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是人,不是鬼。”凤惊云嗓音清脆而郑地有声,“您看,地上有他的影子。鬼哪里会有影子的?”
魏雪梅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影子,“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凤惊云向君寞殇招了招手,“过来。”
他依言抱着宝宝走了过来。
“俯下身。”惊云又说。
君寞殇猜到她要做什么,心里有些不情愿,还是照做了。
凤惊云捉着魏雪梅的手,摸上君寞殇的下巴。
“啊啊啊!”魏雪梅发出惊骇的尖叫,“我碰鬼了、我碰鬼了!”
宝宝手里拿着小木鸭,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那小小的表情上明显写着不明白外婆怎么突然鬼吼鬼叫的。
凤惊云不理会魏雪梅的畏惧,继续道,“他有下巴,他的皮肤有温度。”
魏雪梅吓得两眼涣散,哪里还听得下去,眼睛一闭,又昏了。
君寞殇其实是不喜欢魏雪梅的碰触,惊云的要求,没办法而已,抱着宝宝三两步就走远了。还是儿子好玩。
“唉……”凤惊云叹一声,朝翡翠与奶娘下令,“带我娘回她自己的房里休息。”
“是/是。”翡翠与奶娘惊魂未定地应声,手脚发软地,一人一边,掺扶着魏雪梅的胳膊向另一个院子走去。
惊云头疼地抚了抚额际,她答应过要照顾魏雪梅一辈子,原本想让她至少不那么怕君寞殇,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她太低估了世人对君寞殇的畏惧程度,也太高估了世人对他的接受程度。
君寞殇似是看出她的为难,主动开口说道,“惊云,即便你母亲不能接受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难为你了。”
“何妨。”他眼里闪过叹喟,“是我不好,让你左右为难。”
“没关系的,娘总有一天会接受你。”
他目光深情地瞅着她,“你还不明白吗?我从来不在乎她接不接受我,我只在乎你……”
话还没说完呢,宝宝伸出小手在他下巴了拧了把,嘴里发出,“嗷嗷啊啊”的声音,像是控诉他忘了儿子。
“兔崽子别胡闹!我跟你娘说话呢。”君寞殇冷喝一声,摆出了一副父亲的架式。
“啊啊……啊咯……”宝宝可不怕他,一边流着口水,一边‘义正严词’地在跟他‘理论’。
“行了行了,我也在乎你行了吧。”君寞殇想着三个月都不到的屁孩,难道在吃醋?吃醋没说在意他个小兔崽子?
“嗷嗷……咯啊啊……”宝宝还是很清脆地在说他自己才懂的话,手里的小木鸭早就掉地上了,两个手很努力地又抓着君寞殇的衣襟往上窜。
小身子又挪又使着吃奶的力气啊,总算又爬上去了,攀爬父亲的身体,像攀山似地,累得小嘴直喘气儿,小得不得了的嫩手手又去抓君寞殇的面具,嘴里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君寞殇僵着没动,凤惊云倒是笑了,“敢情小家伙还没放弃要玩你的面具。”
宝宝在面具上扯啊扯的,一个手不够,又加一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