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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望江南

春申毒见众人都准备好了,就掏出了药王梅花针。此针大有来历,“药王梅花针”中的“药王”指的并非当世药王春申毒,而是春申毒的师父、前药王孙思邈。

当年,孙思邈身体力行,以亲身经历及对针灸的感悟,著《龟经-运针九法》,书成后,多次用针,却始终无法达到预期效果,遂深深感受到一副好针的重要性,于是,药王奔赴春秋时期欧冶子铸剑之地秦溪山,在剑池旁寻找到欧冶子铸剑时遗留下来的少许铁粉,请人铸了五把小针,因针柄形如梅花,故孙思邈将其命名为“梅花针”,药王对其潜心研究,自创出二十五种运针法,在他留下的“梅花针图说”中载:“梅花针,可跃身发之,蹲身发之……单发之,合发之,连发之。”

此梅花针精工铸造,再加上药王医术高超,很多绝症病人经此梅花针治疗,迅速痊愈,故此套梅花针名声大噪,而且又是世上独一无二之物,被世人誉为“药王梅花针”,春申毒作为孙思邈的关门弟子,深得药王真传,药王离世时,将此套“药王梅花针”传给了春申毒。

春申毒在胸口周围,凝神良久,早已举起针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按春申毒的功力,运针应是平常之事,而手举针不落,则说明情况异常凶险,以至于连当世药王都难以下手,众人也知情况危急,不敢干扰春申毒,心里都在为裴将军捏了把汗。

少顷,春申毒深吸一口气,急速呼出,对着裴将军的胸口旁的五个穴位扎了下去,同时不停地转动梅花针,额头上渗出了大滴汗珠,突然,他大叫一声:“奏乐!”,两只手仍然不停地转着针。

众人接到指令,即刻进入状态,只见安禄山抚琴,一名胡姬弹琵琶,另一胡姬吹起了羌笛,花想容工于阮咸,但今日她的主要任务是跳舞,于是,她就跟着琴声跳了起来。

正常来讲,《望江南》基本上只由单琴弹奏之,但这次又加入了琵琶与羌笛,琵琶声急切,羌笛声悠远,琴声优扬,三种乐器合奏,将此名曲演绎得更加百转千回,而花想容听到《望江南》,又不知不觉的想起了孟浩然,可今晚阙浪又让她的心里起了波澜,今夜的《望江南》在她听来反而比平日更加惆怅,境由心生,花想容把舞跳得回眸一笑百媚生,只把旁边的阙浪和郑以为看得不禁发起了呆。

花想容也有她自己的烦恼,随着《望江南》的琴声,她的眼前仿若出现了太多花,太多水,眼花缭乱的色彩漾动里,看不明虚实,分不清究竟,水性的流淌中,绞碎了她多情的幻梦,终成镜花水月的虚幻。在孟浩然杏花春雨的涤荡中,度过了她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在与他两情欢悦的依偎里,写下了最纯真最深情的痴恋,也许是江南的细米酿出的酒太甜,不能振奋他,又或许是永远的情敌花已容太过于野性,孟浩然终究离她而去。

可眼前的阙浪,没有什么可以浇息这位少年的壮志雄心,翠宇珠帘终究锁不住血脉里的远大志向,他喜欢那有风沙也有烈酒的地方,他有他的抱负,或许,他也有他心里的牵挂呢,这心里面的惆怅,他是否能体会得到呢?

阙浪看着花想容跳舞,心潮也不禁澎湃,他总感觉,花想容长袖善舞时,屡屡对他暗送秋波,刚开始还是有点遮遮掩掩,到最后反显炽烈,而旁边的郑以为看到此情形,看了看两人,神色变得严峻。

胡人有能歌善舞的传统,安禄山虽然重达三百斤,弹起琴来却手指灵活,音色动人,他带来的那两名胡姬也把琵琶羌笛演奏得丝丝入耳,显示出非常良好的音律素养,当然,花想容的舞姿太过美妙,惹得安禄山也不时瞄她一眼。

最为紧张的莫过于春申毒,在音乐声和舞蹈中,他急速地转动着药王梅花针,额头不停地渗出汗珠,公孙大娘见状,忙拿起丝巾为其拭汗,公孙大娘的心情是很单纯的,她不停的祈祷,希望裴将军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关,至于在这琴声下的种种玄机,她是无心留意的。

《望江南》快要终了的时候,春申毒猛的大喝一声:“起!”,花想容被吓住,舞蹈戛然而止,安禄山的胡琴也停住,羌笛声也止住,还崩了一道裂缝,琵琶也控制不住,力道有变,断了弦。只见春申毒将剑头拔出,血并没有随之喷出来,他将旁边早已配好的金创药洒在伤口上,再次急速转动药王梅花针,众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春申毒。

春申毒突然停针,对着裴将军的中府、云门、尺泽、孔最、少商五个穴位点了下去,再以双掌突击太乙、下脘**,只见五根药王梅花针被强大的气流激出穴位,钉在了屋顶上。春申毒就此收功打坐,双目紧闭。接下来就是安静,可怕的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呼吸声,大家都不敢妄自出声,一会之后,裴将军竟然苏醒了过来,公孙大娘欣喜异常,握住裴旻的手,喜极而泣。

紧张的气氛终于得到了缓和,大家都见到最想见到的情景。公孙大娘想向春申毒道谢,却见春申毒脸色发青,径直倒了下去,众人吓坏了,连忙把他扶起来,春申毒虚弱地说:

“我没事,只是很累!”

郑以为一听,大为放心,他随即道:

“药王损耗太大,伤了元气,我这里有长白山千年人参,熬一碗喝下,很快就恢复。”

春申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郑以为就吩咐下人去熬参汤。众人都围在了裴旻的身边,裴将军看了看各位,用眼神表示了谢意。安禄山见裴将军已恢复,就露出了微笑,并随即向大家道别:

“诸位英雄,裴将军性命已无忧,安某深感欣慰,胡姬酒肆还需安某回去打点,安某就此作别,改日再请各位到酒肆一聚。”

公孙大娘连忙向他道谢,郑以为出门相送,阙浪也准备出去,但花想容的一个眼色,一个指令,又让他停住脚步。

“阙公子,我们去看看参汤熬好了没有。”

两人随即往厨房走去。

而郑以为送安禄山送到了门口,就向安禄山说道:

“安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安兄可否应之?”

“喔,郑大官人请讲。”

“小弟见安兄的这把琴制作精良,音色纯正,实乃琴中珍品,小弟对音律颇有喜好,安兄可否割爱几日,将此琴借我把玩几日?小弟定当小心看护,届时再完璧归赵。”

安禄山一听他要借琴,顿时面露难色,这把琴,他可不想借给任何人,于是他向郑以为说道:“郑大官人,并非安某吝啬,只是此琴乃我父亲传予安某的传家之宝,今日情况紧急,安某方才带出,实在不便借予你,郑大官人若喜欢琴,小弟明日命人送十把好琴至府上,这十把好琴,均琴中精品,定不会让你失望。”

郑以为见他不肯借琴,也不便再勉强,就命人驾自己的马车送此三人回去。郑以为在春申毒拔剑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其他乐器均有损伤,唯独安禄山带来的琴没有丝毫影响,他就断定此琴必定是一把绝世好琴,再加上昨日听过孟浩然的描述,他心里觉得,此琴莫非就是失传多年的“印度七弦琴”,于是就向安禄山借琴试探之,安禄山的拒绝让他加重了这份猜想。

花想容带着阙浪往厨房走去,短短的这一小段路程,两人都不说话,只是用心交流,昨夜、今夜是否还会有更漫长的等候,两人都不清楚,用眼角的余光恍惚看到身影,仿佛仍在回味刚才的浅斟低唱。

刚走到厨房,只见佣人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有两碗参汤,两人同时说:“我来。”

阙浪的右手就碰到了花想容的左手,这可是这两日来两人的第一次接触,花想容顿时把手缩了回去。

那佣人也不识趣,说道:

“二位是尊贵的客人,怎能让二位代劳。”

说完就径直地走了,只剩二人,阙浪看着花想容,花想容即刻把目光转移开,阙浪也感到不好意思,小声咳嗽一声,花想容会心一笑,问他:

“公子为何咳嗽?”

“呃,天气较冷,阙浪一时不适。”

“习武之人也会不适?我看,公子应是有心事未了,忧郁而咳。”

“呵呵。”阙浪显得木讷,不知如何应她。花想容继续挑逗他。

“公子晚上欲在何处住宿?”

“漂泊之人,四海为家,随便有个地方可遮风雪即可。”

“公子是当世英雄,怎可随便了之,不如今晚还是到冷院小住?”

花想容已经是非常明白地挑逗他了,阙浪岂会不知,就应她:

“冷院甚好,但终究束缚颇多,恐有不便。”

“公子可知,有小女子在,冷院不冷!”

“有想容姑娘在,冷院当然别有风味,不如这样,我看郑大官人是否另有安排,若无,小弟就去冷院。”

“唉,公子一世英雄,对住宿这种小事,竟遮遮掩掩,恐是小女子昨晚伺候得不够。”

花想容一路抱怨,但路程太短,没几句话就又到了裴将军处,此时,郑以为也刚好进来,就一起到裴将军面前,裴将军见到他们,虚弱而又忧心忡忡地说:

“安禄山有豺狼之相,绝非常人,日后必乱我中原,不如趁机除之,为天下除一大害。”

听到此言,众人均面露难色,安禄山再怎么有反相,那也是你裴旻的救命恩人,现在就想结果恩公的性命,于情于理,似乎都说不过去,于是,公孙大娘就解围道:

“官人,你刚苏醒,不要多说话,有什么事,日后再处理便是。”

裴将军听到公孙大娘唤他为官人,心中大喜,那顾得上什么安禄山,他握住公孙大娘的手,略显激动说:

“娘子,你……”

公孙大娘伸出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她也向裴将军表露了心迹。

“官人,奴家终于想清楚了,奴家差点要了你的性命,这笔债,奴家这辈子永远也还不清了,奴家愿意舍弃一切,长久侍奉在官人左右,官人如若厌倦官场,奴家也愿意随官人做一对闲云野鹤。”

裴将军甚是激动,紧紧握住她的手,嘴角一直在驿动,显然,公孙大娘这番大彻大悟让他非常的欣慰。旁边的花想容羡慕得很,不自觉地用眼角瞟了一下阙浪,阙浪被她的余光一扫,显得很不自然。

春申毒喝下参汤,元气恢复了许多,由于是擅自出宫,且有一段时辰了,再不回宫恐怕有失,于是叮嘱了裴将军几句,并留下一些药,起身告辞回宫。

裴将军已无性命之忧,阙浪和花想容再呆下去恐不方便,于是,花想容也起身告辞,阙浪也不失时机地提出要送花想容,郑以为也不插手,只是交代了花想容一些应付冷院大内密探的言语方法,并给阙浪一辆马车,让阙浪送她。

起初阙浪赶着马,花想容坐在车厢里,后花想容干脆爬出车厢,也骑在马上,并从后面抱着阙浪,阙浪赶着车,并不朝冷院赶去,而是一直在绕圈,两人都不说话,花想容一直抱着他,享受这份感觉,即便漫天飞雪!

今夜,花想容是必须要回冷院的,马车再怎么绕圈,终究是要往冷院驶去的,郑以为与大内密探关系良好,买了个面子,花想容是不能无限制的使用下去的,而到冷院,限制又非常多了,若不趁此良机把阙浪拴紧了,日后恐很难再抓住他了,于是,她心一横,从阙浪脖子的后面狠命地咬了一口。

阙浪大叫,花想容不管那么多,直接把他往马车里拖,马受了惊,没头没脑的往前方窜去,阙浪被她拖进车厢,花想容把他按倒,欲褪去他的衣服,阙浪大惊,心绪大乱,两手挣扎,但花想容的烈焰红唇已紧紧贴了过来,舌头一触,阙浪浑身一阵颤抖,再也不能自已,任凭花想容摆布,花想容也毫不客气,多年来她已无男人滋润,今日碰到心仪的男人,即如狼似虎地享用他。在下雪的夜,一架无人驾驶的马车在长安城里奔跑,马蹄声与女人的浪叫声相互交融。

花想容并不轻易放过他,接连几次,阙浪已有点虚脱,然两人只顾快活,完全忘了冷院的清规戒律,郑以为费尽心机打点,才从大内密探和鸨母手里把花想容借出半个时辰,而现在已两个时辰过去,如若朝廷现在突然派人来抽查,当晚出监的大内密探及鸨母必被重责,到时可不是钱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今晚的大内密探是周自横,曾随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在临洮大战吐蕃。一把大刀使得神出鬼没,吐蕃人曾出重金悬赏其项上人头,众多刺客趁夜袭之,却屡屡成为周自横的刀下亡魂。

临洮是李氏的发源地,春秋末,李耳西行函谷关,游河湟,涉流沙,访陇西十七年,终成《道德经》,临终时飞升于临洮凤台,天下李氏均尊临洮为始源。而大唐皇室姓李,故对临洮的守备异常重视,能够在临洮脱颖而出的将领,必定会让圣上刮目相看,玄宗皇帝看中周自横的才能,就将其调入神策军,守护圣驾,后创建冷院,须由心腹武将监护之,周自横就是最好的人选。

周自横自从进入玄宗的视野之后,从未让他失望过,但现今朝廷甚为腐败,各级官员均需结交巨贾以作晋升资本,郑以为天下闻名,自是人人都想拉拢的对象,周自横本身并非贪财之人,但世人皆醉我独醒,他若以清廉之身要在朝中立足,是十分危险的,即便你自身没有把柄,别人也会给你制造把柄,从这角度来讲,他仍然需要一名巨贾,以求自保。

故此次郑以为有求于他,他必须慎重的对待他,丝毫马虎不得,况且,郑以为也洞悉了他的喜好,那就是好色,冷院的姑娘个个倾国倾城,但圣命所在,周自横是不敢对她们下手的,甚是饥渴难耐,郑以为聪明绝顶,与其交谈片刻,就已握住其命门,答应事成之后,奉上二名西域美姬。

但今晚的事却让周自横坐立不安,于是,他交待鸨母几句,亲赴七日开找郑以为,郑以为今日非常劳累,早已睡下,下人费了些时候才叫醒他,当他见到周自横时,惺忪的睡眼即刻被放大,监督冷院的大内密探亲自来找他,必然是花想容与阙浪出了问题,而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让太多人参与,于是,他支开了旁人,周自横简单的说了一下,两人即一起外出寻找,此时,雪一直下,早已掩盖了痕迹。

两人焦急万分,跑了很多地方,也到冷院看了,花想容仍然没有出现,鸨母沏上热茶,心中虽也焦急,但仍劝二人不要着急,郑以为喝了一口茶,稍稍平静了下来,来回踱了几步,理了理头绪,对周自横说:

“周兄,那马是郑某亲自养的马,倘若两人出事,只要马无事,必定会跑回七日开,我看不如现在回七日开等,也许会有线索。”

这也是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周自横也表示赞同,随郑以为一起返回七日开,两人就站在门口张望,果然,没过多久,远处一架马车朝七日开缓缓驶来,奇怪的事,那马车却无人驾驶,莫非阙浪和花想容已经遇险?两人面面相觑,深感大事不妙,遂朝马车奔去。

将近马车时,却听到花想容的浪叫声,两人原来是在车厢里缠绵,周自横大怒,飞起一脚踹向车厢,那车厢经不住他的重踢,厢顶及侧面一下子飞了出去,只剩两人一丝不挂地抱在一起,两人大惊,此时,一阵寒风吹来,将车上的衣裳吹落。

周自横咬牙切齿,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冷院的姑娘不与外人偷情,一旦有失,自己的官职丢失不说,甚至还可能因此深陷大牢。眼前的这幅情景,对他来讲简直就是挑衅。

“大胆淫贼,吃我一刀。”

周自横拔出刀,朝阙浪砍去,阙浪大惊,他此时是没有反抗能力的,但郑以为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他也扑了过去,一掌打在周自横的手臂上,周自横手势一偏,刀深深地砍在马车上。

“周兄,使不得。”

郑以为力劝,而阙浪和花想容趁此机会,慌忙翻滚下车,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周自横也冲了过来,阙浪仓促应战,两人都没有武器,各自使出拳法,周自横使的是五形拳,而阙浪使的是金刚罗汉拳,两人在雪地上各施绝技,扬起阵阵雪花。

周自横身坚气壮,手灵足稳,眼锐胆壮,使的五形拳中含龙、虎、豹、鹤、蛇五种拳型,打得虎虎生威,而阙浪的金刚罗汉拳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至刚至阳,无坚不摧,若被击中,对手随即眩晕。

刚开始,两人还势均力敌,难分难解,但到后来,发现阙浪渐渐处于下风,究其原因,跟他使的拳法有关,使金刚罗汉拳须有强大的元气做基础,否则打出的拳中气不足,而阙浪今晚与花想容缠绵过多,元气大伤,到最后,打出的拳明显力度不够,在周自横的猛烈攻击下只能疲于招架,元气不足则下盘必然不稳,周自横突然变了一下打法,一个简单的扫堂腿即把阙浪扫倒在地。

周自横使出鹰爪朝阙浪的喉咙抓去,欲取其性命,旁边的花想容一看,即死命地扑了上来,周自横的鹰爪正好抓在花想容的喉咙,他一看是花想容,急忙收手,用力不深,花想容也无大碍,但她显得大义凛然,对周自横说道:

“大人,阙浪是我今生的依靠,你若要杀她,请先杀了我吧。”

“哼,你这贱人,不用我亲自动手,仅凭你失身之罪,即可将你五马分尸。”

这句话让旁边的郑以为抓到了把柄,他不失时机地提醒周自横:

“周兄,你收受贿赂,私自放人出院,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对周兄恐怕也不利吧。”

“你……”

周自横一时无语,他确实是收了郑以为的钱,倘若今日非要杀阙浪,自己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郑以为再做个建议:

“阙兄与周兄素昧平生,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无意中犯了周兄,实属无心之举,小弟必会尽力劝诫,保证不会再犯,而郑某再为周兄准备白银一千两,明日送到府上,为周兄压惊,周兄意下如何?”

周自横一时拿不定主意,各种思想在他的脑海里冲突着,郑以为的提议让他根本就无法拒绝,但是就这样放过阙浪,也让他心怀不满,郑以为恐他反悔,提醒他:

“周兄,倘若回得晚了,万一朝廷派员至冷院监察,恐怕……”

周自横还在权衡,听到这句话,知道自己已别无选择,况且卖个人情还能赚个白银一千两,并不吃亏,于是仰天大叫:

“罢了、罢了。”

郑以为见他答应了,心中大喜,连忙对周自横道谢,周自横也警告了一下阙浪:

“你这淫贼倘若再踏入冷院一步,老子就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就带着花想容驾着那辆破马车往冷院驶去。

车上的花想容回过头来,痴痴地望着阙浪,眼神中充满了不舍,阙浪也望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留恋,花想容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张手绢,往阙浪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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