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的气温变得越来越冷,黑魇争取多赶些路。
血靠黑魇的化形药一直陪在黑魇身边,哪怕他们每天只是赶路,血也愿意。至少他还能和黑魇说说话,聊聊天。偶尔黑魇会哼哼歌。虽然那些歌的意思血一个都不知道,但一首歌很短,而且节奏很单一,听黑魇哼了几回,血也多多少少会一点。黑魇的声音本就很低沉,再加上刚感冒嗓子更加沙哑,给这首歌蒙上了一片压抑和悲哀。听: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falling.down……falling.down……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my.fair.lady……
Build.it.up.with.iron.bars……
iron.bars……iron.bars……
Build.it.up.with.iron.bars……
my.fair.lady……
Iron.bars.will.bend.and.break……
bend.and.break……bend.and.break……
Iron.bars.will.bend.and.break……
my.fair.lady……
Build.it.up.with.gold.and.silver……
gold.and.silver……gold.and.silver……
Build.it.up.with.gold.and.silver……
my.fair.lady……
gold.and.silver.I've.not.got……
I've.not.got……I've.not.got……
gold.and.silver.I've.not.got……
my.fair.lady……”
血不是没问过黑魇这首歌的意思,但黑魇说以后会告诉他,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黑魇用轻功跃到一棵树上,倚着树干睡了。血在树下打地铺睡着了,A,B,C轮流守夜,几夜都相安无事。
从西方的驯兽师公会到东边靠海的炼药师公会的路途很远。黑魇横穿北边炼器师公会所在的山林向黑雾森林骑马赶去。这匹马是她在野外驯服的鳞马,日行千里,比在马棚里的马不知好多少倍。她一共驯服了四匹马,东南西北各一匹,只要她吹哨就会赶来,因为当初她就是把它们放养在城市附近的野外。西边的鳞马就是现在黑魇骑的,在炼器师公会境内的鳞马就是血现在骑的,至于A,B,C,她们的马是在集市上买的普通家马,但黑魇一点也不担心她们逃跑,因为她们是她的所有物。
一夜,黑魇在树梢上被一阵扑翅的声音吵醒。三年来黑魇的睡眠一直很浅,哪怕只是这微弱的振翅声,也能把黑魇吵醒。再加上因为感冒鼻塞喉咙痛,更加睡得不踏实。声音不大,应该是小型夜行飞行动物发出的。黑魇闭目凝听,发现振翅的声音越来越大。是朝着她来的!
黑魇从来不喜欢多事,但她没任何情绪波动,只是绷紧神经准备应付。她从来不小看任何对手,但她也从来没把任何对手放心上。
一只狼头蝠在月光下出现。狼头蝠是下周界一种臭名昭著的兽,因为脑袋像狼,性格也像狼一样贪婪,故名狼头蝠。它们以吸血为食,尤其喜欢吸人血,所以人们避之如嫌,惧之如鬼,绝对不会安居在狼头蝠的活动范围内。这是只饥肠辘辘外出觅食的公狼头蝠,胃口特别大。黑魇看清了来者,漆黑的瞳孔里多了一份杀气。
渐渐靠近,猎物却没有任何动向,狼头蝠心中多了份窃喜和鄙视。窃喜的是终于有人血喝了,鄙视的是现在的人类越来越弱了,比以前的人的警惕性还差。它自以为悄无声息地离黑魇越来越近,但还没近黑魇身五米,就被一根从天而降的荆棘捆住。狼头蝠大惊,使劲往外飞,想挣脱荆棘的束缚,但荆棘却越来越紧,还将刺刺入它的血肉里。狼头蝠这才发现它的这个猎物不简单,张口发出刺耳的超声波,妄图挣断人类不堪一击的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