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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梅花落

腊月初二,清早,日出,大寒天有阳光照射,让所有人的心情都一片大好,阙浪也起了个大早,背着剑往七日开走去。

七日开早已坐满了客人,郑以为在门口迎客,见到阙浪,互相问了个好。

“阙兄弟,昨晚留宿哪里?”

“冷院!”

“冷院,阙兄弟眼光独到啊,冷院的姑娘个个国色天香,不知点了哪位姑娘?”

“花想容!”

“哦,郑某也曾去过冷院,点过花想容,只是这花想容心高气傲,极难沟通,不知阙兄弟过得如意否?”

“还好,听她讲了一夜的故事!”

“花想容也会讲故事?”

“花想容讲的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喔,看来阙兄弟风流倜傥,竟让花想容对你倾诉,在下佩服。”

“青楼女子,如此傲气,着实不该。”

“也是也是,阙兄弟,用过早膳了吗?”

“吃过了,今日我们继续比武。”

阙浪说完,即拉开架势,准备战斗,郑以为却不慌不忙,摊开纸扇。

“阙兄弟,此处比武,恐坏了七日开的生意,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可以,要去哪里?”

“城外开阔,无人打扰,可否?”

两人就往西走去,途径西市,虽是清早,西市早已熙熙攘攘,一派繁忙景象,店铺林立,一望无际,有秋辔行、布衣行、药行、绢行、秤行、香料行、陶器行、乐行、马铺、酒肆等众多商家,来自五湖四海的买家卖家都在这里交易。西市是丝绸之路的实际起点,西域客商穿越沙漠,穿越天山,把远途拉来的货物运至长安西市交易,而大唐的丝绸、瓷器也是从西市为起点,西运至西域、乃至更遥远的阿拉伯、拜占庭,往东又至高丽、日本。

西市内,一位天竺人制作印度咖喱,阙浪不懂,看着好奇,郑以为就上前去,买了两个咖喱饭团,分而食之,味道鲜美,阙浪吃完,又买了两个,郑以为吃不下了,摆了摆手,阙浪觉得可惜,遂把这两个也吃下。

“阙兄弟,西市万货云集,普天之下所有的奇珍异宝,美味佳肴在这里都可以找到。”

“确实啊,当今圣上圣明,四海莫不臣服,才有今日盛景。”

“去年太白先生作诗《少年行》,轰动一时,指的就是他到访长安,终日流连于西市的形迹。”

“《少年行》,在下耳熟能详。”阙浪对这首诗是很熟练的,当即吟诵: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哈哈,阙兄弟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啊!”

“郑大官人过奖了。”

“《少年行》中的胡姬酒肆,在西市众多,只是时辰尚早,不然在下就请阙兄弟开开眼界。”

“郑大官人客气了,会有机会的。”

“机会?阙兄弟,倘若以后你我互为敌人,不知还能像如此闲庭信步。”郑以为话中有话。

“郑大官人多虑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以后的事,很难预料的。”

“是啊,还是你看得开,人生轮回,世事无常,身不由己啊!”

郑以为突然发了很多感慨,阙浪反倒去安慰他。

两人再过群贤坊,出金光门,这里已经是长安城外,城外与城内自然是两番景象,大雪外的城郊,小径淹没,人烟稀少,河流冰冻,景色虽妖娆,但寒意却更加逼人。两人走着,前方树林中窜出一只小白狐,一扑,前面的田鼠被它抓住,只见它按住鼠尾巴,三下两下把田鼠撕开,迅速将鼠吃完。

两人均见过狐狸,但此种白狐,却是首见,此白狐额头同面窄,嘴尖,耳圆,尾毛蓬松,尖端白色,身体略细过赤狐,两只眼睛极为水灵,在雪径上,宛如雪地精灵。

两人停住脚步,看着那只小白狐,那小白狐吃完老鼠,并不离开,而是对望着二人,二人的嘴角都泛起了微笑,那白狐也不怕生,突然前腿合一,朝二人作了个揖,吱吱了几声,雪白的身体扭着一团,竟跳起舞来,只见白影闪闪,小白狐体肢如一,翩翩起舞,把二人都看得呆了。

民间对狐狸的传说甚多,《南山经》、《海外东经》均有记载,然所记之文,往往都是狐仙化为凄美女人,引诱书生之事,看到这只精灵,两人也不禁往这方面去想,传说只是传说,眼前的这只白狐应该不会化身为人吧,两人想到这里,都不禁莞尔。

“阙兄弟,这小白狐问候我们呢。”

“哈哈,可惜没有九尾,不然又是一段佳话了。”

阙浪语音刚落,那白狐往前小跑了几步,再回头望着二人,二人不解,疑惑地看着它,小白狐又向前小跑了几步,又再回头望着二人。二人明白了,原来那小白狐是要为他们带路,二人相视一笑,欣然上路。

片刻,那小白狐引二人来到了一片梅花林,那梅花林连绵数里,梅海飘香,一片冰清玉洁的景象,愈是寒冷,愈是风欺雪压,梅花就开得愈精神,梅香预送暖,梅花开的时候,正是预示着春天的到来。

两人来到梅林中的一小块空地,郑以为惦记着《快雪时晴》,向阙浪一抱拳:

“阙兄弟,你我将二次比武,可不能仅分出胜负这么简单。”

“噢,郑大官人,若我胜将如何?若你胜又将如何?”

“哈哈哈,若你胜,郑某赠银五十万两,若我胜,郑某只求一物。”

“何物?”

“《快雪时晴》”

“你怎知我有《快雪时晴》?”

“昨日你收钱时有露出一角。”

“江湖传言郑大官融贯古今,仅凭字帖一角即可判断出《快雪时晴》,真是才高八斗啊!”

“过奖,郑某只是闲时喜舞文弄墨而已!”郑以为这句话显得过于谦虚。

“阙浪是个粗人,要这字帖也无用,只是这《快雪时晴》是家父在一山洞所得,是否是真品,在下也不敢确认。”

“哈哈哈,真品赝品,在下一望便知。”突然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两人只顾着说话了,却未曾想这梅林中还有另一个人,这人一身书生打扮,手上还拿着一只毛笔,笔还滴着墨,而在不远处,有一张小桌子,桌上有酒,有纸,看得出那书生是在那里习字,郑以为见到那书生,竟喜出望外,上前一抱拳:

“有草圣张旭在,自然是一望便知。”

阙浪也听过张旭大名,盛唐草圣继承了王羲之、王献之的传统,字字有法,另一方面又效法张芝草书之艺,创造出潇洒磊落,变幻莫测的狂草,其状惊世骇俗,字之体势,一笔而成,偶有不连,却血脉不断,及其连者,气脉通于隔行。

阙浪也上前行礼,张旭手一伸:“小兄弟,可否借帖一阅?”

阙浪并不推辞,把字帖给他,张旭接过,开始详看,渐渐地,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逐渐露出光芒,面色变得红润,竟然手舞足蹈。

“真迹、真迹,右军真迹啊!哈哈哈哈!”

郑以为稍许宽心,对阙浪说:“阙兄弟,那我们开始吧!”

那张旭一听他们要比武,即刻向阙浪建议道:

“二位英雄要比武,可否先将《快雪时晴》借我仔细端详,比武结束,再完璧归赵?”

草圣要研究书圣的真迹,若拒绝之,恐大伤其心,阙浪迟疑了一下,终究点了点头。

张旭再次拿到《快雪时晴》,竟有了朝圣的神情,彷佛世间万物都与他无任何关系了,为探寻书法之真谛,他无数次研究王羲之的字帖,可惜,书圣的真迹流传甚少,即便是拥有字帖之人,也怕遭盗抢而密藏不示人,太宗皇帝临死时,特下遗诏要求将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一同陪葬,右军真迹就在这种风气下越来越少,张旭虽贵为“草圣”,所见右军真迹却着实不多。

张旭专注的看着《快雪时晴》,而另二人继续谈论着比武之事。

“郑大官人,在下若负,《快雪时晴》即归你,倘若我赢,你的五十万两,在下并无兴趣。”

“喔,那阙兄弟要郑某何物?”

“不要你物。”

“阙兄弟,郑某不解。”

“豫中黄河泛滥,连年水患,百姓深以为苦,若在下赢之,请郑大官人再捐银一百万两,广筑长堤,以绝水患。”

阙浪说得冠冕堂皇,似乎不好拒绝,郑以为虽有钱,但一百万两并非小数目,另一点,他内心仍然认为兴修水利应是朝廷份内的事,而不应由这种商贾人士来牵头,倘若他做得太多,反而遭朝中大员及地方官员的嫉恨。

为何有此说?朝廷赈灾,必拨大笔银两,而各级官员即可趁机中饱私囊,郑以为把钱捐出去,是捐给少林方丈,请其统筹,各级官员不仅没得到任何好处,反而要费力配合之,绝对费力不讨好。

郑以为在商海中摸爬滚打了多年,焉能不知此理,自秦商鞅以来,阶层分四个等级,即“士农工商”,商是排在最后,即便你富可敌国,只要“士”不高兴,任凭你“商”再大,也随时会有灭顶之灾。

阙浪是江湖人士,哪能参透这等复杂之道理,只是救灾心切,就提出这等要求,于是他一直追问郑以为,要他迅速答复。

郑以为不能明确表态,索性不理之,直接从腰间抽出软剑,攻了过去,阙浪立刻拔剑接招,短兵相接。两人虽然都使剑,差别却甚大,阙浪的剑是硬剑,刚猛异常,而郑以为的剑是软剑,长度长于普通的剑,可游走,可硬劈,时而力压泰山、时而四两拨千斤。

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尊崇,剑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佩之神采,用之迅捷,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剑为荣。而剑,亦需有艺,是为剑艺,亦称剑法,剑法精湛者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侠仗义,历传不衰。

阙浪招数简单,他的格斗理念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快”,并不讲究招式,或者说他的招数非常的随意,根本就看不出他出自何门何派,他每一次出招都非常迅猛,如疾风,而且他出招有个特点,就是从不躲避对手的攻击,而是迎面观察对手,强调在对手将出未出之时,抓住时机予与对手致命一击,所以,他使剑停顿很少,动作连绵不绝,刚猛却不失韧性,而他的招数可简单地总结为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

郑以为也绝非等闲之辈,要握好软剑,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剑虽长,却无从发力,而且力度也很难把握,力过大,纯属无谓消耗,力小了,又不堪一击。这种情况下,须以内力运之,以气运剑,郑以为内力深厚,使起软剑来吞吐自如,飘洒轻快。

阙浪虽可抢在郑以为出招之前出招,但出招后发现郑以为又要变招,于是自己又必须跟着变招,郑以为又第二次变招,如此无穷循环。

两人时而上天入地,时而翻江倒海,剑锋所至,整片梅林片片梅花落,如下雨一般,红雨落于雪地,绚烂夺目。那小白狐见此番情景,兴奋异常,竟手舞足蹈,上蹦下跳,在红雨中穿行跳舞,而那张旭,一言不发,眼神随着二人的剑游走,梅花落在他的头上、肩上。

两人使出毕生所学,梅林银光闪闪,阙浪至刚、郑以为至柔,一刚一柔,刚柔并济,谁都拿谁没办法,就这么一直打着。忽然,郑以为感觉到阙浪的脸色有点发青,渐渐地,阙浪的剑没有那么快了,而且力度也不够。郑以为怕他使诈,也不敢立即贸然进攻,又过了一会,阙浪的剑势变得更弱,郑以为确定他没有使诈,一个转身,跳离阙浪,再又一转身,抖动软剑直刺,剑头靠近阙浪的手腕时再一打,阙浪不及躲闪,手腕被打到,即松手,剑应声而落,郑以为再顺势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阙兄弟,你输了。”

阙浪并没回答,脸色很难看,郑以为收起剑,走向张旭,拿起桌上的《快雪时晴》,放到身上,转头向阙浪说:“阙兄弟,承让了。”

阙浪的脸色更加的难看,突然,他眼睛一瞪,右手按住臀部,快步往梅林中冲去,解下裤子,大叫一声。一会,一股屎臭味飘了过来,郑以为捂住了鼻子。

张旭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哈哈大笑,拿起酒,狂饮几口,卸下发簪,披头散发,再把墨水泼向头发,至案前写字:“忽肚痛不可堪……”

张旭之帖,从第四字开始,便每行一笔到底,上下映带,缠绵相连,越写越快,越写越狂,越写越奇,意象迭出,颠味十足,狂草情境发挥到了极致,旁边的郑以为都看呆了,连刚才还在跳舞的小白狐也停下舞步,呆呆地看着他,张旭越写越颠,纵横豪放,张扬宣泄,如泰山压顶,却变幻莫测,在奋笔疾书的狂草中,横空出世,令人惊心动魄。

“哈哈,《肚痛帖》成矣。”说完头发一甩,墨水把郑以为的脸都甩黑了。

他全然不顾脸上的墨迹,激动的对《肚痛帖》做出点评。

“张兄,字如飞瀑奔泻,时而浓墨粗笔,沉稳遒迈,时而细笔如丝,连绵直下,气势连贯,浑若天成,粗与细、轻与重、虚与实、断与连、疏与密、开与合、狂与正回环往复,诸多矛盾竟合而为一,气韵生动、生机勃勃、波澜壮阔,张兄天马行空,不愧为草圣啊!”

郑以为对书法本身就是行家,这番点评并非奉承,而是十分中肯,有理有据,字字切中要害,听得张旭心花怒放,回应道:

“郑大官人过奖了,张某无拘无束惯了,写字时不免肆意宣泄。”

郑以为心里清楚,这《肚痛帖》必定可以成为天下名帖,今日若能收《快雪时晴》《肚痛帖》这两幅绝世名帖,实在大快人心。

“张兄,郑某对天下书法名家的作品有收藏癖好,若能收得张兄的《肚痛帖》,在下必定以金框裱之,作为我郑氏的传家之宝。”

“这……”张旭显得有点迟疑。

“张兄,郑某绝不会白白夺人所好,郑某愿意出五十万两银子以作为张兄的酒钱。”

“哈哈哈哈,郑大官人,你以为我张旭缺这五十万两银子喝酒吗?”

张旭并没有说大话,他的字帖,很轻松的就可以卖个高价,曾经,张旭有个邻居,家境贫困,听说张旭性情慷慨,就写信给张旭,希望得到他的资助。张旭怜之,便于信中回:只需说信是张旭写的,即可要价上百金。邻人信之,持信上街,引发多人抢购,后一富商出价二十万两购得。

买家购得字帖后,基本上就不会再去出售,只要得到他的片纸支字,都视若珍品,世袭真藏。张旭的作品也有分级别的,尤其像《肚痛帖》这种醉酒后以头发为笔的字帖,更是价值连城。

“哦,张兄误会了,张兄志存高远,定不差这几个钱,只是,郑某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来跟张兄换帖啊!”

其实张旭并无太多嗜好,唯独嗜酒,每日都要醉酒几次,按他的说法就是:人生如酒,字大如天。于是他对郑以为说:

“素闻郑大官人府上藏有美酒千坛,都给我就行了。”

郑以为家中确实藏了很多好酒,而且这些酒都是从各地收集而来,若是那种较常见的名酒,反而不收,张旭也是抓住郑以为这点,才提要酒的要求。

“张兄好酒,天下闻名,美酒千坛只是江湖传言而已,寒舍地小,怎可容酒千坛,要不这样,郑某明日派人将酒送至府上。”

“哦,郑大官人会送什么酒?送多少?”

“郑某将最好的酒都送予张兄,屠苏草庵酒十坛、荆楚椒花酒七坛、杏花村十三坛、重阳菖蒲酒五坛、蟾蜍增寿酒八坛、夜合花欢酒四坛、桂花东酒六坛、戚夫人菊酒十四坛、哈尼新谷酒十一坛、绍兴女儿红十五坛、达斡会亲酒十二坛,波斯三勒浆十坛,如何?”

“哈哈,果然都是好酒,只是……”张旭有点吞吞吐吐。

“噢,只是什么?”

张旭把头凑了过去,小声地说:“只是这‘夜合花欢酒’可否多送几坛?”

郑以为明白他的意思,随即笑道:

“哈哈哈,张兄果然是性情中人,只是这‘夜合花欢酒’只有四坛,全部赠予张兄了。”

“哦!”

张旭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郑以为是个聪明人,自然是不会让他失望,也把头凑过去,小声地对他说:

“郑某有美姬二名,来自西域高昌,尚未动之,可随酒一同送到府上。”

张旭一听大喜:“好、好,速速送来。”

郑以为就如愿得到了张旭的《肚痛帖》,而阙浪,还在捂着肚子狂拉,却已拉竭,臀有烧痛之感,少顷,他拖着虚弱的身体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对着郑以为说。

“郑大官人,那印度咖喱……”

“哦,原来你是印度咖喱吃多了,这印度咖喱虽好吃,但是是从天竺传入,初次多吃,恐肠胃不适。”

郑以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阙浪会突然功力下降,肠胃不适的人,反应肯定较慢,于是,他把《快雪时晴》掏出递向阙浪。

“阙兄弟,郑某胜之不武,《快雪时晴》先奉还,改日等你身体恢复,再战一场。”

阙浪并不接,回应道:“输了就是输了,已无脸面再拿回。”

“阙兄弟,郑某行走江湖,道上的朋友都会给面子,全凭郑某一个理字,天大地大,道理最大,如果不是光明正大地赢你,郑某情愿不要这张字帖。”

郑以为虽然对《快雪时晴》垂涎三尺,但对脸面也极为看重,若接过字帖,恐以后对名声不利,名声对他这种有身份的人来讲,非常重要。

张旭就在一旁称赞:

“郑大官人如此光明磊落,令人佩服啊,阙兄弟,依愚兄之见,你就先收下,改日再战,”

阙浪也不好驳面子,干脆接过字帖,顺水推舟:“那好,郑大官人,明日再战。”

阙浪在接字帖的时候,郑以为给得并不爽快,他还下意识地捏了一下字帖,其实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只是这该死的虚伪,让他必须归还字帖,况且,即使明日再战,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与阙浪保持一个相对良好的关系,从接触中再去发现他的武功弱点,再图机会。

郑以为对两人做出邀请:“二位,时光闲暇,不如由郑某做东,一起到胡姬酒肆,小酌几杯?”

张旭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好啊,有酒喝,张旭是不会错过的。”

阙浪并未答应,理由很简单,他肠胃不好,不能饮酒,而且刚才还打了几个喷嚏,看来又受了风寒,再饮酒就更不好了,但张旭看出他的心思,劝道:

“阙兄弟,不必担心,在下带你去一间酒肆,那掌柜会调药酒,可御湿气,再把你肠胃暖之,我们再喝,如何?”

这等盛情的邀请,再推辞显然不合情理了,阙浪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三人一起踏上进城的路,漫漫长路远,雪地里一片清静,那小白狐又窜了过来,为他们带路,大摇大摆地走在了最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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