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雅被推倒一边时候,撞到对桌的桌角,背后是深深的刺痛,她的黛眉紧蹙。
可是心中的愤慨:“我就是爱多管闲事,怎么的啦!”艺雅也是急冲心里,织锦的衣袂挽起,狠厉再次夺过他正欲送到嘴巴的酒碗,“啪啦!”响亮的支离破碎声音告示女子不服输的决心。
“我让你喝啊!你再喝,我就再扔,你倒,我扔!我就要管闲事管到底!”
“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有病!”华墨羽忍无可忍之下,豁然起身,冠玉的面颊有微微的晕红,此话说完,还摇头晃脑几下,说明他的醉意。
“我没病,你有病,相思病!”艺雅不去估计背后的疼痛,却无比心疼他!痴情如他,亦然只是单相思罢了!
“哟!华城主,怎么在这里一人喝酒啊!大家瞧瞧,这就是我们尊贵无比的城主大人,”此时过来几个浪荡富家公子歌,其中说话之人,极为刻薄,“华城主如此窝囊,不但成亲之人被人夺妻!如今孤独一人在此喝酒买醉!”
“喂,你嘴巴****了吗?怎么说话那么臭?谁说他是一个人,没看到有本——小姐在吗?”艺雅气急,替华墨羽出头,如此两肋插刀的豪迈真是少见。
“谁说平时不能出来喝喝酒酒,叙叙家常?”
“你——你——哪冒出来的野丫头?”
“把你的嘴巴擦干净点,本小姐不是你们刁民这些能随便指指点点的。”艺雅气势凌然,把公主的皇家气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死丫头,真是欠揍——”那几人觉得这丫头气焰太嚣张,需要适当灭灭她小丫头威风。
“你们放肆,”华墨羽虽然有几分醉意,可是黑白是非还是分得清楚,一把拉过气焰嚣张的小女人藏到身后,“她是我的人,你们也敢不敬吗?”
“呵呵!我瞧是这丫头胆子那么大,原来是仗着有华城主这位大台柱。”对面的几人自然不敢把华墨羽怎么样,只是平日里华墨羽太过出类拔萃,身份显赫,更显得他们脸上无光,也只有在最近,华墨羽失败的婚姻一事,才好让他们小人得志一把,不趁此数落数落,更待何时?
柳茵茵听着下边异样的动静,踩踏妖娆莲步下来,美目瞄到华墨羽身后的美丽小女人,赤唇的嘴角笑得灿然!
又瞧上对面几位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哥,藐视一笑,如是说道:“各位,如若要闹事,大门在那,请走好!”
一帮富公子瞧着柳茵茵出现,纷纷禁声,默默走开。
柳茵茵对着华城主俯首一笑,“今日不同寻常哦?”
“嘿嘿,你好啊!你真漂亮!”华墨羽还未说话,倒是他身后的小女人窜出脑袋,朝着柳茵茵嫣然一笑,还不遗余力地夸奖一番。
“呵呵呵——小丫头嘴巴真甜!”柳茵茵笑得合不拢嘴,她最喜欢人家夸奖她的美貌,特别是对方本身长得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我叫艺雅,不叫小丫头!是他的女人!”艺雅又厚着脸皮缠住华墨羽的手臂,亲昵如恋人。
柳茵茵更加止不住的笑意,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如此有趣丫头,现在想来,她跟华墨羽搭在一块还真般配。
一位俊逸儒雅如兰,一位天真烂漫如月季;一位波澜不惊静若处子,一位灵动可人动如狡兔。
“别瞎说,我们根本不相识!”华墨羽此刻早早撇清。
“谁瞎说了,刚才你还把我护在身后,说我是谁的女人来着!”艺雅似要讨个说法。
“当时只是权宜之计,更何况,我只是说你是我的人,不是‘女人’!”
艺雅不满嘟嘟嘴,“你真讨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权宜之计?我根本不需要。”
华墨羽伤脑筋了,他一眼瞧出来了,她单纯得如白纸,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还有若才她为自己奋不顾身的模样还记忆犹新。如此思绪之下,他不免软了下来,“你还太单纯,若才我如此说,你就会被欺负了去,知道吗?”
“我不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到就要做到。”她不管不顾缠住男子的手臂如此就不愿松开了。
柳茵茵看着直乐呵,眼神锐利瞧到艺雅不经意间的蹙眉,从她不正常的小举动打量道。
帮着艺雅说话,“看来华城主需要负责到底了,人家都为你受伤了!”
此话掷地有声,传到了华墨羽耳畔,他的星目随着柳茵茵示意的角度探视过去,浓眉不禁深锁。
想到若才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她是白痴吗?痛都不会吱一声吗?都有血渍从织锦的布料里丝丝渗透出来。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华墨羽在说此话时候,都有不知不觉中的心疼感油然而生。
在柳茵茵眼里瞧到的是,男子嗔怪的语句里,黝黑的眸子有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所谓疼惜。
最终华墨羽无奈背着小丫头离开沈菲园。夕阳已经落幕,如墨的苍穹上悬挂一弯淡淡的弦月,晕开来的明黄,和星星点点陶醉而迷人。华灯初上,不知哪家街角的庭院笙歌上,恰似诉说浓密的爱恋。
金色滚边的玄色短靴徐徐踏着青石板,拾阶而上,他宽厚的背上是一位絮絮叨叨,聒噪不停的妙曼少女。
背着她看了大夫,如今她又赖着不肯走,说是没有回家的去处。枉他堂堂的一城之主,对于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还被她吃得死死的。
“你姓华?”
“嗯!”
“你是城主?”
“嗯。”
“你家一定很豪华,很富有吧?”
“还行——”
“那更不差让我住进来了。”艺雅乐呵呵着,还不忘凑近男子的脖颈出,在他耳垂边暧昧的吹热气!
华墨羽被突如其来的女子馨香味道,俊脸上升几分晕红,“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如此不懂矜持?”
“不远了,我马上就要嫁人了!”
华墨羽有一时的愣神,豁然冷冷调侃说道,“哦?不知哪个男人要倒霉了?”
“嘻嘻,这个倒霉的男人就是你,是你在酒楼说的,我是你的人!你想反悔不成?”
“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一定要娶你啊!”对华墨羽来说,背上的女人执拗得非同一般,堪称为奇葩。
“一直以来,周围的人都对我毕恭毕敬的,甚至没人敢欺负我。如今我被你弄伤了,只因为——我艺雅允许你可以欺负我!”
华墨羽被她此话说得啼笑皆非,哭笑不得,不知该回她什么好。
“好不好?”
“好什么好?”华墨羽反问。
“我只有留在你身边,你才好欺负我啊?”更何况小舅舅说了,喜欢就要说出口,就要霸占位子不撒手,艺雅心里嘀咕。
“这什么逻辑?我不会欺负你!”华墨羽珍重其事说道,“这次只是例外。”
“那你不欺负我,我们怎么有宝宝?”艺雅把无敌思维发挥地淋漓尽致。
“你到底还是不是女人啊,如此恬不知耻地话也说得出口。”
“是你太迂腐。怪不得新娘子会跟别人跑了。”
华墨羽隐忍一时的怒意,那深埋在心底下的伤疤,不需要任何人来践踏。
“女人喜爱自己喜欢的人可以适当的欺负她,调戏她。可以肆无忌弹的嬉笑玩耍,没有负担。而你总是一副正君子的模样,也许你把对方放在第一位,可是对方感受不到你格外特殊的爱,只因为你谦逊儒雅的模样对她,对每一个都是一个样!”
华墨羽的脚下滞停下来,这是从沈菲昕逃婚后,第一次匪夷所思的思考,周边有和蔼慰藉的言辞;有循循善诱的教导;甚至有他所唾弃的同情怜悯,而她是唯一一个直切主题,且解剥得如此彻底而准确。
“也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半响,华墨羽低声说道。脚下继续前进。
“要不,你调戏我吧?反正,我是喜欢你的,你不必担心我会跟着别人跑了!”天知道,她说那么多废话的最终目的,就是自己喜欢他,要把这些心思一股脑告诉他。
没想到君子如他,却说了如此话语:“好啊,你不是要留在我身边吗?当我见不得光的女人,你愿意吗?”他嘴角冷笑,确实翩翩君子的形象连他自己都不屑了。她不是说,可以肆意欺负她吗?如此也好,就当白送的玩具,欺负玩玩。
“你的意思是说,不愿意名正言顺得娶我喽?”艺雅失望满目,连袖子下的手指逐渐冰凉。
“想成为我的人,不一定要是我的妻子。”华墨羽冷然说道,抬眼一望,华府府邸就在眼前,两边冰冷的石狮子,金字牌匾,昭示着华府地位的超群。
瞧着艺雅沉默不语,他不耐说道,“怎么?不愿意了?那么估计华府你也不愿住进去了?”
“住,当然住!”艺雅急促冲下他的背部,作势欲要冲进大门,“谁是谁的人,还说不定呢!”猛然回眸给他一个淘气的鬼脸。
“夫人,少爷回来了,还跟了个女人!”管家一瞧见有情况,连忙奔跑去通报。
“什么?太好了,那女人是哪家的小姐?长得怎么样?多大了?”华夫人连环炮轰击。
在艺雅第一面瞧上雍容华贵,风韵依旧的美妇人,连忙亲昵地拥抱过去,黏糯叫唤:“娘!墨羽他欺负我!”
华墨羽此刻才认识到,这丫头精着呢,才初次见面,就把他娘亲俘获了。
华夫人对于小女子的特别称呼,非但不觉得凹凸,喜悦更甚心头:“哦?羽儿怎么欺负你了?”
“这——这——不好说。”艺雅装作矜持,娇羞面颊上滃染撩人的红晕。
天知道,她后来又凑近华夫人的耳畔,轻声低喃了几句。
惹得华夫人呵呵呵直笑。
于是在艺雅住得几天,华府上下充满了欢乐,甚至华夫人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她都认定这位未来的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