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他病好后就要跟那女人成亲,她的心痛不已。
她仰头看着天,遥远的天边,碧蓝如水洗,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啊!若是,她能与花胤在这时离开,该多好!
可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会不会因为她的到来,让他感到盛怒?
他爱那个女人么?爱么?
虽然他与她来自同一个世界,但毕竟他来到这里已经十一年之久,思想有可能发生了改变,并不介意众男共伺一妻?
想到这一点,她长长的,悲哀的叹了一声气。
再次到花胤房间收碗的时候,花胤已经起来了,在昏暗的屋子里点燃油灯,在等下写着什么。
相思吃惊的发现,那碗粥还保持原样,静静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她扭头看向他,他低着头,眼睛垂下,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苍白,节骨分明的手握着笔,不断地在写字。
她定睛看向那字,是俊逸,阳刚的字体,与她怀中带着那张纸片的字体差不多。她手放在胸口,透过衣服摸着那张纸片。
还好,还在,她松了一口气。
“你,不吃饭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他的手没有停止过移动,好一会才低哑的说:“端下去。”
“不吃点东西,你会饿。”她的视线又移到他消瘦的脸庞上。
“让你端下去。”他冷声说。
“要不,我去给你热一下吧。”她满脑子里想的就是怎么让他吃点东西。
“我让你端下去。”他冷然喝了一声,抬起犀利的眼睛瞪视她。
她哑声了,怔怔的望着他。
“还不快走!”他暴躁的吼道,把笔直接丢在她身上。
带着墨迹的毛笔在她白色衣裳上染下一块污迹。她的心开始时慌张,既而沉重着,雾泪又挡住了视线。
似乎还不解气,他又哗啦的扫掉桌上的托盘,碗,瞬时,满地的污物。
相思呆呆的站着,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好一会她才蹲下身,把破碎的碗片一块一块的捡到托盘里。
他焦躁的站起身来,下地穿鞋,绕过她走了出去。
相思一顿,扭头看他。
手下一痛,她低头,发现食指被碗片割了一道口子。血水立即就从这道两厘米长的伤口处喷涌。
她又发呆了,怔怔的看着血水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地上,形成一朵鲜艳的梅花。
“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她听到楼下阳的声音焦灼的说着。“唉,主子,您等等奴才,奴才这就去喊轿子。
花胤的声音烦躁的吼道:“滚开`````”他的声音嘶哑。
相思咬着唇,站起身,赶紧冲出门,站在走廊往下看。
花胤挺立修长的玄色身影走出院落,走出竹林,离开了她的视线,
一会,阳走了上来。
相思低下头说,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惹他生气了。”
阳一再吩咐她不要惹花胤,可是她还是叫他生气了,不,应该说是盛怒。
阳说:“别太自责,可能只是主子今日心情不好,并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