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茫然的拿着淡紫色的衣带,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尴尬侧目,有些结巴的说,“能不能……请陛下,自己弄一下……奴婢……不大会系衣带……”
洛吟倏然顿住了所有的动作,眼眸中闪过了一抹蓝色流光……
“你说……你不会……吗?”
“唔……奴婢手笨。”乐儿撇开眼眸,乖巧的低下了头,双手高举,浅葱指上托着柔软的丝带正被窗畔逐渐掠过的风弄的左右飘荡,也正如他微干的飘逸墨色长发一般。
“罢了,出去吧。”他冷漠的说,单手捻起了乐儿手上的带子,再也不想多说一句,今日在此地引起了他对他的乐儿更多的思念,以至于他的心绪有些不安宁了,或许亦因此事导致他屡屡产生不应该有的幻境。
“那奴婢出去了。”乐儿开心一笑,安静的从旁侧退去,当转身掩上大门之时,心中才如大石落定,长舒一口气。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感觉总是不大安稳,还会有一些不详的感觉。
“他换完了?”南宫皓突然在旁边说话,导致乐儿猛的一激灵,在确定那黑暗角落里站着未动的人乃南宫皓后,才皱眉埋怨,“是王爷啊,吓死我了,我当是什么鬼魂呢。”
南宫皓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缕暗淡,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如果得以看到世间之鬼魂,那该是件多么值得庆幸之事呢……”
“或许天上正在飘荡的鬼魂……也想要可以被人看到,以至于不会一个人孤单流荡在人世吧……”乐儿忽然有些惆怅的接上了南宫皓的话,使得南宫皓的眼神似乎颤动了一下,却也没有再询问些什么,只道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丫鬟有些邪门罢了。
然,两人的对话却被房中贴靠在门边的洛吟一字不落的听了去,犀利的眼眸中多了一缕敏感的疑惑,探出指尖,拂过刚才乐儿碰触过的衣带,仿若失了神……
当洛吟换好衣服将微掩的门推开之时,乐儿已经双手抱住臂膀,在院子中不停的跳动,如此不雅观之动作,让南宫皓的眼中充满了玩味。
整理好衣衫的洛吟显得安静且淡然,一席淡紫色衣袍透露着稍许的冷漠,他忽然好似与南宫皓非常熟络一般,缓步走近,在他的眼角挂着一抹颇具深意的笑,看的南宫皓有些毛骨悚然,通常南宫子璎露出这种笑意的时候,必定是他要提出什么让他回很不爽的要求。
果不其然,当洛吟的双唇微微开启之际,就让南宫皓有了些愕然。
“还记得溯玉的事吗?”洛吟忽然提及了溯玉,让南宫皓有了些不解,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他此话虽然仅仅是询问,但是却很明显在告诉他,他要管他要点什么,然后换溯玉的一条命,话说溯玉这一年来在刑部的深牢中已经关得有些疯癫,每每狂笑,都是自言自语,却也不知是为何就突然疯癫了,按照溯玉那急躁且蛮横的性子,应当不止于此,或是真的脆弱疲惫导致,亦或是人为,已经看似不是那么重要了。
作为南宫皓来说,对于溯玉,他还是有一些情谊的,究竟能在他的床.上呆过两次以上的女人没有几个,另外溯玉也算他的幼时玩伴。
还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他独自一人在肮脏的废弃宫殿书写着母后的名讳,被个有些刁蛮的小郡主给撞了见,她居然很调皮的捡了小石子要吵他扔去,可是石子尚未脱手,自己就被南宫皓扣了去,弄得狼狈不堪,然后哭着跑走。
当时的他对于在他眼前跑掉的人,早已没了感知,可是却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年仅几岁的小胖丫头竟然又跑了回来,继续向他挑战,尽管依旧失败。
他对于溯玉美好的记忆,或许只剩下了这么多,但是她也算是在他脑海中停留过的人,他不想她在一无所有后还过得如此这般惨烈。
留在皇宫大院的女人,即使疯癫,也无法逃离死去的命运,这就是宫中女人的命数,所以他还是想将她接回,好生安置,得以平稳的过了下半生。
“想要什么,就直说吧。”南宫皓没耐性的挑着俊眉,黑亮的眼眸中倒映着洛吟略显深邃的神情。
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他其实并不想知道,在没有了乐儿的世界里,他已经不想再与南宫子璎争夺什么,无论他是想要兵权,还是干脆抽走他这个镇南王的大印,他都无所谓,他本身就不是贪恋权力之人,他更像逍遥自在一些。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带着对乐儿的记忆,去游遍千山,就当是与他的乐儿同行,或许等他老去之后,还可以回忆起这一段一个人漂流的日子……
然,看到洛吟一脸从容的样子,南宫皓又觉此事并不是那么的简单,至少如果他想要兵权,只需下一道圣旨这么简单,何必跑来他镇南王府绕圈子,除非……他想要的,是他忽然想到,忽然想要的……
对于这个难以琢磨的男人,南宫皓不予置评,只是在安静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想向你讨的东西,你没有理由不给。”洛吟自信的说着,可是眼底还是会闪过一抹动摇,他抿了抿略微被风吹得有些发干的唇,忽的上前一步,对着站在南宫皓身畔的乐儿稍微扬了下下颚,他说,“我突然觉得这个丫鬟挺合脾气,所以想向你讨过来,不知……你给不给呢?”
南宫皓怔了一下,眉角有了一些轻微的颤抖,他没有马上回答洛吟,反而撇头将视线停留在了乐儿同样有些吃惊的眼睛上。
他沉默,久久凝视着眼前的乐儿,眼眸中,竟划过了一抹不舍……
PS:大家中秋节快乐哇,兔子还在继续奋战,所以等更新的筒子们看完这一更早点休息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