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寿宫。
太后支开所有人,一个人在房里,拿着月牙玉佩沉思些什么。她慢慢的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个已被层层衣服覆盖的锦盒,擦了擦表面的灰尘。她将锦盒拿到桌上,又吹了吹浮灰,缓缓的打开。里面,是一个一模一样的月牙玉佩,太后将锦盒的玉佩取出,和手上这个放在一起,居然,两个玉佩的花纹居然可以拼接在一起,形成一个蝴蝶状得花纹。
太后震惊了一下,她寻找了这么多年,这个心结终于要解开了。第二天一大早,太后只带了贴身的嬷嬷去了绮兰殿,凝香的脸色已经好多了,竹琦正在伺候她喝药,太后特许她不用行礼,待她服完药,支开了其他人。太后拿出月牙玉佩,递到凝香面前,说:“这,是你的吗?”
凝香接过来,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必是昨天挣扎的时候弄掉的,她点了点头。
“这是谁给你的?”
“我母亲。”
“你母亲?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凝香对太后的追问很奇怪,其实她也不清楚母亲究竟叫什么,因为母亲从来没提起过,父亲也从来没说过。凝香虽然还很虚弱,还是坚持的起来,她打开角落里的一个箱子,拿出一幅画,这是她从金角带来的唯一的东西,她把画递给太后,“这,就是我的母亲。”
太后接过画,慢慢的展开,这是一个白衣女子,和皇上当初看到的一样,不同的是,这是太后熟悉的女子。她,就是太后的妹妹——西京国玉惜公主。太后仔细的瞧了瞧凝香,的确和玉惜有几分相似。太后握住凝香的手,也许此刻她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是一个姨母,眼前的不是昭仪,而是她失而复得的外甥女。
“她,是我的妹妹。”太后陷入自己的回忆里,开始讲述她和玉惜的故事:“西京国不过是一个小国,不像大潇有富饶的资源,不像狄烈有凶猛的军队。虽然我们小,虽然我们穷,但是我们很快乐,父王和母后很宠爱我和妹妹。那一年我们遭遇了特别严重的自然灾害,庄稼几乎绝收,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向大潇求援,但是大潇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西京必须将一名公主送来和亲,这让父王很为难。大潇的皇帝可以佳丽三千,但父王只有几个嫔妃,子嗣也很少,女儿就我们两个。你母亲,她很勇敢,她主动向父王请求去和亲,她为了西京的百姓宁愿牺牲自己。”
“可是,为什么最后会是您来?”
“对于玉惜和亲一事,我一直很内疚,毕竟我是姐姐啊,所以在她出阁的前几日,我们相约去了小河边,去嬉水去抓鱼,去做我们小时候想做而不能做的事。可是没想到,意外出现了,一群黑衣人突然冲出来将玉惜劫走,他们速度太快,等侍卫赶来的时候,早已没有踪迹。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玉惜消失在我眼前,父王随后下令全国搜索,直到和亲队伍出发的前一天依然没有消息。我们请求大潇能多给我们一些时间,但遭到拒绝,大潇认为我们故意拖延时间,并说公主什么时候嫁到,援助西京的粮食就什么时候送到。不得已,父亲只有将我送上了花轿。”
“原来是这样,那这么说,我父亲不会是当初的黑衣人之一吧?”
“以我对玉惜的了解,若是她不愿意,她宁愿选择自尽。可我听说,你好像还有一个哥哥,既然生了两个孩子,就一定是爱上了。”
凝香点点头,在她的印象里,父亲和母亲总是相敬如宾,他们对彼此总是温柔体贴的,但母亲既然是被劫走的,为什么又会嫁给父亲呢,如果脱身了,为什么不回西京呢?这里有太多的疑问。
“姨母!”凝香叫到。
这是久违的亲人的声音,它远比“太后”二字更能打动人心,太后激动得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都是泪流满面,她们都没想到,原来自己在皇宫还有个亲人,“孩子,我以后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了,我会保护你的。”
一个小小的月牙玉佩,再一次改变了后\宫的格局,太后和宁妃的联盟恐怕要破碎了,而凝香却找到一个强有力的保障。
“身子好些了吗?太医怎么说?”感慨了半天,太后才缓过神来,关切的问了问凝香的病情。
“太医说只是受了风寒,没什么大事。”凝香只说对了一半,受了风寒不假,但太医还说,凝香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好在这次对孩子没什么大碍,这些日子要好好调养才行。凝香嘱咐太医不要说出去,她想等皇上得胜归来,亲自说。
大将军府。
皇上已经出征有一个月了,按照大将军的计划,这个时候皇上应该派人请他出山,可圣旨却迟迟没来,大将军还是有些按耐不住。“前线的情况怎么样?”
“回大将军,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没占到什么便宜,狄烈的军队就像只饥饿的狼,属下听说,大拓泰大汗告诉他的部队‘退后只会饿死,前进还能搏得一线生机’,皇上组织的几次进攻都被狄烈打了回来,我们的几次胜利只是偷袭狄烈的小股部队。现在,大军已经转攻为守,讲各个要塞死死守住。”
“果然不出我所料,没有老夫,他是打不了胜仗的。”既然如此,皇上却依然没有向大将军求援,难道皇上还要死撑吗,大将军摸着胡子笑了笑,“老夫,看他还能撑多久。”
“大将军,属下还有一事禀报,眼看战事进入瓶颈时期,进退为难,前几日李将军和严将军在皇上进言,请皇上让大将军出山,似乎已经说动皇上,皇上也派人传出了谕旨,只是……,谕旨刚送出没多久,皇上又派人截回了谕旨。”
“这是怎么回事?你去查一下。”
“属下听说,皇上好像看了一个锦囊,才改变主意的。”
“去查一下,是什么锦囊,敢坏老夫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