山脚下的那个小村落里,借着已经暗了下去的暮色掩盖,齐月垠成功摸到一户看上去是这村子里最富有的人家里,偷偷拿了身衣料还算不错的缎面男装,再顺了些食物,便又摸了出来,临走时,放了些散碎的银子在那户人家里,便回了山上的小木屋。
因为心理着急,所以来去的速度奇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回来了。轻轻推开房门,便看见墉沉沉睡去的身影。心底升起一丝愧疚来,墉被她拐了出来,一路上受苦了,但转念一想,若是让她从新选择的话,她还是会将墉拐出来的,无论如何,她都不喜欢墉娶别的女人,她只属于墉一个人,同样的墉也必须只属于她一个人,与人分享的爱情,她做不到,否则当初也不会遭遇车祸而来这里了。
悄悄走了过去,坐在墉的身边,“对不起。”怜惜地抚上墉俊美的脸颊,若不是她的独占欲望这么强烈,墉或许不会像现在这般跟着她吃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