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葛长寿仔细瞧她。
凤惊云取下蒙面的纱巾,“凤惊云。我小时候葛老曾与舅舅一同去长乐候府看过我的。我来将军府玩,也见过你儿子。”
看到面纱下那倾世的容颜,葛长寿与葛长海两人眼里满是惊艳,小顺子轻咳一声,二人才回过了神。
葛长寿倏地跪下,“原来是将军的外甥女。是小的失职,怠慢了将军,也怠慢了您。”
“没事。”凤惊云扶起他,“我知道舅舅一直很信任你,十年来,葛老能一直不离不弃地照顾舅舅,我应该感谢你。”
“这都是老奴该做的。”葛长寿叹息着,“只可惜,老奴找不到医治将军的方法。”
“先前葛老在门口是装昏的吧。”语气是肯定的,“您与令子对我们非一般的警惕,是否个中另有原由?”
“小姐真是细心。有几次,有人冒充是朝廷派来的大夫,说是前来为将军医病,实则乘机想暗杀将军。幸好被我及时识破。是以,若有陌生人违抗圣令前来,老奴都格外小心。”
“原来如此。”
葛长寿苍老的面孔闪过几分疑惑,“小姐,您真的是忘川?”
她点头,“因我脸上长满毒疮,身子又弱,是以暗中习医习武,装着受人欺凌。此事说来话长,就不解释了。”扫了眼房门,“开门吧。”
“是。小姐您往边上站一些,有时候开门的时候,将军会一掌打过来,内力会伤到人。”葛长寿等凤惊云等人站到了一边,才站在门边推开房门。
果然,一道掌风随之打了出来,隐没在院外老远的一颗树上,粗粗的树干上多了一道清晰的掌印。
“哗!还好站开了,要是给一掌打到,不是内脏都烂了!”小顺子受惊地拍着胸脯。
“还算好了,老奴在将军的膳食里下了点蒙汗药,将军有些疲惫,内力才没有尽数挥发,打到墙上,最多墙破了。要是不下药,将军能将一座房子拆了。”葛长寿说着,见到房中之人,苍老的脸上隐过悲伤。
那是一间暗无天日的房子,房子很大,里头什么家具也没有。在房子正中央,有一个大大的铁笼,铁笼子里一名全身脏污,长满络腮胡的男子四肢被锁着,锁链的另一端连接大笼子的四个角。
几乎是开门的同时,一股子发霉的臭气扑鼻而来,令人闻之欲呕。
笼中的男子体格精壮,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几乎是几块碎布挂在身上,露出还算结实的躯体。他的皮肤上布着无数抓痕,殴痕,青一块、紫一块。长长的胡须延伸到了胸口,看不见五官,头发只到肩部,蓬乱无章,整个人只露出一只眼睛,乍一看,像深山里头的野人。
“吼!吼!”笼子里的男人发出激烈的嚎叫声,似乎忘了怎么说话,只会乱叫。
噼哩嗙啷、噼哩嗙啷!四肢带动铁链,发出刺耳的响声。
小顺子怕得缩在凤惊云背后,“小姐,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