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君离殇来到未央宫,便看到水涟漪坐在石凳上静静地注视着空中的明月,月光和烛光将她的脸染得更显柔和。
“参见皇上。”知画抬眼看到君离殇便立马行礼。
水涟漪听到知画的声音后,连忙转头,迅速起身微微行礼,“皇上。”
“嗯。”君离殇将水涟漪扶起,方才看到水涟漪那一串连续的动作竟有那么一下觉得这一趟算是没白来。
“皇上怎么来了。”水涟漪顺势坐到石凳上。
“无事便来了。”
“嗯。”水涟漪轻酌一口茶,本想问君离殇很多问题的,可是现今看到君离殇却不知该问些什么。水涟漪望着君离殇,君离殇还是如往常那般清冷,仿佛没发生什么事一般。
“皇后可有事?”君离殇回视水涟漪,神情淡漠。
“没。”水涟漪别开眼。
君离殇看着别过眼的水涟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晃动着茶杯,将杯中的茶一饮而进,舌尖传来茶的苦涩。
“凉薯失窃了。”君离殇语气清冷。
“嗯。”水涟漪将茶杯放下,看向君离殇,“皇上可有应对之法?”
“已着人去购买凉薯。”
“那便好。”
语罢,两人不再言语,静默无声。良久,君离殇起身要走,走了几步,水涟漪叫住君离殇。君离殇回头只见水涟漪靠在石桌上,神色淡然,“皇上,不必过于忧心。”
“嗯。”君离殇转头离开了未央宫。
第二日午时,水涟漪听说君离殇赶走了御书房中的所有大臣,便赶往御书房。水涟漪来到御书房中,只见地上散落着三本奏章,而君离殇则是静坐在案桌前,低头沉思着,神色微冷。
“参见皇上。”水涟漪向君离殇行礼,顺手捡起地上的奏章。
君离殇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水涟漪会来御书房但还是淡漠回道,“皇后无需多礼。”
“怎么了?”水涟漪将捡起的奏章放到案桌上。
“看奏章。”
“嗯。”水涟漪翻阅那几本奏章,神色复杂。
那是礼部侍郎肖承安和李绍凡的,那两人在奏章中皆写到在京中以及京都周边的城镇上皆买不到凉薯。
几日前京都的凉薯还是一抓一大把,而今却买不到,这一看便知是有人刻意为之。后天便是太皇太后的忌日了,昨天便交下的任务而今办事的官员却说买不到凉薯,这也难怪君离殇会如此生气。
“皇后怎么看?”
水涟漪沉思,现今在临近的店铺中皆买不到凉薯,若从远处的州郡运来凉薯定会来不及。若想得到凉薯只能到京都附近的农家去买,农家定会存有凉薯,只是若是到农家去买,那定会传出太皇太后忌日来临时皇上却未准备好祭品的风声,这样百姓们定会以为君离殇孝心不够,从而猜测君离殇,重则君离殇大失民心。
只是若无凉薯,那有心人又会在祭品一事上大做文章,若再鼓起民怨那后果便是不堪设想。这下套之人还真是高深,让君离殇进退不得。
“现今······只能静观其变了。”水涟漪注视着君离殇,心中有些酸涩,君离殇才登基不久却发生了一连串不如意之事,如今凉薯一事当真是毫无解决的头绪。
“李绍凡是右相的人。”君离殇回视水涟漪,神情淡漠。
“右相?”水涟漪有些疑惑,李绍凡是右相的人,而右相确是君离殇舅舅,按理来说右相是不会害君离殇的,那么下套的人便应是左相了,是左相的活那君离墨也定是参与了这件事。
水涟漪竟觉得有些悲凉,水府虽无皇宫这般繁华但却其乐融融,一家人和和睦睦,而在皇家却是亲人猜忌,君离殇竟三番两次地被自己的兄弟算计,而为的只是那一把龙椅。
“那是左相,也是逍逸王。”水涟漪语气平淡。
“嗯。”君离殇摆弄着拇指的玉扳指,“若朕反击,皇后以为如何?”
水涟漪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君离殇会这样问她,“对逍逸王?”
“嗯。”君离殇微微颔首。
“或许是臣妾,臣妾也会如此。”水涟漪虽想不通君离殇为何会如此问她,只是自古皇位相争必定会斗个你死我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君离殇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面对欲夺位之人,反击必是情有可原,即使那个人是他自己的亲兄弟吧。况且,君离殇虽是攻破了之前君离墨的设计,但却未对君离墨有哪些惩处,现今也许是忍到了底线的地步吧。
水涟漪和君离殇一同用过午膳后便离开了御书房,之后,君离殇便向驿馆走去。
“参见皇上。”南宫澈朱唇轻启。
“南宫太子不必多礼。”君离殇神情淡漠。
“今日皇上怎么有雅兴来到这。”南宫澈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使本已精致的脸更显妖治风华。
“太子不是早已料到。”
“噢?皇上何出此言?”南宫澈神情戏谑。
“岭南王、左相、邀星国的大皇子皆是你的棋子,可是?”君离殇淡漠地注视着南宫澈。
“是。”南宫澈扬起手中的薄扇,“皇上果然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