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闯的冲动再次快速地冒出,西陵浅几个大步,想也没想地,一把扯住净室的幕帘,急切地撩开。
入目,春色一片。
宽大的水池边上,一对全祼的男女,正动作剧烈地纠缠着。
他们背对着门口,男人轮廓分明线条硬朗的赤腰裸背,被女人雪白的手臂和修长的玉腿缠绕着。
男人汗湿地做着激烈运动,并未发觉门口有人,而他身下那柔媚若水的女人,却已然看见。
她似乎认识西陵浅,眼睛除了一开始有些微讶,随即便恢复正常,似乎对被人看见她现在在做的事,很无所谓的样子。
那双勾人魂魄的凤眸,最后竟冲着西陵浅挑衅地一笑,承欢的娇喘也越发叫得大声起来。
西陵浅盯着那在欧阳明月身下承欢的女人,面色霎时变得惨白。
这女人她认识,正是寄身于天下第一楼,比红牌还红的玉小双,卖艺不卖身的玉小双,据说是前朝拉鞑皇族的后裔,有满身公主风华的玉小双,更是那个间接让西陵浅离开将军府一个月的玉小双。
净室内的承欢仍未停下,玉小双夸张的娇吟飘扬在净室上空,****之气荡满一室。
而西陵浅乍见欧阳明月的欢好,乍见玉小双的惊憾,思绪顿时被震得纷繁混乱,她脑子里闪过那一日的情形。
那一日是在一个月前,欧阳明月来到她的房里,兴奋地对她说,“有一张藏宝图出现,我确定它是真的,它就刺在了一个叫玉小双的女人的背后,我一定要得到这张图!不过,却不好拿到,她身边有能人异士护着……她办了一个夺宝大赛……”
西陵浅知道欧阳明月的野心,虽然她心中觉得欧阳明月有这样的野心似乎很不妥。
不过,她认为自己并没有能力去说服他。
又因为她与欧阳明月的亲事似乎是天已注定,加上养育恩深,她西陵浅的一生,似乎就该是这欧阳家的人。
所以她忍受着,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忍受是最基本的“美德”。
她立志要做欧阳明月最贤慧最具妇女美德的妻子。
因此,在欧阳明月讲到阻碍他计划的有三个年轻人时,他说:“这件事关系重大,非得你亲自出马不可。”
西陵浅眼里一片惊讶,“我?可是我的功夫并不好。”
东朝人尚武,不过,她却不喜欢,从来就没认真去练过,她身边四婢的功夫都比她不知高了多少倍。
欧阳明月听她如此一说,却是轻轻一笑,“不用懂武,只有接近那三个男人……”
他的未婚妻子是京城第一美人,没有哪个男人能不被她吸引。
“浅浅一笑,颠倒众生”,指的就是西陵浅。
西陵浅柳眉一皱,“你确定要我这么做?”
她双眼注视着欧阳明月,紧紧地盯着他,眼里的恼怒此时已是表露无疑,“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子,而且一个月之后就要成亲的未婚妻?”
欧阳明月连忙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浅儿,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是我这十几年来一直想娶进门的妻子。”转而他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可是,要做我欧阳世家的女主人,就得跟我出生入死!你必须要有牺牲自己的胆识才够资格嫁到欧阳世家来。”
将手从欧阳明月手中抽出,西陵浅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她玉齿轻轻咬着下唇,下垂的双手已是紧握成拳。
欧阳明月轻咳了一声,沉着脸道,“我现在只是想请你帮一点小忙,这是我给你的一项任务。”
西陵浅银牙紧咬,沉默半晌,最后才轻轻地道,“他们是谁?”
欧阳明月满意地拿起眉笔,在梳妆台的铜镜上,写了了这三个名字——淡如风、白白云、秦天雨,“你的任务,就是要迷晕他们!”
西陵浅看着兴奋的欧阳明月,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样做,不妥,非常地不妥,可是……她还是去了,不顾乳娘迟妈妈的劝说。
迟妈妈是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人,她伤了迟妈妈的心了。
可是,她没得选择,只要她想嫁进欧阳世家,就必须听欧阳明月的。
也许上天怜悯她,那三个据说很厉害的男人,最后都没去参加那个夺宝大赛,抢夺那张藏宝图。
她也搞不清楚,那三个男人弃权不参赛,是因为她周旋得成功,还是她被同情了。
因为,这三个男人,确实是世间少有的好男人,他们对她很尊重。
昨日她离开的时候,心里竟有些不舍。
她感觉自己在这三个男人面前,是被人尊重,是得到平等相待的。
还有他们之间的默契与深厚的友谊,令她感动,令她羡慕。
不管怎样,她的任务完成了。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欧阳明月得了图,女人竟也一起带了回来。
她看着净室里,正在宣泄着男人欲望的欧阳明月,再看看那个在他身下****娇吟的女人,西陵浅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
这就是她此生要托付的良人?她怎么会天真地就相信了欧阳明月的话?
还没成亲,欧阳明月就可以这样,若成了亲,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而那欧阳明月兀自不觉身后有人。
净室里那猛烈的撞击声就象一道魔音,顽固而清晰地传进西陵浅的耳朵里,直钻入她的脑袋,令她的心里一阵发怵,一阵羞辱,她浑身颤抖起来。
良久,在一声闷吼声中,欧阳明月便整个地软趴在玉小双的身上,而玉小双也瘫软地放下了勾着他的雪白玉臂与修长美腿……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气息,玉小双才推了推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娇媚地说道:“有人在看呢!”
欧阳明月一听,猛地扭过头来,俊逸的脸上有着微愠的怒火,只是那尚带激情的眉眼,在看到门口失魂落魄的西陵浅时,立即微微蹙了起来。
他站起身,似乎想走向西陵浅,只是突然想起自己还光着身子,脸色便有些尴尬,他先走到一旁,取过衣服就要穿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