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甜水园见到那个叫田瓜的书商时，我觉得自己黄莲般的日子终于熬到头了。田瓜说，遇上他算是我的造化，要不然我还得在黑暗的写作路上摸索好多年呢。他又说，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好好干吧！后来，我又开始了没日没夜地写，终于把一本20万字的长篇小说书稿交到他的手里。他先付我3000，等拿到书号，开机后，再付给其余的一半。兜里一下子有了3000块钱，我的心里充实了许多，甚至在公汽上主动让座，情绪格外好，也显得底气十足。在这之前，我的一些稿子在韦刚那里遭受到敷衍和冷遇。韦刚很喜欢培养女作者。现在，刊物多以约稿、关系稿为主，自然来稿上稿率很低，文学越来越“纯”，其标志是越来越圈子化、贵族化和女性化。圈外的人一般很难进去，编辑和作者的关系越来越庸俗化了，差不多快成了嫖客和小姐的关系了。男人梳小辫和做变性手术已不是天方夜谭，而且正在越来越成为一种都市时尚。
那时，韦刚又握住赵燕的手久久不放，一边说我的稿子没卖点，语言缺少张力，太浮躁。现在乌烟瘴气的文坛需要多几本《糖》《上海宝贝》什么的，像赵燕这样清纯、这样美妙、这样绝伦的写手准定在文坛上一炮走红。韦刚认定我的路子过时了，老跟着别人跑，跟着现代派跑，没出息。这一切无法给死气沉沉的文坛带来一股清新的风。韦刚认为我执迷不悟，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他说还是赵燕写吧。因为，他刚刚搞了一个选题，一个个都是风华绝代的女才子。你写不好没关系，内容嘛可以放开写，一点也没关系。赵燕就这样从我的学生而一跃成为韦刚的重点培养对象，并且很快速战速决，脱颖而出。妇女能顶半边天。众所周知，这并不是韦刚的发明。早在太平天国时期，农民领袖洪秀全登龙位后就尤喜欢任用女官。据说，她们都穿开裆裤，这样为了更好地满足他的尽情纵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