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敬到我们这一桌时,在陈道和张东江客套完后,一直没说话的丁南开口了。
“不知道两位觉得我刚刚的歌唱得怎么样?”
此时的丁南托着高脚杯,向前敬酒并微微欠身,一阵绅士之风扑面而来,让雅茹情不自禁的扮起了淑女,端着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回道:“非常好,让人感觉如陈奕迅亲身降临一样。”
丁南微笑道:“盛赞了。”
站在旁边的我早已看不下去了,端起酒杯猛地碰了一下,我也微笑道:“不错不错,堪堪入耳。”
被我这话一说,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最后是陈道打了个哈哈,说道:“年轻人真幽默啊。”
然而雅茹又不服气道:“他明明就唱得很好,怎么说是堪堪入耳呢?”
我还没说话,却听张东江轻喝道:“雅茹,注意一下。”
雅茹一听张东江的喝声,立刻不再矫作,重新规矩身份,我们也都各自提敛。
却又听陈道劝道:“你这样管教,可是把年轻人的朝气给磨了,年轻人就要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时代。”
虽然这陈道官品不正,但是说出的话倒是蛮有道理的,颇得我们四个小辈点头称是,再看一眼陈道,感觉当官的也都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小女顽劣,必须管教一下。”张东江也打哈哈,给自己找台阶下。
“张叔叔,我们只是在开玩笑,您不用担心,刚刚在洗手间时,我差点滑倒,幸好这位帅哥帮我挡住,不然我今天的生日宴可能要在医院举办了。”经陈织云这么一说,气氛缓和了许多。
“还有这事!”张东江听后,面上一喜。
“所以这里我要敬这位帅哥一杯。”陈织云说完端起高脚杯敬向我。
我和她碰了一下说道:“我不是帅哥,我叫周白。”
“周白能帮到令千金,真是让人高兴。周白,你要多和织云认识一下,她正在美国读经济管理学硕士学位,有很多地方都值得你学习。”张东江满脸笑容,在外人看来犹如长者在指导晚辈一般,温厚融乐。
但是,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张东江的笑容绝不是他现在口中所说之事。
“对了,织云你先前不是说,你的一只耳坠在你滑倒时丢了吗?何不问问周白有没有看到。”一直没说话的陈甜,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句。
“是奥。”
陈织云听后又重新说了一遍耳坠丢了的经过,并将剩下的那只耳坠拿出来让我辨认一下。
我摇摇头,我当时急着出来向雅茹解释,哪里注意她的耳坠掉了。
当见我摇头后,陈织云握着剩下的那只耳坠一脸惜痛,说:“那耳坠是我妈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送给我的礼物,对我很重要。今年的生日我妈因为有事不能来中国,所以就带着那个耳坠以示她陪在我身边,今天却让我弄丢了一只,太对不起她了,如果谁能替我找到那只耳坠,一定重重感谢。”
之后,陈道又领着陈织云他们向其他桌敬酒了。我们则也跟着张东江去敬酒,当然能让张东江去敬酒的,不是当官的就是比张东江更有钱的。
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10点钟,雅茹开车将我送到楼下便回去了。当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我无意中看到往四楼去的楼梯上坐着两个人,那一刻我内心激动,懊悔,高兴,歉疚反复交杂,竟让我看到他们后一个字都说不来。
他们起身,慢慢向我走过来。我注意到,她在走的过程中一直看着我,但是当站到我面前时,却又微低着头,不愿看我。
“好久不见,周白……”她几乎哽咽般的念出我的名字。
那一刻我真的想冲上去抱住她,紧紧地抱住。
可是我不能,如果我做了,就对不起站在她旁边的人,和开车送我回来的那位。
“好久……不见,叶可欣。”我压抑着复杂的情绪,极力控制声调。
当我和叶可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站在旁边的刘智说话了:“你不会打算让我们一直站在外面吧。”
“对不起,我这就开门,你们快请进。”
我注意到叶可欣进到室内的一瞬间,面上滑下一行清泪。刘智也看到了,刘智急忙掏出一张纸巾,给叶可欣擦去,并温柔地说道:“怎么了?是不是虫子进到眼里了,来让我看看。”
叶可欣接下纸巾回道:“已经没事了,我自己擦吧。”
那一刻,我竟有些凄然。
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从哪里从何时开始对叶可欣有如此深的情感,我本以为她离开我,我和雅茹朝夕相处,我会淡忘她,我会全心全意地去爱雅茹,可是这一刻,我才知道叶可欣已经在我心里早已生了根,除非我心碎了,消失了,才能消除掉。
和雅茹在一起,固然也很快乐,但是绝没有叶可欣给我这种,让我痛却又无法割舍的爱意。
招呼他们坐好,我问道:“你们要吃点什么?我这里还有些菜。”
“不用忙,我们只是来看你一下,说说话马上就走。”刘智语调轻松如常,好似在炫耀一般。
“你们在门口等了那么久,一定没吃饭,我还是给你们做吧。”我觉得只有这样他们或许会在这里待得时间要长些。
却又听叶可欣说:“周白,真的不用,我…我们只是想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