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丞相府洋溢着热热闹闹的喜悦气氛,丞相一家的脸上也都挂着欣慰的微笑,没有人敢对皇上的圣旨产生异议,而且皇上的圣旨也确实是为了郑淑儿好,每个来访的朝中大臣无谁捅破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
郑淑儿端坐在梳妆台前,听着喜娘说的好话,看着镜中那个身穿红衣的俏丽新娘,喜上眉梢,一直以为自己以后还得费一番周折才能得到正房的宝座,甚至还派了杀手刺杀画儿,没想到这次什么都不用做,怀上个孩子就能光明正大的嫁给都岚了,她面容柔和,双手轻轻的抚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希望一举得男,以后就能母凭子贵了。
“姐,这是你母亲给你熬的鸡汤,你有着孩子,空腹上花轿不太好,吃点东西吧”
郑淑儿谨慎的盯着一袭粉衣进门的画儿,十分戒备的看着画儿手中微微冒着热气的碗。
这人什么思想啊?她再狠也不会对姐姐的孩子下手,根本没意义。
画儿仰头一口气将鸡汤全喝了,拿着空碗转身就走,爱喝不喝,反正这是你娘给你弄的,再怎么装得跟白莲花似的,能够在画儿母亲去世后迅速入位的女子绝对不是一般人,但她的心再恶毒,也绝不会拿自己外孙的生命开玩笑,因为这是她女儿摆脱庶出的绝佳机会。
但是,这种疼痛感是怎么回事?小腹里好像有东西在啃食自己的内脏,像揪扯头皮一样的疼。
“喂,你怎么了!”
低沉压抑的声音从画儿背后响起,这分明就是恨天的声音,趁着今天人多眼杂混进来的吗?目的何在?
还没有问出口,画儿已经疼晕过去,再醒来时人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微微有些昏暗的光线并不能带回画儿多少神智,她用力晃了晃脑袋,只觉得更晕乎了。
“再晃就掉了,你不想要脑袋了吗?”
恨天?
“你怎么还在这里?没有人发现吗?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不叫嚷,你走吧”
难得的穿着一身白衣的恨天突然和某个人的形象重叠了,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只是觉得分外熟悉,恨天的脸上只是半带着滴血面具,鼻子嘴巴很难得的暴露在空气中,突然,画儿的瞳孔一缩,慌忙别开了脸。
“上次你很守信用,竟然真的找人来救本座,这次本座就破例再出手救你一回”
“救我?我是怎么了?”
“没事,不严重,误食红花罢了”
恨天的嘴角嘲讽似的勾起,重重的咬了红花二字。
“那碗汤里有红花?可那是淑儿的娘亲手给她熬的呀,怎么会有红花呢?”
“汤是端离丞相夫人手中才被人做手脚的,你仔细想想,有谁在你接过鸡汤的时候接触过”
汤是端离小厨房才被人做手脚的?画儿的眼睛微微一闪,黯淡下去不敢看恨天。
“躲什么,本座知道的比你多,不会觉得吃惊”
“是都岚,他很担心一天的奔波会让淑儿受不了,特地过来看看汤熬得怎么样了,那个时候他还端过去搅拌了几下”
恨天嘴角扬起一抹笑,弧度十分清晰,嘲讽的意味十足。
“你既没事了,本座这就离开,好生休养吧”
说完,恨天大喇喇的开着门大步流星离开。
这桩婚事,看来是有人欢喜有人反感,甚至不惜要杀死自己的孩子,权利比起孩子,真的重上不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