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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怀才不遇

荣臻一顿,面对静寂无声的队伍,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作为才有地位。干事创业,以民为先。你得罪了老百姓,也就得罪了我,谁砸了老百姓的饭碗,我就砸谁的饭碗!”

“我们是人民的警察,人民群众的利益高于一切!这是我们的根本宗旨,请同志们务必要牢记。”

荣臻在热烈的掌声中开始了任内的第一天。

就在这时,市公安局门口传来一声凄厉的尖笑:“我没疯,我没疯啊!是你们疯了!”

一个白发苍苍,蓬头垢面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在门卫厌恶的表情中,蹒跚地离开了。“青天,还有青天吗?”这是老太太离开的那一刻发出的尖厉嘶喊。

荣臻怔了怔。“荣局,这个疯婆子天天在市局门前转悠,不要理会她。”王佩清看出了荣臻的异样,轻声说道。荣臻若有所思地点头,扬声说道:“同志们,我们是人民的警察,人民群众的利益高于一切!这是我们的根本宗旨,请同志们务必要牢记。”

他在进入办公楼的时候,耳边似乎又回荡着疯婆子凄凉的哭喊。他下意识地回头,远望,已经没有了疯婆子那孤凄的身影……

市局刑警支队大要案大队办公室热闹非凡。邢丽边收拾着文件,边大声说道:“荣局长真是酷毙了。越看越像是我的偶像陈宝国。他的致辞真是太棒了!”

邢丽五年前毕业于中国刑警学院,作风泼辣,干练果敢,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她话音未落,刑警肖天就不阴不阳地接上话茬,“邢大美,你似乎一天换一个偶像,累不累啊?现在当官的,说一套做一套,说的都比唱的好听啊!”

邢丽把文件使劲向桌上一拍,瞪眼道:“肖天,就你怪话多,似乎天下就你一个正人君子,就你一个人是正义的化身似的!”

邢丽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文件,掷到肖天的面前,“肖大才子,别整天端着你怀才不遇的臭架子了,本季度的刑事案件分析我还没写,麻烦你替我写写好不好?”

肖天看了一眼,皱眉不屑道:“不写!”但抬头一看邢丽圆睁的杏眼,语气已经不太坚决。

“真的不写?”邢丽哼道,“不写拉倒!听说荣局长想了解下我们近两年来的刑事案件情况,如果你不写,可是错过向荣局长展示才华的大好机会了。”

肖天剑眉一扬,“真是荣局长要?”

邢丽伸手从他手中夺过文件,“这样的表现机会,还是我请巩队去写吧,巩队文采好,又熟悉情况!”

肖天忙道:“别别……邢大美,我写还不行吗?巩队能有我的文采好吗?”

“对不起,我还不让你写了!”邢丽说道,“机会永远属于有准备的强者!”

肖天看一眼其他人,大家已经习惯了他们的胡闹,所以并没有人注意他俩。肖天小声地说道:“中午请你吃烩面,还不行吗?”

邢丽一听,立马说道:“再加四个鹌鹑蛋!”

肖天一脸自认倒霉的样子,“依你!”

邢丽笑靥如花,“午饭有保证了。对了,肖天,明天上班前必须交给我!”

“没问题!”肖天低声咕哝道,“吸血鬼啊。”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肖天抱着脑袋,作痛苦状,显然受到了邢丽的“袭击”。

老刑警张纪征抬头慈爱地看了一眼打闹的二人,摘下老花镜,说道:“年轻就是好啊!邢丽,你把去年三十里铺郝洪生被杀的案卷还有岳庄岳兵一家被杀害的案卷给我找出来,我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有些关联。”

老张年过半百,当了一辈子的刑警,由于孩子多,家庭负担又重,再加上性格温和,不太与人争论,在警局里是公认的老实人。他没有什么职务,也不太重视职务,用他的话说,就是咱没有当官的命。但由于他为人低调,待人忠厚,办案经验又十分丰富,同志们都非常尊重他。

邢丽应道:“张师傅,你等下,我马上给你找!”

肖天也来了兴趣,收起了自己的玩世不恭,小声地问道:“张师傅,是不是有什么重要发现啊?”

老张慈爱地看了肖天一眼,笑道:“你小子啊,是块干刑警的好料子。可是你这张嘴啊,不乱放炮就好喽!”

肖天站起身子,很潇洒地挥挥手,如演讲般的声情并茂,“张师傅,我放炮是对一些不正之风放炮,我就是要炮轰那些贪污腐败、说一套做一套的小人,我就是要炮轰那些警察内部昧着良心做事或者不作为只会阳奉阴违溜须拍马的败类!”

老张有些紧张地看看门口,“你小子给我闭嘴!”

肖天笑道:“张师傅,荣局长刚从外地调任,如果不了解我们市的实际情况,再听信其他小人那些‘形势一片大好’的话,只怕我们市的社会治安真的要乱上加乱了!如果有机会,本大少一定冒死直谏,当一回魏征!”

肖天说到得意处,有些飘飘然,他没有看到老张急得脸色都变了,更没有看到老张冲他直眨眼。

肖天毕竟也是刑警出身,当他发觉办公室异常安静众人都在直勾勾地看着他时,他也意识到背后有人来了。

他连忙转身,一张英俊的脸霎时涨得通红,讷讷的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荣臻局长不知何时已经在支队长徐玉树、大队长邓强的陪同下站在了门口。

大队长邓强狠狠地瞪了肖天一眼,小声道:“回头我再收拾你!”

“同志们,荣局长来看望大家了!”徐支队长大声说道,“欢迎荣局长给我们作指示!”

荣臻笑呵呵地与每个人握手,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笑道:“我们的大要案大队气氛好活跃啊!”

此时的肖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邢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悄悄地责备道:“你这张嘴啊!”使劲拧了他胳膊一下,疼得肖天直龇牙,但没敢发出声来。荣臻拍拍身边的椅子,亲切地招呼道:“你叫肖天?今年27岁,中国公安大学的高才生。哈哈,来,坐这里,我倒是很希望你这个当代魏征好好地给我进谏啊!”

众人一齐笑起来,尴尬的气氛随着荣臻的玩笑话散去。

荣臻逐一看去,“你是老张,干了35年的老刑警,不容易啊!”

“你是邢丽!”荣臻又笑道,“我可是一来就听说刑警队有一朵带刺的警花啊!”众人又笑,邢丽大方地说道:“荣局长,我们都盼望着你来哪!”说着手脚麻利地给荣臻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

“你是张路遥,省警校毕业的,你是方剑清,你是卫道元!”

“你是万中诚,你叫柳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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