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几人便一同向专门给朝廷派来的官员所暂住的地方驶去。
走近院内,便有专门的管家迎来。老人头发花白,腰板笔直,步子有力上前几步看到沈翘楚几人“是沈将军吗?”毕竟没有见过真人,且这又是个信息较为闭塞的年代。
微微颔首“请带路”做了请的动作,老人看这年轻的将军为人倒还随和,领着几人向内院走去。
紧紧的牵着齐修远的手,许笛箩安慰的回了他一笑。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聂朔,不过他既然已经决定要娶三公主,想来这个作为借口来和他谈休妻的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不过就算他不答应,情况闹的很僵,皇上这边不也答应了自己么。想到此,心里稍稍放宽。
“哦,沈将军幸会幸会。”
“梁大人”两手抱拳,沈翘楚上前几步首先回了礼。
姓梁之人,本是朝中三品大员。这次被派往疫区赈灾随同的还有刚刚被封王的聂朔。
“聂兄”对着后面的聂朔也打了个招呼,沈翘楚倒是没有因为兄弟之间的事情而影响到沈家和聂家之间多年来的友好关系。
聂朔站在后方,不是没有看到齐修远单手紧握住许笛箩。袖里的手狠狠的握成拳状,刘海下的青筋暴突,却因为被挡住而看出此人真正的表情。
“沈兄”松开紧握住的拳头,聂朔强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语气森然的回道。
“这两位是?”适时出声,想必这位梁大人也感觉到了这周遭的气氛有些尴尬。
翘楚知道他的用意,赶忙顺着孙大人的话指着齐修远许笛箩这边介绍道“这位是齐修远,原太医院的正五品医官。
“这位是随行女大夫,许笛箩”向孙大人一一介绍过后,沈翘楚忙向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明白沈翘楚的意思,按照他事前吩咐“少爷,要不先把行李给您拿进屋里”不用点明在场的每个人心里也都是有数的。
“许大夫,这边请”专门从皇宫里派出一名女随从给许笛箩,一方是为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解决一些突发的麻烦。
“好”绕过聂朔,许笛箩从走近院内的那刻起便没有正眼瞧过他。只当做不存在,再见仅是陌路人。
强压住心底的怒意,聂朔怎会不知许笛箩这般是为何。“想要离开我么!哼,想和那齐修远在一起么。许笛箩我告诉你,没门,这永远也不可能。”回到房里,聂朔把手里的酒杯狠狠的扔碎在地上。他聂朔的东西,何时会让给别人。就算是自己不要,另可扔掉他也不会让别人得了便宜。
疫情越来越严重,虽然部分注射了疫苗之人暂时得到了一部分的控制。可是由于这药物的制作相对麻烦,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有大批量的疫苗能够完全制作成功。
“怎么办修远,这情况远远超出我们意料之外”一边帮患病者注射剩下不多的疫苗,一边焦急的问道。
“哎”幽幽叹道,齐修远怎会不清楚此时的状况呢。
“现在只有等了,据说这批药材已经在路上了。不要太担心了?”大掌覆盖在小手之上,齐修远其实心里也没有底。
点头,继续忙碌。两人都在齐力的为病患者解除痛苦。不远处的聂朔看到这一幕,心里恨得无以言喻。
甩袖离去,聂朔深知这救灾的工作此刻还得依靠着他两。远方三公主的那件事就够让他心烦了,眼前这两人又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毫不理会廉耻二字。
几件事加在一起,心力难免憔悴,聂朔现下想找个机会好好休息一番,于是就离开疫区回院里了。
“不好了,不好了聂大人病倒了”宅院里的家仆气喘吁吁的跑到疫区里向忙碌的齐修远和许笛箩的面前,慌慌张张的把事说完。提起药箱齐修远和许笛箩二话没说就上车往回赶。
“你们总算来了,快,快跟我进去”齐修远和许笛箩前脚踏进院内,后脚就直接被孙大人拉近了聂朔的房间。
一路之上还没来得及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坐在床边的齐修远这时哪还有心情埋怨聂朔。抛开内心对此人极度的不满,仔细替他听诊把脉。
一旁的许笛箩隐隐有些担心,不过却非爱意使然。毕竟夫妻一场,如今又是非常时刻,这一病或多或少都不免让人忧心。
“怎么样?”看见齐修远收回脉上的手,孙大人赶忙问道。
“是天花的前兆”起身走向桌边,齐修远没有丝毫的犹豫,涮涮几笔写下药方便直接递给一旁的管家,嘱咐了一些有关煎药的事宜。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几人面色都不是很好。许笛箩不知要怎样形容现在的心情,只觉得心乱如麻。
走出房门,齐修远看到许笛箩面露忧色。深知是因为聂朔的原因,不是没有醋意,只是时候不对,心里暗自嘲弄了一番。伸手紧紧握住纤小的素手“笛箩,没事他一定会没事的”
小手突然被握住,许笛箩惊的回过神来。转头对上齐修远的双眸,听到他的柔声安慰,感动袭上心头,暖人心肺。反握住他的大掌,轻轻的把自己的头靠在他宽敞的胸怀里。“谢谢你修远”声音穿过胸腔仿佛有回音,荡在齐修远的脑海里一直久久无法挥去。
几日后,聂朔的病情果然日渐加重。天花出痘已然袭上脸庞,高烧不退,梦语呢喃。
“修远,还是给他打吧”本来在这个时代制作出的疫苗就不可能有现代那种水平,几乎要承载一半的风险,所以一旦注射了疫苗从而也意味着有一半失败的可能存在。
没有回答,齐修远转头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孙大人和沈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