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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幸存者

深夜,新约将男孩带到位于河北省井陉县西南部晋冀两省交界处的藏龙山腹地的特殊天赋学院时,孩子还没醒过来,他将此种情况与在雨林之中拿到稍纵即逝的杀气关联起来,并且觉得孩子身上出现了某种变化。一种他说不出来的变化。

稍微观察一番,新约将目光放在一处类似图书形状的五层建筑物楼顶的一扇窗户上,那儿时而闪烁着黑色的人影。纵身一跃,原地消失,不一会出现在楼顶,没发出一点儿声响。他将男孩轻轻托放在地上,望着窗户上的人影依旧忙着自己的事情,正要转身离去,又想起什么,从身上掏出一支钢笔,又从一个小本子上撕下一页纸,在上面写道,墨龙一族,最后血脉。将纸条塞进男孩衣领,刚刚转身。身后却传来一道语气随意的声音,“阁下就这样离去?岂不是太不将我藏龙学院放在眼里了。”

新约转过身来,说:“阁下言重了。”

来人说:“堂堂十字军新约军团军团长,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新约大吃一惊,来人竟认识自己,尚且还能如此谈笑风生,肯定不是一般人物。他拉下遮脸的黑布,只见来人穿着一袭乳白色宽松睡袍,头上戴着一顶坠着线球红色睡帽,戴着一副硕大的黑色圆眼镜,脚上踩着凉皮拖鞋,八字胡须散乱,像是刚刚睡醒的为老顽童,心里却提高紧惕,语言沉重,说:“阁下是?”

来人说:“一个穷教书的,肯定不能入阁下法眼了。”他注意到新约脚前的男孩,问:“他是谁?”

“墨龙一族,族人。”新约说,“最后的族人。”

“这么说,墨龙一族已然覆灭?”来人略带吃惊的问道。

新约点了点头,说:“前天晚上。”

“十字军?”

新约点了点头。

“墨龙一族自三百年前从大陆上消失,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在那场大战中覆灭,想不到还有残存的力量,是我藏龙学院的疏忽。”来人说,“这孩子你打算交由我藏龙学院培养?”

“跟我走,我们必死无疑。”新约说。

“我刘道奇在此向阁下保证,这孩子在这里能够得到绝对的安全。”来人说。

“刘道奇?”新约反复念叨这个名字,似乎终于想起什么,说:“想不到会在此见到这样的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只不过是一个搞教育的老头子罢了,名号什么的,都是外人以讹传讹罢了,”刘道奇挥了挥手,说:“孩子叫什么?”

“不知道。”新约说,对着刘道奇鞠了一躬,转身一纵,消失在夜色之中。

对于新约的离去,刘道奇并不关心,此时他一手扶着男孩,另一首探着孩子的脉搏,脸上神情严峻。他翻开男孩眼皮,发现眼球漆黑深邃,像一汪死水。“叫所有在校的五星级别的教授到第一号实验室集中。”他对着虚空说道,不一会传来一道女性电子音,回复收到。

原本被学生们视为学院最神圣的一号实验室,此时被五个穿着各种风格的睡衣的糟老头们占据,他们环坐在一张小型会议圆桌上,有的抠脚,有的挖鼻,形态各异。有人抱怨,说大晚上的不睡觉,如果没有特殊理由,今年一年院长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先生们,”院长刘道奇从一扇门里走出来,说:“我刚刚得知,墨龙一族被灭族了。”

原本杂闹如菜市场的几个老头瞬间安静下来,研究部部长,五星级教授利威尔·西斯科说,“是消失三百多年的墨龙一族?”

“是的,”刘道奇说,“消息绝对可靠。先生们,你我都应该知道,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将会对暗世界造成多么大的冲击,墨龙一族被灭,也就意味着,龙晶可能已经被某个组织得到。”

“谁干的?能够将墨龙一族灭族,在暗世界,能做到的屈指可数。”刚才抱怨的经济部长,五星级教授麦当·努瓦伯恩语气沉重,说:“如果是俄罗斯黑帮组织神国得到,恐怕第三次世界大战也就不远了。”

“这次没有幸存者?”后勤部长,五星级教授赵冰生问。

“先生们,这就我找你们的原因。”刘道奇说,“有一个孩子逃过一劫,被人送到了我们学院。”

“谁救的?”行动部长,五星级教授李朗坤问道,“这无疑是虎口拔牙。”

“那孩子在哪?”有人问。

“跟我来,先生们。”他们走进刚才刘道奇走出的房间,是一件休息室,此时这孩子躺在折叠床上,呼吸很急促。“各位都是五星级教授,在各个领域都有很突出的贡献和理解······”他停顿一番,环顾各个教授的眼睛,说:“但各位有见过这种状况吗?”他拨开男孩眼皮,里面依旧是一片漆黑,像黑水。“他并不是失明。”

“分析龙印了吗?”研究部长利威尔·西斯科问道。

“正在分析。”刘道奇说。

所谓龙印,就是指人身上的龙类变异基因之中的良性变异即便编译出来的基因链占总变异基因的比重。一般来说,含龙印比重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基本上已经明显具备龙类特种,但是却失去了人类特性,沦为亚龙。而亚龙具有强大的破坏性,要么被人类毁灭,要么便是被圈养,有两个用途,一是用于科学研究,分析龙类文化,二就是沦为龙宠,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起决定性作用。而龙印比重占到百分之四十到百分之八十,则可在一定条件刺激下进行躯体部分龙化,龙印比重越高,力量也相对而言刚大。当然,并不是说只要龙印比重超过别人,就能更加强大。即便是龙印比重很高,也有可能究其一生激发不了,需要一个特殊的条件,比如重伤濒死的状态,比如极端强烈的情绪变化等等一系列不可控因素。当然发展到如今,也可以通过外部刺激,比如说是药物刺激和生物刺激方式进行激发,效果相对而言会更好。而龙印比重在百分之四十以下者,则不能够实现龙化。

当然凡事都存在例外情况。在十七世纪末十八世纪初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在英国南部的一个叫普利茅斯镇的滨海小镇遭遇海盗,无情的海盗残忍的绞杀了一个叫汤姆·麦克德尔的渔夫的十三个月大的儿子,还当着他的面奸污他的妻子。汤姆开始反抗,却遭到殴打,左手手臂被完全打断变形。妻子挣扎着,却被奸她的海盗一刀刺死,并继续****。躺在地上的汤姆双眼变得猩红,开始极端痛苦的吼叫着,左手也开始发生变化,皮肤开始皲裂,露出里面黑色的鳞片,五指脱落变成四根锋锐的爪子。他猛地跳起来,将伏在他妻子身上的海盗的心脏挖出来,捏碎。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所有人,但海盗不愧是海盗,经历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事。在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全船一百七十二名船员,死伤一百零二位——之后,将汤姆杀死。海盗船长认为他的双手上拥有魔法,便下令将他的左手砍下来,用冰块保存。

十八七十年代,英国生物学家英国博物学家、教育家托马斯·亨利·赫胥黎得到这一储存完好的手臂,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研究也未曾发现什么。他在他的工作笔记中记下了他检查得到的生物序列。在后来人的分析下发现,汤姆的龙印仅占总变化基本的百分之三十二。这一发现震惊了暗世界,因为自“龙印”理论产生以来,经过了无数个实验调查,均未能超出这一理范畴,唯独这一例。后来迫不得已,便将这种“例外”皆是成为当事人在极端的愤怒且重伤濒死状态下自主的接受龙化基因的诱导,产生变异。这在暗世界的科学领域,一直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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