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慈母情
母亲,永远是我心目中的一棵绿树,碧绿着我许多人生的景象,回味无穷,让我享受到了永恒的亲凉和无限的感叹……
(一)
所有的心都不是铁做的,有血有肉。
所有的情感都是相连在一起的,真实。
在许多平凡的光景里,我伴随着光和水的骚动,来到了这个世界,第一眼就是母亲那慈祥的目光和笑脸,坦诚了我的梦想。
在那一片丰厚的土地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母亲所给予的那些吆喝与呼唤的亲切。
我的仰望,我的颂词,我的感激,都在许多的表达中兑现,就在母亲的那一棵绿树荫里,大写了一个个用心血所唱成的歌谣,一声声,流入我的心地,喂养着我的饥饿。
从此,我的梦就在母亲的怀抱里缤纷。
从此,我没有选择母亲的权力和义务。
(二)
就在我“呱呱”落地的那一天开始,所有的炎热都在母亲的呵护之下,得到了最真实的温馨和凉爽,尽管有许多不如意的时光,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无撼。
是的,母亲,就是我心目中的一棵绿树,碧绿了我许多人生的景象,让我在生活的风雨里享受到了永恒的阴凉和无限的感叹。
啊,就在那一首亲切感人的《小草》歌声里,我感悟到了许多生活的万千风情,也从中体会到了人生所拥有的那一份平常情怀。母亲不就象那一株平凡的小草吗。
因为,母亲就是我的保护伞。
因为,母亲就是我的大树。
(三)
在没有儿歌的和没有积木的年代里,只有中那就是母亲那一声声的童谣和断断续续的神话故事,伴随着我在光和水中长大。
就是母亲把我引导到了那一条故乡的小河岸边,让那些冷暖交织的流水洗礼着我的身心,让我从中知道了流水的无穷魅力。
就是母亲在我学会思考的时候,就使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稗草”和“稻麦”的区别,让我在那一片田野上耕种与收获着酸甜。
就是母亲在我饥饿的时候,把从自己嘴巴上省吃下来的那一点丁锅巴放到了我的手上,令姐姐感到那样的难受和妒忌。
于是,母亲就对姐姐说:你弟还小。
于是,我在今天才深深地憾事心梦。
(四)
就是母亲,手拉着手,把我领进了学校的大门口,把我交给了那一位善良的老师,母亲就说道:老师,我就把孩子交给你了。然后,就对我说:好好地听老师的话……
我眼睛噙着泪花望着母亲走出校门的背影,又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环境与学习。
就是在那一个放学的第一天上午,母亲就站在那一棵古榕树下,给我送来了玉米棒,给我捎来了一块块馨香的玉米粑……
就是在那一个雨天里,是母亲把那一张透明的尼龙披在我的身上,叮嘱我不要乱跑到雨水中去玩耍,不然成病就上不了学。
就是在那一个……那一个……。
(五)
月夜中,我和母亲一起的青纱帐里歇息,母亲就讲起了牛郎和织女的神话故事。
阳光下,我和母亲一道在山野上拾青,母亲就说那个大灰狼与小白兔的寓言。
流水间,我和母亲一道洗礼着疲惫,母亲就告诉我远古大禹如何治水的典故。
站在那一座山顶上,母亲就深切地告诉我说,在那遥远的北方就有一条雄壮的万里长城,还有那一条汹涌澎湃的黄河呢。
……这些故事,虽然没有象书本里写得那样的细致,却是那样的简朴明了,在我的心地上扎根了一种生活的哲韵,无时不在激励着我幼小的心灵,使我从孩童的时候就知道了一个人活在这个上的目标和意义。
(六)
母亲啊母亲,虽然我不经常在你的身边,而你却时时还在惦记着我,每逢节假日,你就给我捎来了家乡的那些美食物品。
你知道我非常爱吃玉米粥,你就在家乡的那一块山地上专门种植了玉米,然后打成粉,装在布袋里,托人捎来给我。
我,没有什么报答你,只是为你买了一双灯心绒鞋子,你舍不得穿,就在你的遗物里让我看到了,我的心在卡噔着一种对你的敬仰和责怪:母亲呀,你到底为什么哪……
我站在神台面前,为母亲点上那一支香火,痴痴地望着母亲那凝重的遗像。
我就这样站你的遗像前面祈祷,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充满着恒古的血缘……
(七)
我还记得,在我离开村庄到外面求学的那一个年景里,母亲什么也没有给我,只是在我走出村头的那一刻,在我的手掌上塞下了一掊泥土,说了一声:别忘了乡土。
血肉痕影,永远着共同的爱恋情愿。
是的,在那些许多不朽的格言里,又有多少的惊心动魄和魂影,就在风雨云彩里飘荡,我有的已经记不得那么清楚了,惟独母亲的这一句简短的话语,却在我的心地上象根扎一样,也如那轰响在心地上的惊雷,使我永远都忘记不了:自己就是一位农民儿子,就是这一片贫瘠和富有土地的子孙。
所以,母亲就是我的绿树荫。
所以,母亲就是我人生的标灯。
(八)
是啊,母亲就是我心地上的那一棵永远长青的绿荫树,复率着我的许多梦寐以求。
也就是母亲的这一棵绿荫树,在给我生活与人生上的许多回味与指点,庇护苦乐。
我想,世界上最伟大、最诚实和最富有的精神境界,就是定格在母亲的那个胸怀和眼睛里的一句句叮咛和默默无闻的行动。
所有的话语,都难以表达我和你对母亲的那一份无私奉献与付出的母爱情怀。
所有的美好词语,都难以说明和注释每一个人对母亲的那些心思与无撼的给予。
一碗鸡蛋粥
世间万物,都在为自己的生存、发展而忙碌,那匆匆的脚步不曾为谁而停驻,仿佛只有永远在路上,追寻梦想的心才能得到一点点宽恕。但是,那追寻路上绽放的花朵,摇曳的小草,我们是否曾注意过;身后父母的叮咛,兄姊的嘱托,我们是否仍感动着?
那天天气很闷热,我们班进行班委换届。由于我的立场不够坚定,本来很有机会的当选班长的我落选了,虽然表面没什么,仍然跟同学有说有笑,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委屈,有些许难受哽在咽喉,要强的我不希望别人看到我的狼狈。然而回到宿舍,我还是忍不住跟三娘(我的舍友)说起了自己的感受,当时,三娘正在煮粥,后来我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发现我的桌面上端放着一碗鸡蛋粥。这粥装在三娘那个白色的小瓷碗里,稠稠的白粥中泛着点点黄色的蛋花,那一刻,我愣在那里,内心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我熟悉的瓷碗,曾经被我无数次取笑它像烟灰缸的瓷碗,它里面那散发着丝丝热气的粥,则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想起了在寒假每天早晨母亲为我熬的鸡蛋粥。泪水逐渐模糊了我的双眼,寒假的记忆之门被瞬间打开。
不知什么原因,体质一向很好的我,自从那次无偿献血之后,就变得特别怕冷。在南方这样温暖的小城市里,我仍然每天都要穿两三件毛衣,不然就会觉得浑身冰凉,那些并不刺骨的寒风仿佛直接吹进我的身体一样。由于家在学校的北边,中间三百多公里的距离虽不算大,但还是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家里比学校冷多了,所以寒假在家,我让母亲拿了三床大棉被出来,垫一床,盖两床。母亲觉得很奇怪就问我:“你以前不是不怕冷的吗?冬天还经常洗冷水呢,怎么现在这么反常啊?”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她说:“过年啦,我又老了一岁了嘛!”母亲将信将疑。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很严肃地问我是不会死跑去献血了,我的菜刚放进口中,听到她的问话,我心一虚,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猛地吃饭,不敢看她。在献血之前,我打电话回家跟母亲说起过这件事,她当时就极力反对我去献血,说一个女孩子家不能去献血,等等,我知道她这是在关心我,她是爱我的,但是,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她的那一堆理论我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呢!结果还是跟同学一起去献血了。这时,母亲放下碗筷,说我太任性了,“那爸爸还不是每年都去献血,再说我已经上大学了,又不是小孩子!”我抬起头,不甘心似的反驳道。他们没有料到我会这么的说,一时卡在那里不说话。后来父亲就对母亲说:“这事都过去了,你就别再说她了,以后经常加些菜让她吃好一点,补补。”母亲接着说:“那你在家的这一个月,我天天早上熬一碗鸡蛋粥给你当早餐,反正家里那两只鸡下蛋了也不急着卖掉。”我听了,心里想:一碗鸡蛋粥,怎么可能改变我怕冷的状况。但是我还是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说:“好啊,妈,我喜欢吃鸡蛋粥。”
第二天早上,当我睡眼朦胧地走进厨房,发现母亲正在打鸡蛋进锅里,看见我,连忙说:“你快去刷牙洗脸,这粥很快就好了。”我很惊讶,内心升起了一股温暖,愣在那里看母亲忙碌着,猛然发现母亲的两鬓也有了丝丝白发。母亲老了,在我越来越意气风发的年纪里,母亲却在迅速地老去!自从我上了大学之后,就再也没用心地去注意过这些,只在乎自己是否快乐地长大,而忽略了母亲对自己深深的挂念,却忘了关怀母亲,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孝!
从那天起,不管是北风怒吼,还是冬雨滴答,也不论我是起得早还是晚,总有一碗专属于我的鸡蛋粥在等着我!那一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鸡蛋粥,包含着母亲多少的关心和爱啊!忽然想起美术鉴赏课上老师不经意间谈起何为美食,其实天下永恒的美食就是家中母亲为自己做的菜,为什么?因为母亲的菜里包含着对自己无限的爱和关心。一边喝着母亲用心熬出来的粥,一边细细回味老师的话语,我的内心充满了欢喜与幸福。
曾经看过一位历经许多挫折但仍顽强不屈的中年人回忆他的母亲的文字:每次离家,母亲总会依依不舍地送他到村口,然后对他说:“孩子,如果在外面无路可走了,就回来吧,回家的路永远都在!”是的,世上的路千万条,只有回家的那一条路是永远畅通无阻的!
寒假很快就结束了,告别父母,踏上回校的火车,我不但带走了父母的爱和叮咛,以及那份发现母亲正在老去的成熟,在我的记忆深处,还有一碗飘着暖人心脾的鸡蛋粥呐!
鞋样
您把我流浪的脚步裁成薄薄的纸片,大一张,小一张,就像岁月的眼睛。有时候是我的欢笑,有时候是您的泪光。——献给亲爱的妈妈
单位离家远,每年只能回来一次。在家陪父母的时候,我总会穿上母亲做的布鞋。那是我从小就熟悉的鞋子,没有款式,脚什么形状,鞋子就是什么形状,质朴到甚至有些简陋。白底黑帮的简单色彩,就像祖母的关怀,不合时,却合适,软软的,暖暖的,永远是最舒服的温度和质地。从小到大,母亲做的布鞋总是很合脚,所以即使在上中学那阵,我每天步行几公里去学校,脚上也从未因为鞋子的不合适打水泡。即便今天,当我在她长长的念叨里回来,仍然可以立即就穿上一双正合脚的新鞋子。我常常奇怪,对于长期在外的我,母亲在千里之外何以准确地度量我脚底的变化。
有一天我忍不住问母亲,她笑了,神秘地叫住我说,来,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就拉我到那个她做了二十多年针线的小屋,轻轻摆手让我坐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厚厚的裁缝书,陈迹斑斑的封皮泛着岁月的暗黄,却没有一丝积尘。母亲轻轻翻开放在我面前。
什么?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叠大大小小的裁纸鞋样。厚厚的一摞,得有三十多张吧。我拿起用手一比,最小的只有食指长短,最大的正是我如今的脚码。这轻飘飘的一叠鞋样,霎时间沉重起来,二十多年的岁月漂洗,那一个个小小的脚掌,当初的光鲜已披上一层光阴抹出的微黄。只是依然精致的裁剪还细致地勾勒着母亲当时的心灵手巧。它们整整齐齐地坐在那里,从小码到大码,从褐黄到淡白,最娇小的形状却泛着最苍老的容颜,就那么规矩而奇妙地排列着,仿佛一叠时光的逆流。在一种朦胧的逆转错觉里,那是一串渐渐长大的脚印,一步步,走进我内心最柔软的去处。
小时候农村还比较落后,市场也欠发达,买鞋子不仅要花钱,还要到很远的镇上才有可能,所以手工做的鞋子还相当流行。每年冬天,母亲就会找来废旧的书纸,对着我的小脚丫裁出精确的鞋样,然后就趁农闲的日子里加工赶做。为了我能在大年初一穿上新鞋子,寒冬腊月里,她常常会熬到深夜。记不清多少次我从梦里醒来,看到的都是母亲纳鞋底的身影,静静燃着的昏黄的煤油灯拉长母亲的影子,那么瘦弱,却那么温暖。她那样专注地坐在床头,手里是细细的钢针,扎几下鞋底,就在头发上抿一下针尖。那是真正的千层底,只有沾着头发的光滑润腻才能比较顺利地穿过鞋底那层层的厚度。小时候我睡觉不老实,常常把被子蹬掉,母亲就坐在我身旁,每纳上一会鞋底,就帮我掖掖被角,然后搓搓手,再纳。踩在我脚下十几年的厚实、致密的的鞋子呵,就是母亲用冻僵的双手一针一针缝出来的啊!
后来我大了些,生命在青葱的年华里拔节疯长,往往是刚做好的鞋子,过不了几个月就挤脚了,母亲便重新搬着我的脚底作出新鞋样。有时候一年要做好几双鞋子,鞋样便会有好几张。再往后,市场上的鞋子渐渐多了起来,家里也慢慢宽裕,过年改成了买新衣,买新鞋。花花绿绿的颜色和各种漂亮的样式,比母亲手里的活计更讨我的欢心,母亲的布鞋也渐渐淡出我的记忆。但是在闲暇的时候,母亲还是做几双鞋子放在那里,哪怕我几乎不穿。她总说,那些买的鞋子都是胶做的,隔气,穿了不受用。
就是这样,我上学到了县城,到了外省,常常经年的不着家,然而鞋样仍在母亲的念叨里一如既往的增加着。有时候我回家,母亲常常会拿着我穿的鞋子端详良久。我睡倒在床上,恍惚中还感觉到母亲在我的脚上用手轻轻比划什么。那时候我拖了满身的疲惫,也没太在意。今天,我又一次穿上您做的布鞋,就站在您面前看着这一沓厚厚的鞋样,再次感受到脚底直达心房的那种舒适自然,才恍然明白,那是母亲在用最温暖的爱丈量我脚步刻下的流浪啊!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妈妈,我不知道不在您身边的日子,您在用怎样的针脚缝补着厚厚的思念,做出一双又一双那么合脚的鞋子。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每次我回家,您最喜欢的就是看我电脑里的照片,那是我在五湖四海流浪过的脚印。您会那样认真的看,那么细细地问,即便那些看过多次的旧照,您也会一张一张地审视良久,就像在努力用想象反刍那些在我的记忆里都已模糊了的旧时光。记得有一次,我打开一张我驾着冲锋舟在海里冲浪的照片,得意地指给您看。我以为您会问我坐的那个威武的家伙是什么东西,而您,第一眼就问,你那左腿怎么贴着膏药?是膝盖受伤了吗?我这才注意到,左膝盖上那块小小的止痛膏,那不过是我游泳时的无关紧要的小伤!你会在我睡着的时候用手指偷偷量取我的脚码,却从不问我脱掉那些花哨的旅游鞋是什么牌子,花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