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公共汽车,她的笑话更多。她就象那天上飞下来的小仙子,摸摸这儿,看看那儿,那眼晴东看西看,怎么也用不过来。
不过,还有好多好多的第一次,要说起来,真是三天三夜说不出完。
第一次踏进都市,是小博带她来的,那是考上中专开学的九月。站在都市的大街上,许多的高楼许多的大车许多的红绿灯,她当场昏了过去,害的小博出了一身的冷汗,以为她做车晕车颠病了呢。
不过,对做车,她倒不岂讳,她喜欢做车。
“小姐,是红灯,是红灯,请你等一下再走。”思绪穿棱在往事里,不经意间,余非凡竟然没望见红绿灯,交警小伙子向她跑来,把她拉回了原位。望着交警小伙子,余非凡的脸涨的通红。一个在都市里生活了十年的人,还会闯红绿灯,真丢人。
不想了,就算我是一个古返的思旧之人,这世间行业有千万,总有一行,会接受我这个古返人吧。叹息着,余非凡把心思用在了寻工作上。
“老板,我要应聘。”穿过十字路口,往前走出一百米,甩脸看,余非凡看到了一则专卖店的招聘广告,余非凡踏进了商店。
这专卖店,是专儿童玩具的,余非凡自小喜欢小孩儿,也知道小孩子喜欢什么,她相信,这份工作,她一定能胜利。
“干过吗,几年的经验。”专卖店的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头顶全秃的中年男子,头不大,小眼晴,酒糟鼻子,大嘴唇,胖身材,就象一个圆形的柱子上顶着一个小圆球。
“我没干过,怎么,这个还要经验。”余非凡楞楞地望着专卖店老板。
“当然,没经验怎会卖东西。”专卖店老板阴沉着脸。
“老板怎么这么说,买东西谁不会呀,三岁孩子都会。”老板的言语令余非凡有些苦笑。
“对,买东西不难,三岁小孩子都会,你走吧,我宁可招三岁小孩子也不招老女人。”专卖店老板冷哼了下,把脸转到了一边。
专卖店的老板说话很生硬,无奈,余非凡叹息着,转身往专卖店外走去。
“你多大了。”突然,专卖店老板问了句,余非凡脸上有了笑容,把转转过,报了年龄:三十。
“三十岁了,还来找工作,一定是个什么都不会处处招人闲的货。”专卖店的老板把脸又甩到了一边。
心中本燃起的希望又被水浇了,无奈,余非凡闷闷的走出了专卖店。对于老板的冷眼,余非凡心头是有火的,可一想老板说的真言,余非凡把火压了下去,也的确,三十岁了,还来找工作,不是处处惹人闲的人是什么。
之后,余非凡又转了好多店面,收到的结果都是一样,没经验,年纪大,难录用。
难道,我真的是万业难干的白痴,要不然,为什么就没有人要我的工呢。夏日的娇日很烈,正值中午,火火的太阳直直的射下,余非凡头昏目眩。前面,有个阴凉的台阶,余非凡把身子软了下来,嘘气直喘着,悲泪莹眶。
曾几何时,余非凡为五斗米折腰过。都市的中专,是个快乐的摇篮,余非凡每天生活在无忧无滤的快光生活中。中专,不比初中,功课多,学习紧张,每日每夜,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在中专,只要认真听课,认真做自习,到最后一定会得一个满分。
四年的中专,余非凡都是在轻松快乐中度过的。这其中,不免也为梦想做了些奋斗,虽然奋斗的结果很沧桑,但余非凡总是安慰自己,自己还小,写作经验不足,等有了足够的经验,一定能写出好文章。
安良,是余非凡在上中专的时候认识的,他高她一级的学哥,学工商管理的,而且是班里的高材生,样子长的帅,很高大,是学校最迷人的一个。
象这等优秀的人,追求他的人很多,可以说排成了一个连。可是,安良却偏偏喜欢上了长样一般,个个小小,前胸不突,只有一双明亮大眼睛受看的余非凡,当安良说喜欢她的时候,余非凡惊恐万分。
说真的,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有一双亮丽如水的大眼睛,我喜欢看一眼就能看到心底的女孩儿。结婚那晚,安良道出了他喜欢余非凡的原因,余非凡娇笑着倒在了安良的怀里。
中专毕业后,安良凭着自己的才干和长样,找到了一个良好的工作。而余非凡呢,一个长样普通中专成绩又不怎么突出的她,自然找不到好工作。
干了没多长时间,看到累的又黑又瘦的余非凡,安良心疼了,有了金屋藏娇的心思。余非凡,这个虽生长的农村却很少吃苦受累的她,遇到这么一个苦累的工作,自然惊了魂。再者说,她还有梦想,有安良的支助,她可以不必去为一日三餐而苦恼。
好渴呀,烈头依旧烈的很,余非凡的嗓子冒了烟,火烧火燎的痛。前面不远处,有一商店门口摆放着冰柜,余非凡起身奔了过去。
“小姐,要雪糕,什么样子的。”商店老板迎了出来,满面堆笑。
“有五毛钱的吗,”余非凡怔怔地望着商店老板。
“有。”商店老板打开冰柜,拿出一个五毛钱的雪糕,递给了余非凡。
余非凡把手伸到了口袋里,半天,手又缩了回来。她的口袋里,就剩三块钱了,中午还要吃饭,买了雪糕,饭钱就不够了。
“不买了。”余非凡望了望雪糕,转身走了,商店老板叫着余非凡。
“给她吧。”身后,传来了安良的声音,余非凡转过头,楞住了。
安良接过商店老板的雪糕,来到余非凡面前,递给了余非凡。
“谢谢。”望着安良,余非凡眼圈发红。
“真的落魄到这个地步。”安良关切地问道。
余非凡没说话,低下了头。
“为什么非得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才想起为自己的肚子打拼,你总是活在自我的世界里,把所有的东西都想的那么美好,那么纯真。”安良叹息着,转身朝自己停在路边的宝马车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