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
伸手，轻易地落下了阴影。
“什么嘛……我还没有化做光子啊。”项麻翼的声音虽然虚弱，但真切地在空间存在。
他知道自己没有死，或者说早在五天前他就醒了，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有呼吸，但身上像是蛇在蜕皮一样，皮肤不断破落化作尘埃，让所有人都很担心，将他放入了无菌室重新观察。
而三天前，第三次的脑力扩大再次发生，浑身的细胞都颤抖起来让他重新陷入了昏迷。没想到还能以实体的形态清醒过来。
现在看着昏暗的光线脑子越来越清晰，也理清楚在81层发生了什么事请。
叹了口气。
不是为了项鸣和麻善上的针锋相对，不是为了项鸣将自己的超能力重新封印，更不是为了被贝瑞偷袭沾染了禁药落得这步田地。
而是……
“小西还能救回来吗？”不是问“小西”这个名字还能否存在，而是在思念那个特别的小西32300号，虽然和模拟世界里的小西也有接触，但在现实中认识的只是小西32300号而已，义无反顾成为死士的她。
那么所谓的生命到底是什么东西。对于哺乳类动物，对于人类来说真的只是精子和卵子的结合？
又或者说得细致一些，是那些项麻翼一直在研究却始终没有尽头的遗传因子，不听的增加延续着自己身上的情报，不断地承载下去？
那么那些制作出来的生命体又是什么东西呢？小西的存在，小西1号，小西2号……小西32300号的存在又是什么？
生命不仅仅是靠堆砌起来的有机物传递的，同样也有记忆、精神和灵魂组成的。虽然不知道小西32300号到底有没有只属于她自己的灵魂，可是共同的记忆和到最后都在为保护世界作出奉献的精神，项麻翼都看在了眼里，这也一定是一种生命吧。
“哎……”想到这里才反应过来，除了小西意外，在终焉时区里丧失生命的人太多了。就连自己的妈妈也险些……
“麻翼醒了吗？”
无菌病房的门被打开了，隔着无菌服项麻翼听到了和平常完全不同有些无精打采的声音，竟然是麻善上。
浑身乏力的项麻翼动弹了一下，想要起来，没有成功，只能应一声：“爷爷你来了啊。”
“嗯。”麻善上回应，果然就算仔细去听，这声音也是有些有气无力啊。
“是来……探望我的吗？”项麻翼又问道。
但是这个问题的话，项麻翼不相信会使单纯的探望。大概是早就知道自己今天会醒过来，所以带着什么原因过来的吧。
果然，麻善上隔着面具露出了苦恼的笑容。然后不得不开口说道：“SCO的……不，80层的领导人想要见见你。”
“SCO？80层？那个领导人要见我？”那不就是传说中的最终BOSS吗？！为什么要见我呢？
啪嗒，无菌病房的房门再次打开了，枯瘦的身躯裹在另一套无菌服中，脸上印着不自然的笑容。
“麻翼。”
项麻翼的瞳孔皱缩，看着这套无菌服中的脸，熟悉的脸：“爷……爷爷？！”
所以，我的爷爷，项鸣才是终极BOSS吗？项麻翼的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炸弹炸开了一样。
穿着无菌服的枯瘦老者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项麻翼的诧异似的，淡淡笑着：“喊我做爷爷虽然也没有错，但我想麻翼你应该还是误会了什么吧。”
“什么……什么，误会了什么？”项麻翼的脑袋已经完全无法运转了。
枯瘦老人耸了耸肩膀之后，对麻善上说道：“现在麻翼没事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带这个碍事的东西了？”
“嗯……”麻善上只是应了一声。
嗖！
隐隐好像听到了风动的声音，枯瘦老人从无菌服中脱离了出来。
麻善上再次苦笑：“可真是乱来啊。”
“乱来？你不过是今天规规矩矩的而已。”枯瘦老人眯着眼睛笑道，好像很了解枯瘦老人。
像是回应枯瘦老人的话，麻善上也用同样“乱来”的方式脱了衣服。
枯瘦老人看着麻善上笑了笑，而后才对麻善上笑道：“因为在你看来我和你初次见面所以在这里我还是好好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你爷爷项鸣的双胞胎哥哥，项啸。”
“项鸣说你是弟弟。”
“我这调皮的弟弟说的话，不必理会，我是哥哥没有错。”项啸异常坚定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也在用这种坚定语气来说服自己啊。
调皮的弟弟？项麻翼一头冷汗，这种形容和印象中的爷爷完全不同啊。但，不管怎么说，虽然SCO的初创者之一是爷爷的双胞胎兄弟让人不安，而，反过来想毕竟爷爷是熊侣而不是一开始敌对方又让人安心。
等等，对啊……敌对方什么的，如果说项鸣在ISCO工作，但为了安全着想隐瞒了身份，可以理解，可是作为双胞胎兄弟的项啸为何会跑到终焉时区成为SCO的创始者呢？
“那个……爷……爷爷，你为什么想要来见我？”对于一下子变成有三个爷爷，项麻翼虽然有点不习惯，但是也不算排斥。
项啸似乎对于有个这样机灵的孙子赶到满意，笑道：“怎么说呢，你应该对于几十年前开始的事情都很感兴趣吧。为了之后更好地说明，现在我准备告诉你几十年以来的全部历史。”
“诶？！打算，打算告诉我吗？”项麻翼吃了一惊，他本以为自己通过努力能知道一些最让自己疑惑的片段就不错了，没有想到能完整告知。脊椎受到大脑传出的足够刺激一下子将刚才还瘫倒在床上的项麻翼惊奇。
吓得麻善上连忙上前帮忙，成了不折不扣的专业医护人员。
项啸倒是大咧咧地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了，做出一个让自己感到舒服的动作，就差为自己再沏一杯茶的舒适感服务。然后在项麻翼也坐起来之后，轻咳了一声示意麻善上退开，然后笑眯眯地看着项麻翼开始说道：“这个故事很长要从五六十年前说起了。那个时候我和你爷爷还是十五岁的少年。”
没记错的话爷爷是72岁，所以十五岁的事情，准确来说是57年前。原来有这么长的故事吗？
项麻翼的表情认真起来，他知道面前爷爷的双胞胎兄弟虽然是SCO的BOSS但接下来说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