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T西部分区大厦会议室内,仇漠放下手中的档案冷眼看着面前一脸微笑着的青年男子严肃地问道:“这是上峰的意思还是溪元你自己的想法?”
仇漠面前的男子微微一笑说道:“老师真会开玩笑,我只不过是北区的小小指挥官而已,这份文件是上峰采纳了弟子的意见之后才批纳过审的。”
“你可知道这样做对B.O.T的影响会有多大?”仇漠显然有些置气质问起了男子。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上峰已经同意了弟子的想法那么这件事也已经是板上钉钉,我想即便是那位大人也非法违背上峰的意思吧?况且难道老师不觉得这是唯一能让置身于暗处的敌人露出马脚的唯一方法吗?”男子说着拿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起来。
“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仇漠接着问道。
“加上老师一共四个,两名议院长老,你我师徒二人。”男子几乎是紧接着仇漠的话说出这一句似乎他一早便料到了仇漠会这样问一样,衔接的几乎毫无缝隙。
“四个人会不会少了点?B.O.T之中也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这件事,这对B.O.T是否会有些不利?”仇漠斟酌着说道。
男子微微一笑说道:“老师放心,出了事会有会有两位大人摆平的况且这是两位大人的意思他们也想看看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那位大人的表现。”
“这么说上峰已经开始怀疑B.O.T的忠诚了?”仇漠说着冷目看向面前男子。
男子笑了笑说道:“上峰只是想看看中部那位大人的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有什么反应而已。还请老师不要多想。”
仇漠微微一笑数道:“溪元你是什么时候和议会的人走得这么近的?”
男子笑了笑说道:“我也是奉命行事,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怎么敢和上峰走太近呢?越级可是会被别人说闲话的,我倒是无所谓但若是将老师也牵连进来那么老师脸上可就无光了。徒弟我可不会做出这样有损老师名声的事来。”说着他将身子故意往前探了一探问道:“其实老师也想知道那位大人现在是否仍然具备领导B.O.T的能力吧?”
仇漠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厉声怒吼了起来:“张溪元你这是在造反。”
男子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改变仍旧是微微笑着说道:“老师我可没有这样的胆量。我只是传达了上峰的意思。老师要求的事我会替你去办。”说着张溪元占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突然他缓缓回过头冲着仇漠微微一笑说道:“老师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说着他回过头拧住门把手说道:“当然,老师其实自己也很清楚是不可能看得住地底下的那位的吧。”
“嘀”
监控室的门开了,郭举气冲冲地走进来透过单面的钢化玻璃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这个孙子嘴还是挺硬的。”
同僚递过一杯咖啡到他手中,他想都不想的就接了过来一饮而尽随后将一次性纸杯一捏重重摔在地上口中直骂娘:“电棒呢?给我我进去好好修理他一顿。”
然而就在这时,审讯室里的聂熙诚突然莫名的把头转了过来,那个契机十分的巧妙就像是听到了监视室了的对话所作出的举动一般,看着这一幕,监视室里的人不由的一怔,郭举怒骂一声:“我就不信他还有什么花样可以耍。”说着一把接过了电棒正准备推门出去,他的感觉异样,身体居然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所有人出于好奇都拥了上去,没有人注意到此刻在审讯室内的聂熙诚微微扬起了嘴角邪魅地笑着。
“咔”
钢化的单面玻璃上突然裂开了一道缝,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另一边挤压着一般,裂痕越裂越大,而且还不断地向着审讯室凸着。望着不断突兀的钢化玻璃聂熙诚右手并指手腕一扭一挥“嘭”地一声巨响,钢化玻璃突然炸裂开来,一团红色的血水翻涌而入如一条红色的绸缎一边慢慢飘向聂熙诚,随后一点一点地涌入他的肌肤之中,他脸上的咒印发出了亮红色的光芒,他赫然睁眼眼中亦是红光大作,“啊!!”他大吼一声全身红色气灵爆裂手上脚上的镣铐瞬间被他挣脱开来,面前被镶在地上的铁桌被一股莫名气灵掀翻重重撞入面前的白墙之内。
“嘟嘟”
警报声骤然响起,电源也瞬间被切断,只有红色的警报灯不止的闪烁着发出刺耳尖锐的警报声。
柳肃原疾步走向会议室,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空空如也,桌上一只烟灰缸内架着半根冒着白烟的香烟,他脸色一变随后立刻一脸严肃地大吼起来:“所有人都全副武装和我到底下去。”
接到命令的B.O.T探员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事,飞奔向自己的柜子,打开穿上防具佩戴好手枪以及御灵器,紧跟着柳肃原的步伐。坐上了警备电梯向着底下监禁室前行。
电梯之内寂静无声,偶尔会传出枪械摩擦的声音,他们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结合了四位最高指挥官的战力才降服的凶恶之徒,难免会有一些紧张。
“叮”
电梯到达底层,大门缓缓打开,一股令人作呕腥臭扑鼻而来,不少探员不禁捂住了鼻子,他们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立刻调整了下情绪持着枪跟着柳肃原一道走出了电梯。
“嗒”
柳肃原一脚迈出电梯顿觉脚下粘稠湿漉,低头一看在红色警报灯一闪一闪的照耀下,地上黑鸦鸦的一片已经被粘稠蠕动着的液体所铺满,他大为失色不禁惊呼:“血?”
他身后的探员更是震惊,紧紧握住手上的枪械。柳肃原立刻从风衣下掏出两把短刃,幽幽地蓝光瞬间亮起,他小声叮嘱着身后的探员们,告诫他们“要小心跟着自己”随后缓缓迈着步子谨慎前进。
越往前走,脚下的血液就越深,渐渐地血液深度已经淹到了柳肃原的脚踝,血液钻进鞋内令他们倍感十分不适,但他们丝毫没有在意这些,依旧紧紧抱团跟着柳肃原。
“奇怪,怎么一路过来并没有看到守备人员的尸首呢?”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柳肃原脸色瞬间大变,回过头大喝一声:“小心!散开!”
他话音未落,“砰砰”数声,粘稠的血液如龙一般蹿出血池,如同手掌一般朝着簇拥在一起的探员们一拍而下。
柳肃原眼疾手快,瞬间向后一跃,跳了开来。
“啊~”
惨叫稍纵即逝,他赫然抬头面前同行探员竟然尽数失踪,原本只淹及脚踝的血水竟然骤涨至膝。柳肃原大为震惊怔怔说道:“这究竟是什么?”
“化血蛊。一种能将人体除去血液以外的所有物质都啃食干净的蛊虫。”
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柳肃原身后响起,他脸色一变,双手紧握短刃,转身一刀,一只手遒劲有力紧紧扣住柳肃原的手腕,“啪”的一声回荡走廊深处,柳肃原紧紧盯着面前红灯照耀下的那张诡异狰笑着的面孔脸色大变。他左手短刃一挥正向着聂熙诚刺去,只可惜聂熙诚出手之快,远胜柳肃原,他只觉腹部一阵痛处,整个人居然飞了出去,重重栽进血池之中。
“知道为什么我会饲养这种蛊虫吗?因为他能与我的能力相辅相成,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有人的地方我都能凭借此蛊发挥我的力量。”说着聂熙诚狂笑了起来。
“这么说你的能力也是水咯。”
“嘭”血柱冲起,打在天花板上上溅散开来,“啪啪”数声连环的踩水声,一道蓝光划破昏暗的走道。
聂熙诚收敛笑容向后撤去一步,身体倾斜躲开突如其来的柳肃原的一刀,他左拳紧握正要出击,面前柳肃原身形剧烈晃动,“噗”一声拍水巨响在聂熙诚身下炸裂开,他微微斜过头借着余光看了过去,只见柳肃原浑身被鲜血覆盖,粘腻无比,然而他手中的短刀却闪烁着蓝光似乎丝毫没有被血液所附着一般。“以你的身手应该是仇漠那个神经发达的蛮子的弟子。”
聂熙诚震惊之时,只见柳肃原手腕一晃双手持正刀,挺直向上刺去。聂熙诚并没有动容反倒是微微扬起了嘴角,“只可惜啊,这么好的天赋竟然仅仅用在肉搏之上,当真是可惜了。”说着他右手一摊翻转手腕,两天血液喷涌而上朝着他的手腕攻去,他瞬间反应翻转双手短刀,奋臂一挥将两滩鲜血斩断,随后他正要移动身形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如同踩进水泥里面一般居然根本无法动弹。
这时聂熙诚翻转落地,攥紧右拳蓄力一击。柳肃原正要举刀防御却发现手中短刀居然出奇的沉重,赫然低头只见两滩粘稠的血液居然如同刀鞘一般紧紧吸附在短刀之上,“不好是刚才。”他骤然反应过来时刚才这刀上的血液应是刚才斩断血浆是所吸附的,恍然明白,其实一早便已经进入了聂熙诚所布下的局中只可惜为时已晚,震惊之时苍劲有力的一拳重重打在了他的脸上。
B.O.T西部分区外早已经拉起警戒线,周边布防巡备的警力也早已尽数用上,就连最靠近西区的南区也纷纷派遣支援向着这边赶来。阴暗的巷口一名深灰色风衣的男子压在黑暗之中,目光一刻不停看着此刻寂静无声的西区大厦,微微一笑:“你究竟是会向中区总指挥一表忠心还是向两位大人投诚呢?我可看着呢老师。嘿嘿。”
“嘭”一声一根血柱冲破一楼大厅电梯的门,笔直地打在一层的天花板上,血雨粘稠滴落而下就像是被从刚空丢下的番茄一般炸裂摊开,紧紧黏贴在地砖之上。
聂熙诚扛着早已经昏迷不醒的柳肃原缓缓出现在一楼大厅,望着外面谨慎布防的警卫,聂熙诚微微一笑:“外面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啊。”
“弱者不总喜欢抱团取暖吗?不过也正好,这场闹剧收场的时候还是需要一些观众的不是吗?”
白烟从一根柱子后面冒出,聂熙诚缓缓回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柱子后面缓缓走出来仇漠笑了起来:“看来你上次是没有尽兴啊?”
仇漠拿下了嘴里的烟吐了一口白气冷冷一笑说道:“怎么?你困了吗?”
聂熙诚转过身看着仇漠咧开嘴邪邪地笑了起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