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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已消失(4)

坐着公交去远方

我在一个繁华的城市里读大学。

天气晴朗的秋日下午,她打电话过来让我去西城找她。

穿越整个城市对于我而言,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尤其是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为了去见一个人。

我不大喜欢到走动。

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常常感觉没什么好景致,所到之处无非是些树啊花啊山啊人啊什么的。所有的人文建筑,自然风光,我在脑子里想一遍就 会顿时失去探究的兴趣——我对它们自有想象。

沿着飘满落叶的马路牙子紧跑几步,在拥挤的人群里挤上17路公交车。在扶住把手站定的一刹那,我深深舒出一口气:在人多的场合,我总是感到莫 名的紧张。彼此陌生的男男女女,熙熙攘攘的红尘世事,一切未知的你我之间仿佛总有很多可能会发生的情节——这里面有着太多的故事。

肩挎精致小包的臃肿妇女,坐在窗边双眼满含落寞的年轻女孩。下午3点的阳光斜照进来,窗外的豪华商场,大型批发市场,门口总是拥挤着人群的 各种医院……在时间的流逝中依次闪烁、晃动。夹道的浓荫漫天遮蔽过来,我仿佛听到自行车的铃声。

摇摇晃晃的车厢里,人们上来下去,下去上来。嘈杂的声响中依稀可以辨别有人在叹气,打电话时那不顾公众的亲昵,人们的低声交谈……

空气渐渐变得污浊。

在与间或出现的美女对视、闪躲之后,我突然丧失了所有的力量。

美好的东西总是转瞬即逝,这些人间的精灵终究不能和我有任何交集,更谈不上拥有。世界上也许只有枯燥与平庸才是长久。永恒终究不过是自我或 彼此间共同的幻想。人人都在造出许多名目不同的大大小小的梦,只为安慰自己,欺骗他人。

人们之间的关系令人充满怀疑。

公交车停在一个小站牌,我决定下车。

这是一条僻静的小路,行人三三两两,微风在树叶间漏下的阳光中晃动。

抬头看看树枝,一种感觉似曾相识——在日本动漫里看到繁华的鳞次栉比的房屋时就有这种感觉。再看看周围,恍惚以为自己身在那个与我们有诸多 类似的陌生国度。思想闪回当下,在瞬间的时空穿梭感,让我想起了自己很久没有思念的家乡。

她的电话再次打来。我想在接电话的一刹那就先告诉她,我一会就到,让她再等等。在按下左键之后,我决定还是耐下性子听听她的声音。

她不紧不慢的安静的询问声传来:

——快到了吗?

——嗯。一会就到。

——嗯。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的时候,我很惭愧。

常常感觉生活的无趣的原因之一就在于这样的情景反复出现:在别人未开口之前就得知内容。这与小时候的认真听讲不无关系。

我好像比较难以在对方说话的时候听清对方在说什么,这一点尤其表现在接电话上。听着对方的声音,我经常想象对方的容貌、性情、衣着,或者会 想自己该什么时候把衣服洗一洗,要么手上拿着笔到处画圈圈,总之很难听清别人说什么。所以,常常是我把电话交给我爸我妈,哭丧着脸说:你听吧, 我听不清。这个时候就是老爸老妈恨铁不成钢的教训:接个电话都接不了啊?

心中一团堵,不知该说什么。遇到别人的批评,我总是无言以对。

常常就是这样,所以到现在我都很难动手去按下接听键,经常在听到铃声响起时焦虑不已。

是的,焦虑充满了我的生活。

因为上课的时候经常得到老师要求认真听讲的特别关注,我常常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努力固定心神,在对方的滔滔不绝中茫然地等待下课的铃声。 身后小朋友在传纸条的请求得到默然不应之后,愤然改道我的邻桌。多次以后,小纸条的传递通道就转移到了同桌的身上——上课时的小动作再也很难跟 我发生关系。我失去了参与其中的乐趣。他们也渐渐与我疏离。也许我的孤独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

心猿意马的问题在我上了初中就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我可以很好的理解老师的讲课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于此同时,我的成绩也成为 我的自信心的巨大来源。生活仿佛突然变得如此阳光灿烂。

我发现自己常常能在老师讲课卡壳时立即补上一个词,然后常常就真的提醒了老师们,他们的讲课又可以一泻千里,酣畅淋漓。我也常常在那些睡眼 惺忪的同学们的集体注目礼中得意非凡。

为了少出风头,后来我就试着不去截住别人的话头,在自己的核对中默然庆祝自己的一次次正确。当然,很多情况下都是猜错的。错了之后就是更认 真的观察与聆听。在这样的反反复复中我度过了我所有值得纪念的青春时光。

在我厌倦与别人交谈之后,我常常幻想在别人嬉闹的课间,门口走来一个女生,她一言不发,坐在我的身旁。我们四目相对,彼此无言,神略掉所有 多余的动作,在默默地交流中,洞悉彼此的一切。

过分相信自己的想象力的结果无疑是十分悲惨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我很少有朋友。因为我觉得他们的讲话腔调、内容都差不多。男生无非是讲哥们 纠纷、黄色笑话,女生离不得小肚鸡肠、朦胧情愫。看到他们的脸色,想想将要谈到的话题,我总是丧失掉所有的激情。

除了文学、艺术,这些为我的周围的人们所不齿的东西。它们是我在又一次的孤独与黑暗中唯一的安慰。

对于这个世界也一样——我对它自有想象。

我宁愿呆在自己的窝里。

她是我认识的人当中唯一接纳我的人。对于我时不时的情绪低落,她总是一副很坦然的样子。好吧,你愿意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这是我听到的最 温暖人心的一句话。

我想,是不是我也应该像她一样,对待别人能多一点宽容呢?

一个我们从小到大反复被教育的词“宽容”,我们至今都没有合格。也许不宽容才是常态,所以宽容才会被人们反复提起吧。

也许她的坦然是因为无所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想找的只是一个说话不用那么累的人。一个不用掰开了揉碎了,细细讲明白的对话者。一个聪明的 家伙。

到了十字路口,车辆或停或走,人与人之间总是隔着许多的方盒子。

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想在乎很多事。我希望我的心里只有一两个人。

双脚一半悬空在马路牙子上,我掏出手机。

对方接通:怎么了?

……

——快到了吧?

——我想你。

——(1秒)嗯。

我想我看到了她的微笑。在这一刻,我知道有些东西我必须相信。有些东西我必须说出来。我要确定我自己相信。

虽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但我不能拒绝活着。

灰霾的情绪一扫而光,我欢快地掏出一块钱,奔向17路。

爱情的战争比的是谁更爱你

肖阳今年26岁,是一家科技公司的总裁。三年前因为经济危机的原因,导致公司资金周转不足险些破产。在他认为他人生中最低潮的时期,是她的女 朋友陪伴他度过了人生中最最低潮的,最最困难的时期。肖阳也确实优秀,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朋友的帮助渡过了这次危机。

肖阳有一个生意的合作伙伴,叫杨丽。从肖阳坐上了公司总裁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和杨丽有着合作伙伴的关系。杨丽很漂亮,也是个生意上的天才。 什么事总是运筹帷幄,就好像她都已经知道了一样,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强人。也是在肖阳公司最困难的时期帮助了他。杨丽从第一次和肖阳见面,就深深 的爱上了这个男孩。可是那时肖阳确已经有了女朋友。但是杨丽确并不在乎,因为在她认为,她能够在生意上帮助肖阳,而她自己年轻,漂亮,又有能力 。她一直认为自己才是应该和肖阳在一起的女人。

杨丽为肖阳所做的一切,肖阳都看在眼里。他也清楚的知道杨丽喜欢着他,爱着他。肖阳不是木头,不可能没有感情。一个女人,总是帮助着他,而 且还暂时放下了家族的生意来他的公司帮助他,这一切都说明了这个女人爱着他。肖阳对杨丽有着感情,可是他确只能视而不见。因为他不能做出对不起 他女朋友的事情。所以他决定和他的女朋友结婚。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杨丽和他自己都彻底的放弃。

可是在婚礼前的一个星期,肖阳突然接到了杨丽的电话,电话里说“肖阳,在美国的分公司出了点问题,你要尽快的来美国。这件公司是我家族和你 的公司合作的最大的项目,如果不能尽快的处理好,可能会给你的公司和我的家族带来很大的损失”。肖阳放下电话,苦着脸对文迪说道“美国的分公司 出了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文迪说“你去吧,公司的生意要紧”。“可是有可能会耽误我的婚礼,难道你不怪我么”?“婚礼可以延后,可是生 意上的事确不能等,你还是快去吧,婚礼可以等你回来的时候在举行”。“那好吧,我尽快的把事情做好,好可以早一点回来,那我走了”。肖阳坐着吃 直接去了机场。肖阳知道杨丽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代表着什么。杨丽是不想肖阳结婚。

三个月后,肖阳和杨丽一同在美国坐上了回家的飞机。肖阳需要和杨丽说清楚,他不能和杨丽永远的留在美国。飞机起飞后,杨丽忽然拿出了一个小 盒子塞进了肖阳的手掌。“什么?”肖阳看着她。“送你的……”杨丽笑了笑“结婚礼物”肖阳看了看礼物,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杨丽幽幽的道“她跟在 你身边四年了,无论你在失落的时候,低潮的时候,困难的时候,她都没有弃你而去。如果换了别的女人,早就不会在你身边一直的陪着你走过那段困难 的时期。这样的情分,是我比不了的。你是个男人,不管是和我在一起还是和别的女人。但是她的位置始终都没不会变,这就足以证明什么了。我虽然心 里嫉妒的要命,但是我知道,这些是我无法改变的。”肖阳依然没说什么。杨丽继续道“你是肖阳,我很清楚。我熟悉的肖阳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糟糠之 妻的。这是你的原则,也是你的做事风格。我不勉强你,也勉强不来。”杨丽看着肖阳无言的样子,忽然笑了一下“回去记得帮我对文迪说一声谢谢。”

“?”肖阳看着杨丽。杨丽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道“其实,我已经见过文迪了。”“什么?”肖阳差点跳了起来。因为之前文迪从来都没见过杨丽 。他把杨丽对他的一切都一直对文迪隐瞒着。“你还记得,钱两个月我说回国去办理些事情吗?就是那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想去看看你的未婚妻,其实 这次我拉你来美国,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你准备结婚的时候,这你不会不明白吧。”这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肖阳早就知道杨丽是故意的。杨丽笑了笑 ,然后神色一变道“那次回国我趁着你不在,就想认识一下这位文迪小姐。虽然知道我早就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是你身边最早的一个女朋友。但是我很 好奇,为什么你身边这么多优秀的女人中,你确还是选择了和她结婚的念头。老实说我当时不服气。”肖阳皱了皱眉头。杨丽看见肖阳皱眉立刻笑道“你 放心,我做事有分寸,我找了个借口去你家一趟而已。”

不过随后杨丽变得有些复杂“见过她之后,我才明白了,为什么其他人都无法撼动她在你心里的位置。其实,肖阳你知道吗?文迪是我见过最聪明的 一个女孩。”“聪明?”肖阳有些茫然。文迪和聪明根本就沾不上边。杨丽想了想到“或许,聪明这个词语不恰当。我想说的是,她虽然是一个很纯真的 女孩,是我见过唯一的毫无心机的女孩。但是偏偏她这样一个人,才反而让我生出了无法匹敌的感觉。有句话叫不争胜过争。文迪就是那种不争的人,正 因为她什么也不争,她反而得到了一切。更让我想不通的是,她并不是伪装出来的这些。而是存粹的一种出于真心的善良和纯洁。”肖阳有些迷糊。杨丽 继续道“而且,她并不是那种笨笨的女孩。她或许未必聪明,但是她心里很明白。比如我上门的时候,我就产生了一种无法伪装的感觉,或许,当时她就 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那天她请我进门的时候,非常自然,仿佛我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访客。其实我感觉到了,这个女孩,心里什么都明白。只不过,她似乎不在乎这些 ,不能说不在乎,而是把这些都藏在了心里。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很客气的请我进了门,给我倒了茶,然后还顺便留我吃了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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