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荆州逗留了许久,许是荆州克扣物资一案还未查明,君离殇也未有回宫之意,君离墨自幼随先帝出入御书房,而今也将朝中之事处理得甚是妥当,荆州的灾民全部已住进朝廷新建的房屋,朝廷下发的救济物资已使他们能饱腹度过这一年,被淤泥堵塞的河口也已被疏通,此外工部的大臣还设计了特殊的水沟,让百姓好引水灌田。一时间,荆州百姓对朝廷甚是感激,君离殇在祥云国百姓心中的分量自是加重几分。
右相慕容琦调查了纸张上的官员数日,而今已有些眉目,右相慕容琦来向君离殇禀报相关事宜君离殇和水涟漪正在用午膳,君离殇招呼着右相坐下,水涟漪便声称自己已用完膳了,退了下去。
“调查得如何?”君离殇开口。
“回禀皇上,调查的那几个官员虽有些不负责物品的运送,可多少与救治物品被克扣一案有关联。”
“何出此言?”
“负责运送物品的官员官位皆不高,唯有上级发话,下级才可有所行动。”
“嗯,可还查出些什么?”
“调查发现,荆州长史蒋朝义与荆州贿赂案有牵连。”
“继续查。”
午膳后,君离殇来到园子寻水涟漪,君离殇将今日右相禀报之事向水涟漪转述一遍。
“皇上为何告知臣妾?”水涟漪疑惑地望着君离殇。
“朕估摸此事与沛国公一案有关联。”君离殇语气淡漠。
“如此,多谢皇上。”
与此同时,京都,君离墨坐在主位上,“右相已查到蒋朝义?”
“是,不知右相怎会想到调查那些人,但查到蒋朝义终究对我们不利。”左相司徒青允回答。
“确实不利。”君离墨低头沉思,良久,“那便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舍大取小,保吏部侍郎左晨青。”
“逍逸王的意思是将所有罪推到荆州长史蒋朝义身上。”
“是。”
“好,下官下去安排。”
“嗯。”君离墨望着远方,眼神变得冰冷。
右相奉命继续调查荆州长史蒋朝义,调查越深便发现蒋朝义与荆州贿赂案的牵连越大,再继续往下调查,竟发现蒋朝义便是荆州贿赂案的第二大主谋,而左晨青竟是无辜之人,据右相所知,左晨青与周树杰本为挚友后因左晨青投靠左相,而周树杰却是自己的爱妾之兄长,随后两人便断交,而他私下问过周树杰与荆州贿赂案有关的那本账本却是与周树杰、左晨青有关,而今如若顺着调查即可让左晨青脱罪,这定是左相的计谋,不过既然左相可将罪推给蒋朝义,那么他也可效仿左相,随即,右相嘴角勾起。
第二日,右相来禀报君离殇相关事宜,君离殇在主位之上,“哦,如此说来这荆州长史为荆州贿赂案的主谋?”
“确是如此。”右相将手中的文书递给李公公。
李公公接过文书,递给君离殇,君离殇接过文书,翻开查看,嘴角勾起一抹轻蔑地笑,“嗯,右相有心了,退下吧。”
右相慕容琦退下后,水涟漪从后殿出来。
“皇后如何看?”君离殇神情淡漠。
“臣妾不敢妄下言论。”其实水涟漪心中已有想法,荆州贿赂案牵扯众多,而荆州长史蒋朝义只是一个小官,又怎能主导如此大的事件,但所给出的证据确是证明他是主谋,他身后的水定是不浅。
“蒋朝义是左相的人。”君离殇提醒道。
君离殇语罢,水涟漪又陷入沉思,蒋朝义左相之人,左晨青也是左相之人,周树杰则是右相之人,那么最后保住了左晨青和周树杰,而蒋朝义······舍大取小!正是如此,左相舍弃了蒋朝义保着左晨青,而查案的右相应是察觉到左相的做法,便也效仿将罪推给蒋朝义保住周树杰。可是,为何君离殇知道是如此却还是让蒋朝义顶罪?
“可是舍大取小?”君离殇看向水涟漪。
“正是。”
君离殇和水涟漪又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便去处理要事了。君离殇离开后,水涟漪素手捧着佛经,沉思着,她不知道君离殇为何如此轻易便答应了告知她水府一案的情况,更不知他为何要让她知道荆州贿赂案的内幕,他为何要如此待她,为何要做些对她好的事?君离殇六岁时他母后便离世了,而后他便离开宫中一人住在太子府,一个没有母后的孩子却能保住太子之位,并且登上皇位,就算他初登皇位朝纲未稳他亦能将一件件政事处理好,面对左右相争锋他表面上虽表现得毫不知情,可心里像明镜似的,可见君离殇定是个不简单之人。君离殇性情薄凉淡漠,而且不近女色,从未传出过与那个女子的暧昧传闻,她可不相信他是喜欢她才会如此待她,可是不管出何目的,他对她好那必是无疑的,只是这又如何,她和他终是不可能的,罢了,就这样吧。
知画看着出神的水涟漪,知道水涟漪定是为难了,她走近水涟漪,轻声道:“娘娘未用午膳,可要奴婢那些吃食来。”
“不必。”水涟漪摆了摆手,看着飞过天边的大雁,又道:“知画,你说本宫过得好吗?”
“娘娘觉得好那便是好。”
“可是,本宫不知道。”语罢,水涟漪轻叹了一口气,“罢了,将佛经取来。”
“是。”知画应声退下,瞧着望向空中的水涟漪,心中顿时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