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烈阳伤得很重。硬挨了苏墨全力两拳,这种伤已经超过了他肉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他想倒下,然后晕倒,再也不管其他。但他清楚这相当于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其他人。
或许是小敏给他上的课让他感触太深,面对并不能如何信任的南宫水儿,他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命交给她,即便刚才是南宫水儿救了他的命。
洛烈阳雪海丹田处的青莲疯狂摇曳,散发出一丝丝青气,让他有了几丝精神。
他告别南宫水儿一行人之后,来到了集市租凭马车的地方。洛烈阳不得不庆幸,之前与苏墨的打斗中,很多东西都不见了,但身上的金票却没丢。
雇了一俩马车和一名车夫之后,交代了地址,洛烈阳瘫倒在车厢里。
洛烈阳不敢睡去,虽然基本可以确定苏墨并没有尾随他进入集市,但是他还是担心苏墨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对他施以杀手。有防备总比没防备好,清醒着总还能有些应对的法子。
直到马车随着往来的行人一起行驶出十里之外后,洛烈阳才闭上了双眼,小憩起来,他实在是太累了。
他没有选择修炼来平稳伤势,因为修炼最忌外物干扰,轻则重伤反噬,重则当场身死。
一直到月海庄,苏墨都没有出现。其实不难猜到苏墨的心思,就如同之前他说的那样,他是那样的骄傲,既然被南宫水儿逼退,那么这次他自然不会再对洛烈阳做些什么。当然,今日之后再有什么较量则各凭本事。
当然,今天过后,苏墨一定会后悔他的那种骄傲。
月海庄的家丁们,见到受伤严重的洛烈阳都大吃一惊,有机灵的则赶快去找萧天了。
萧天的灵力感触何等庞大,在没有刻意灵识外放的情况下,他早早的便发现了洛烈阳的气息十分虚弱,受了重创。
但他还是等下人前来禀告的时候才离开了书房。他不能出现的太早,因为徒弟终究是要离开他这个老师的,他不能保护洛烈阳一辈子。他要让洛烈阳深切体会到修行界的弱肉强食,他要让洛烈阳知道修为的重要。只有拥有实力,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实力是一种要拽在自己手心才能最保护自己的东西。
萧天将洛烈阳扶到他自己的房间,只要没死,再重的伤,萧天也救得回来。
萧天也没有忘记吩咐让田管家领着马夫到账房去领赏钱,毕竟马夫也相当于是在鬼门关是走了一圈啊。当然,他还暗中吩咐了些事情叫田管家去处理。
萧天带着洛烈阳回屋治疗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急匆匆往外赶的紫眸。
紫眸看见洛烈阳的样子也是一呆,之前她听下人说洛烈阳身受重伤,现在看来伤情的确十分严重,她赶紧让开道路,让萧天扶着洛烈阳经过。
萧天以自己的青莲之力灌注到洛烈阳的体内,他的伤势很快就稳定下来。萧天再辅以其他灵法,不断的滋生洛烈阳体内的经脉,骨骼。那些破裂的经脉和断裂的骨骼都重新愈合。那些原本得数个月才能修养好的伤在短短两个时辰里便好了大半。
最后,洛烈阳沉沉的睡去。
萧天没有说话,一个人来到水榭长廊,指尖磨砂着手上的戒指,眼神有些出神。
紫眸来到萧天的背后,朱唇轻启:“先生。”
“丫头,来,坐。”萧天指了指他对面的石凳。
“丫头,你知道吗。阳儿还是九岁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没想到这一转眼便四五年的光景了。我这个做老师的总是不称职,并没有交给他太多的东西,我总是想着他能体悟多一些。”
萧天和紫眸聊了很多关于洛烈阳的往事,紫眸偶尔会插上两句,但大多时候还是萧天在讲述。
......
苏墨满是戾气的回到他家族发重金给他购买的宅院之中。
宅院里的下人们见苏墨的神色都小心翼翼的避开,生怕触及到了苏墨的眉头。
苏墨回到书房,磨墨写字。这是他静下心神的方法。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又一个大字,有些起伏的心很快就静了下来。
苏墨心情激荡的原因不是因为洛烈阳,而是因为南宫紫眸。刚开始他没有想明白南宫水儿即便是得罪他也要救下洛烈阳的原因,但是后来他一下便明白了七七八八。那个少女不怀、春?可是为什么又是压自己一头,让自己年度考核成绩仅仅评论为一个‘尚可’二字的南宫紫眸?
苏墨放下笔,朝着阴影说:“你为什么不出手,你不要说你也没看到前面有些白痴可能会坏了本少爷的事。”
苏墨的目光朝着书房书架之间的阴暗死角,从他的位置看去,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一个穿着浅灰色衣服的男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脸上挂着笑容,可是那种笑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那种笑阴寒但又显得猥琐,淫邪。最奇异的是他的鼻子上穿着一个鼻环,再细看鼻环上还刻着一个三字。
他走到苏墨身前三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苏墨突兀地打了一个寒战。
那人眼睛透出一抹光,似笑非笑的说:“我为什么要出手?侯爷给我的任务只是保你不死而已。”
“蓝岭苏氏总得靠我们这些年轻人来接班的。”
苏墨的意思很明显,苏家的权利终究还是会交到他们的手里,你竟然是苏家的人,向未来的苏家主人效忠又有什么关系。
那人不置可否一笑:“那又怎样?而且你还有一个了不起的哥哥。”
苏墨心中一阵刺痛,哥哥?这是他最无比痛恨的仇人,他比苏家的那些仇敌都还渴望他的哥哥能够死于非命。
“可你终究还是被派来保护我了,你觉得以我哥哥的性格,在他得到家族权利之后,他会放过你?”苏墨嘲讽着说。
那人说:“未来的事,谁知道呢?不过......”
苏墨听见没那人的话似乎有所转机,不由得问道:“不过什么?”
这人对他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他将可以放手去做太多太多的事情,某些不敢想的事情也不是就没有机会去拼一拼。
“呵呵,把流骑海氏的那个小娘皮借我玩两天,我保你这一年平安无事如何?”那人啧啧笑道。
苏墨面色大变,双眼中布满了寒霜,空气中是冰冷的杀意,他一字一句的说:“宋三,你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