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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下棋取士

据记载,上古时候,帝尧的儿子丹朱,虽然长大成人,但是整天玩乐嬉戏,不务正业,这让帝尧十分的苦恼。帝尧觉得,为了让丹朱改变现有的状态,必须先“稳其性,娱其心,教他几样本领。”他带领着丹朱前去打猎,丹朱却觉得打猎不算什么本事,于是帝尧交给他下石子棋。他说石子棋中包含治理百姓、军事、山河的道理,如果他能够掌握,就会把自己的地位传给丹朱。但是,丹朱实在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他学了几天之后,就放弃了,又回到以前的样子,帝尧也只能让舜成为了自己的接班人。于是史书记载:尧造围棋,以教丹朱。

古人以“琴棋书画”衡量一个人的才华和修养,因此,围棋一直以来深受广大“才子佳人”的推崇。杨浩然虽然对于围棋十分喜爱,怎奈他那个性子,就是坚持不下来,毅力不够,报了个围棋班,就去了一次,然后再也没碰过。

所以,当李文昌拿出棋盘,想要和他对弈一局的时候,杨浩然多么想大吼一声:“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额,太守大人,草民对于对弈一道实在是没什么研究,不入法眼,还是不献丑了。”

“杨公子不善对弈吗?”这倒是出乎李文昌意料。

“前事尽忘,唯余诗书”杨浩然又拿出那个破借口敷衍道。

“呵呵,好吧。守言,还是你来陪叔父对弈一盘吧。”李文昌虽然对他的推辞不认同,但是看他阻扰,想必确实是不精于此道,倒也不再纠缠。“杨公子在一旁观战吧。”

“是,大人。”杨浩然虽然想告辞,怎奈李文昌明显不想让自己走,所以只得在一旁观战了。

周默坐定后,执黑先行,李文昌执白后手下棋。刚开始,两人都是一步一子,气定神闲,慢慢悠悠的布局,而后两人下子越来越快,几乎这边刚刚下定,那边就立刻跟上布子。杨浩然刚开始还能够跟上步伐,但是由于没有学过,自然也就不懂局势。但是他看到周默棋子落的越来越慢,额头也渗出了汗水,反观李文昌,还是不紧不慢的悠然落子,想来这个时候,是周默落了下风的。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周默终于推子认输,表情显得很是萎顿。李文昌说道:“守言,你棋力不错,可是下棋却只追求屠杀大龙,这可是本末倒置了。要知围棋一道,在于大局。要用正常的着法布成局势,以策略制约敌方。下棋方法,千变万化,而要取胜,则必须随机应变。”说着,李文昌指着周默的一指道:“此子孤立无援,而你却要试图挽回,舍得之道,你还欠缺的很呐”

“侄儿受教了”周默恭恭敬敬朝李文昌施礼到“多谢叔父教诲。”

李文昌没有再说周默,反而对杨浩然说道:“杨公子以为如何?”

“草民也是深受启发。”杨浩然知道,李文昌这是考校起来自己了。“其实以草民对大人的观点还是比较认同的。下棋在于审时度势,洞微奥妙,随机应变。我要做的是赢,而非其他,因此,只要能达到目的,我可声东击西,亦可瞒天过海。”杨浩然侃侃而谈“以战争观之,围棋犹如征战,所谓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围棋之道,实在博大精深。”

“说得好!”李文昌赞道,他实在没想到,这杨浩然不但对诗词歌赋有些研究,竟然还对征战之策略知一二,实在是意外之喜。“杨公子果然大才,不但精通诗词,对征战之策也是颇有些研究啊。”

“大人过奖了,草民刚才只是有感而发,草民顶多纸上谈兵而已,做不得数的。”开玩笑,那可是战争哎,要死人的。虽然自己曾经无聊,喜欢翻翻《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可那也只是娱乐而已,这些大路边的话,地球人可是都知道啊。

“杨兄谦虚了。”周默对于刚才杨浩然的话,还是深以为是的,看来自己对他的评价是低了,还以为此人只有一腔热忱和满肚诗赋,没想到他还涉猎广泛。“以弟看来,杨兄这番见识还是值得学习的。小弟在燕王府参赞军务,开始也是对行军之法不甚了解。后来弟发愤读书,遍览百家兵法,但是书中经义,依然一知半解。但是刚才杨兄一番弘论,令弟茅塞顿开。希望杨雄以后能够多多赐教。”

“互相学习,互相学习”我是不能赐教于你,你要是感谢,就感谢《孙子兵法》和伟大的孙武吧。

离开棋局,李文昌拉着两人到前厅坐定,立刻有下人送上清茶,李文昌抿了一口茶,犹豫了一下,说道:“杨公子,本官觉得你才华出众,若非身世问题,想来春闱一试,应该不是问题。但是你也要清楚,国家取士,学问水平固然重要,这身世背景更加要清楚,毕竟一朝龙门得跃,就是国家重臣,如果家世不清,是没有资格成为朝臣的。”

“这个草民清楚”当杨浩然知道大周的科举制度之后,觉得自己还是很有戏的,但是,他也了解到,要想考取功名,家世必须清白才有资格。

大周的科举考试科目分为两种:一种是进士科,一种是时务科。进士科以诗赋为主要应试内容,时务科以时务策为主要内容,前者难,后者易。因而进士科多出重臣,这也就是翠微文会逐渐沦落成诗会的主要原因,实乃风气使然。

参加科举考试的途径也有两条:生徒和贡士。生徒,就是经过县学教育并通过县学考试者,可以参加由礼部组织的考试,称之为礼试;贡士则比较复杂,是由郡守会同一众博士根据风评和学识,从没有钱财进入县学者中,推举十名孝廉,十人会在州立进行贡士考试,简称贡试,成绩优异的三人,称为贡士,才有资格参加礼试,其余人等,则有机会进入县学学习,成为生徒。

大周的考试级别,除了县试和贡试之外,礼试因在春天举行,又成为春闱;春闱之后,每科考试的成绩靠前的三分之一,获得殿试资格,由天子亲自测试其水平。这三分之一者,可由吏部授予其官职,而殿试前三名状元、榜眼、探花者,分别授予吏部经历、户部经历和礼部经历三个官职,然后观政一年,一年后可外放为一方县令,或在六部授予一职位。没有资格参加殿试者,可继续参加下届春闱,这部分人,是没有资格为官的。

杨浩然对中国古代的科举制度不是很了解,但是他清楚,至少在明代,中国的科举考试采取的是八股考试的方案,而且考试选拔体系也十分严格,大约有“县府院,乡会殿”六级选拔。虽然八股考试比较古板,但是不可否认,八股取士比单纯的诗词文章取士要更为优秀。一个人诗歌做的好,顶多说明其文采不错,但是文采和才能是不画等号的。

而大周的选拔只有县礼殿****,而且很明显,如果出不起钱,就进不了县学,进不了县学,就要参加竞争更为激烈的贡士选拔,而贡士选拔由于全靠自己风评和临场发挥,录取率也不高。而且,进士科为重,时务科次之,直接就导致了整个国家风气偏向于重清谈而缺干吏。

不管是县试还是贡试,都要求对每个参加考试的人员进行审查。要求必须家世清白,而且没有贱籍的生员才可以参加。虽然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有资格者很多,但是很不幸,我们的杨浩然杨公子由于身世不清,哪个考试都参加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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