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回到‘鸿富锦’。
“店家,傍晚时那个小二呢?本公有事交代他。”
百里轩逸逮住正要打烊的掌柜的询问
“客倌。您也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小二也早就回家搂娇妻睡觉喽。客倌有事明日再问可好?”
百里轩逸失落的回身上楼。心中的不详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此时已近子时。明日定要问问小二所说的联相之人。
三楼安静的只有蛐蛐叫在这秋夜显得异常凄清。栗铜还没回来。
赤铁打开门和百里轩逸走进大房。
一股异香袭来狂侵口鼻。
百里轩逸心说不好,拔腿就往门外走,不到门口就意识模糊栽倒在门边赤铁的身上。 一股异香袭来狂侵口鼻。
百里轩逸心说不好,提起闭气功拔腿就往门外走,不到门口意识迷离栽倒在门边的赤铁身上。
窗外一袭黑衣翩然而至。食指弹弹百里轩逸的脸
“圣上又如何。照样中了我的套。拿得下你,皇帝我也可以做。”
无视赤铁扛起百里轩逸飞窗而去。
陆其自那日树上被擒住就被扔在了念儿曾住的枯井里。井盖上来回走动着看守她的人的脚步声。
昏昏沉沉不知被喂了什么,陆其的思维总是时断时续。
偶尔清醒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落入了魔掌,念儿的安危令她时时恐惧着。
而这个百里轩逸绝对是被奸人伪冒的。那该是多么惊天的阴谋。她要去揭穿这阴谋,就算那个真正的皇上并不爱她甚至视她为尘土。
但是更多的时候她都陷在混沌里。前尘往事冲塞着头脑却想不起自己是谁来自何方,她要做什么?
在枯井里几日什么时辰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饮食菜饭按时就会放到竹篮里从地面垂根绳索坠到井下。清醒的时候她怀疑过地面上那奸人给她的食物混了药物令她记忆不清,所以开始不吃篮子里的食物挖个坑埋掉。。
井下的几处角落里长着青草嫩芽与各种爬虫一起用烛灯烘烤了,陆其把它们当做了食物。
这****挖完了草芽,陆其用喝剩下的水扣着井壁的泥土捏泥巴做成蛋糕。既然那贼人是喂药让她傻掉,她就做出真的傻掉的样子。
突然发现那被她抠了几十厘米后的井壁上的土竟是湿润的。
脑子突然的来了一阵清明。
井壁是干燥的。井壁深处的土是湿润的,那就是说这井壁后面应该通着水源。
陆其将那蜡登台的尖头当做了利器在她卧榻的后方时时刻刻的挖掘,残土正好就堆在了榻底。
在挖了差不多两米多厚的泥土后,陆其侧耳贴壁在这静寂的地下空间竟然听到了水声。
这种滋味只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突然地面想起了井盖掀开的声音。陆其慌忙将浮土掩上洞口。
走至枯井中央玩着泥巴做蛋糕嘴里嘟嘟哝哝的呓语。
几分钟后,一袭锦缎白袍的身影飘然坠至井下。
“爱妃可有想朕?”
陆其正坐在地上甩泥巴甩得起劲,回头呵呵呵对百里轩逸绽颜一笑,开心的如孩童般。
“泥巴好玩,来一起玩,这些给你,这些是我的。你不许抢我的这份哦。”
陆其搂住一半稀泥将另外一小半推给百里轩逸。
‘百里轩逸’用手拂拂她零乱的沾着汗水泥水的刘海。
“喜欢和朕在一起吗?”
“恩恩,好啊好啊,有饭吃有榻睡,还有皇上陪我,今晚皇上不许走哦。”
陆其撒娇的搂住‘百里轩逸’用泥手抚摸他的脸,他的鼻子
“皇上,你是不是有了新的妃子,好久不来陪灵芝了,你看你都累瘦了。”
‘百里轩逸’眼中闪着审视的目光搂住陆其的肩膀
“爱妃要理解朕国事繁忙,实在是冷落了爱妃。”
“恩达,今晚皇上不能走了,要补偿灵芝。”
说着陆其的小泥手就往‘百里轩逸’的唇上触碰,自己的唇也伸了过去,
她心说,‘食色’性也。
人若是傻了,这个本能一定忘不掉,并且会不像清醒时知道羞涩遮挡。
装成这样子该是很像他希望的傻掉的效果吧。
‘百里轩逸’并未回避路陆其的亲近。只是侧过脸。袍子上无数个泥手印。
“爱妃可记起你我之前的恩爱,还有念儿去哪里玩耍了?”
“恩爱啊,好啊好啊。来玩耍玩耍。”
陆其倚在‘百里轩逸’怀里。热烘烘的小泥脸贴着他的俊颜腻歪,双手肆无忌惮的朝‘百里轩逸’身上抓摸。就在陆其的小手囫囵到他的腰际时,‘百里轩逸’蹭的立起身。
“时辰不早,朕还要早朝。爱妃先自己玩会儿吧。”
然后转身走到井口,倾身一纵消失在枯井。
“哈哈,哈哈哈哈”
陆其仰天大笑。笑出眼泪,然后回到榻上脏兮兮的手捂着脸,无声的哭起来。
念儿,到底怎么样了?可有安全逃脱?刚刚他问念儿去哪里玩耍?是否可有理解为念儿没有落到他手里。如此感谢神明。
陆其抓过一角擦干脸上的泪水,突然一个激灵刚才,她的手在他身上放肆的游走的时候好像感觉,他那下盘是空的。
陆其停下动作被这个细节惊到,细细回想,她的手抚着他的腰身突然的蹿到他的下盘然后他急急起身离开。
在那样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手触到的全是衣袍的柔软。他难道不是男人?
假百里轩逸从井下急急跃上地面。长臂挥剑砍断井边的柳树。还不解气又将长剑向对面墙壁掷去。
心中气急败坏。那女子柔香软骨的纠缠本来并不令他厌烦,谁不喜欢美人在抱的滋味。尤其是他的女人。
只是当她的缠倦令他意识到自己终究不能人道。那恨意就如风中大火般滋长。
自幼流离夹杂在逃难的人流中露宿街头衣食无着,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父母的模样,只记得曾经也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过。
一路上是兄长将长得瘦小的他裹在怀里,用大冬天赤着脚讨来的饭菜残汤将他照料。
那一日城门口他们遮蔽风寒的女墙角,来了一个威风的带刀官人男子端详他们良久。然后给他和兄长买来流浪中吃过的最好的饭食。
“可愿随我进开元的皇宫,衣锦餐贵,读书习武?”
兄长怀疑的摇摇头
“我们是落难的孤儿,你凭什么要养我们还对我们那般好?”
那威风的男子微微一笑
“因为你们这张脸是上天的恩赐。”
男子拍了拍他稚嫩的小脸蛋。
自小他们就知道自己这对孪生兄弟生得异常的俊美。
兄长常说,他们的母亲是当地最美的女子。
虽然只比他早出生半个时辰,兄长却比他识理懂事。
那时,兄长在生病。四处战乱饥荒,讨饭都难以糊口。他已经饿得全身浮肿。
兄长对着那威风的男子迷惑的点了点头。
“但是,进宫,你们要失去一样东西男根。”
男子威严的说道
“自古后宫无男儿,这你们应该知道。”
他拉着兄长的衣角
“不要,哥哥,我们不去。”
兄长虚弱的笑了
“象我们这样饭食无继的人,说不定哪天就饿死冻死,还计较这一点血脉吗?”
那时他们刚刚十岁。
还不知道男根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对一生意味着什么?
对他们来说,有饭吃,活下去,更重要。
后来他们坐着马车颠簸了几天来到上京城皇宫。
巍峨的皇城,华美的宫阁,曾经一时带给他们惊喜新奇忘记了净身的痛楚。
只是当年纪渐长,他知道自己和其他男子的不同,知道自己失去的拿来换取这富贵的是何等珍贵的东西,知道自己终将此生不能人道不能儿女绕膝。不甘和愤怒,时时袭击他的心胸。而他们的价值就只是替身。
那个和他们年纪相仿,天生尊贵的太子享有天下最美好一切的少年的替身。
他们只是替身。
从小被用来训练和他相似的秉性,言谈声音,举止。而他却只是他们只能远远看着的神。并无多余的交往。
在危险的时候,他们却代替着虚假的他高高在上经历那一场场杀机。
兄长一直是乐天知命的。但是他不甘。
他不甘啊!
终有一日在无人防备的空当,他诈死逃离出宫。
在自由的天地,他易容改颜苦苦努力着经营自己的江湖势力。他要在强大后的某一天,接回他的哥哥。
但是,还没有等他努力够,还没有等到他强大,兄长竟然在那次太子和澜王的夺位中被代替太子饮毒病死。
痛苦让他在暴雨里跪了一天一夜。他发誓此生唯一的目标就是要为兄长报仇。
墨眉紧拧,俊颜露出邪笑百里轩逸我的身子为你而废,我的兄长为你而死。我要你的女人要你的儿子要你的山河并不为过。
你的一都将是我徐成虎的。
另一处地牢的门。哐当被打开。
百里轩逸还倚在墙壁边昏睡。嘴角流出口水。
徐虎近前用皮靴踢了踢百里轩逸的屁股
“陛下这里可睡的安好?”
百里轩逸此时还有些破碎的思维,已经渐渐接近清醒,只是身子如灌铅般不能动。
他意识到用药抓他的人近在眼前。但他闭着眼依然佯装昏睡状。
徐成虎在百里轩逸的身边蹲下来。端详着他那和自己如此相似的眉目鼻唇。那俊如谪仙般的面容。
“百里轩逸,你就算高高在上,此刻也不过睡在墙角,落在我的手里任你插翅难飞。十岁开始,我就要被迫模仿你的举手投足,模仿你的一言一笑,甚至我的声音尖亮都要模仿成你的低音。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