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本吾寺五公里左右的某处山间公路上。一辆老式切诺基一路疾驰。直到看到道边停着的几辆车和站着的几个,切诺基才缓缓停下。
“怎么样?”几辆车前面站着的几个人中。为首一名鹤发童颜的老道缓缓开口。
切诺基上下来两名道士打扮的青年,面带阴冷道:“师叔修为被废,魔眼没能带出!”
“修为被废了......!”老道一蹙眉,脸上写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最了解自己的师弟,不说无敌天下,起码在道门虚字辈里都算是前十的高手。怎么会在一个小小寺庙被废。这不由得他不多想。
“看来灵玄子没有说实话啊!”(灵玄子乃是佐乘风的道号)老道沉声道。
他旁边一名看起来与他年岁差不多,但脸上带着一股阴邪之气的道士缓缓道:“掌门真人说的对,这灵玄子自来心机莫测,这本吾寺决不会像他说的那般不堪。要不然,按那家伙的性格早自己动手了。”说完,道士看看自己掌门的脸色,见其没有变化。继续道:“不过这本吾寺敢废昆虚子师兄的修为,这事我们玄妙观绝不能忍气吞声。不如.......”
阴邪道士没有把话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原来,这几人乃是JS玄妙观的掌门以及同门师弟。而之前去本吾寺的昆虚子也正是他们的师兄弟里的人。要说这玄妙观,在近些年来在道教里并不太出名。归其原因,便是因为其辈分过低。在道教中,按照现今的辈分所活着的人来算分为:极、玄、虚、太、真。
其中已“极”字辈最为年长,现在道门中极字辈的人,无不是道门泰斗,基本不理会俗世中的事,归隐山林寻找长生之道。
而“玄”字辈的代表,就是道门领袖佐乘风。这个辈分已算是道门现今辈分最高的了。
至于玄妙观真人他们,都比佐乘风小一辈份,属于“虚”字辈的后辈。而在道门,最是讲究辈分。故此,近些年来。玄妙观虽然道观很有名气。但其实在道门中并没有多少话语权。一直被其它道观压迫。
这次道门擒拿魔眼,玄妙观正是看中其扬名天下的机会。故此才第一个出手。可谁想,出师不利身先劫。好好的四师弟昆虚子,竟然在个小破庙栽了跟头。
玄妙观掌门如虚子其实早知道此事中必有凶险。已那名见面也要道一声师叔的灵玄子性格来说,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也不会昭告天下道门。
“那依二师弟你看该如何?”如虚子蹙眉对那名阴邪道士问道。阴邪道士是他师弟,道号墨虚子。在玄妙观排行第二,一身修为更是不输掌门真人。故此,玄妙观里的很多事,他都会征询一下墨虚子的意见。
墨虚子闻言冷笑一声道:“依我之见,佐乘风打什么主意是他的事。至于我们绝不能停手。毕竟四师弟修为被废,如果停手先不说师弟被废的仇没报,我们也将沦落为道门的笑柄。届时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嗯.......!”如虚子点点头。沉思一阵正色对墨虚子道:“这事只能麻烦二师弟你了。四师弟的修为你最清楚,对方决不会是默默无闻的普通僧人,也只有你去我才放心。”
“这是自然,我也正想去会会那名高僧!”墨虚子邪笑一声,眼中闪出狠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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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我呆坐在院子望着漫天星斗。无念蹲在一旁手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不时发出傻笑。
我看看无念,脑海中又回想起白天的那场争斗。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老家伙的实力。强大,令人生畏。同时,也让我对功与法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佛经曾言,功不为形,法不为意。以前只认为这是对功和法的一种盖伦,可自从今天见识到老家伙的动手,才我明白。其实功不为形的含义是,功没有固定的形式,只因为其人。法没有固定的含义,只因其意。
所以,功与法的强大与否。只在于你如何运用和如何理解。并不在于外表的形态和先辈们的定义。只有你真正的理解以及将其融入到自己的佛意中。才能真正发挥威力。
就如须弥印,我之所以只能发挥其形,却无法发挥它真正的威力。关键就在于我对这印法还无法完全理解。不像老家伙,举手投足间随意而出。不动如芥子
,出时雷霆万钧.
“看来我对佛法的理解并不如我自己想的那般深厚!”我无奈的苦笑一声。而这时,老家伙手捧着几枚灯盏从屋里走了出来。
“怎么?还想白天的事呢?”老家伙手捧着灯盏,扫了我一眼来到院子的南角。之后将其一盏放到墙角的砖块上。
我苦笑一声点点头道:“嗯,以前总认为自己对佛法已经有了一定理解。可今天看了师傅你我才知道,我不过是坐井观天!”
老家伙转身,将一盏灯又放到院子的西角。之后走到我身边,对着我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老家伙没好气道:“你懂个球,为师修行多少年?你修行多少年?你真以为这世界上有一朝看破的奇人?那都是外面那群混蛋编出来骗信徒的。佛法是什么?佛法大道无边,怎么可能一早一夕研透。不要说你,就是为师苦修七十载。也不过是掀开佛法一角。更何况你个修了几年的小家伙。”
说着,老家伙将手中剩下的两盏灯递给我。之后一屁股坐到石椅上,指着东北墙角道:“去,把把这两灯放墙角那。别一天乱合计。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为师!”看老家伙又开始耍赖,我嘿嘿一笑。站起身将两盏灯分别放到东北墙角。
“师傅,这灯是干嘛的?”我走会老家伙身边,疑惑问道。
“当然是防贼用的。没看到道门出手了吗?难不成让为师没白没黑的守着你们两个傻徒弟?”老家伙没好气的翻翻白眼。伸了个懒腰才缓缓站起身,边嘟囔边走到院子正中。
“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摊上你们几个徒弟。没一个省心的......!”说完,老家伙双手一拍。啪的一声合十到一起。随之手中动作,一个个手快的仿佛虚幻。根本让人看不清。
一时间,我看得竟然出神。其实老家伙起手时的动作并不快,他用了普贤三味耶之印,和之后的金刚胡菩萨之印我还是看的比较清楚。只是后来他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我完全看不清。
不过不知为何,虽然我看不清他的手印。但那手印连贯所出现的虚影却深深吸引了我。因为在那虚影中,我仿佛看到了一朵莲子。而随着那虚影变换,那莲子好似随即生长。从一颗莲子慢慢成型变为莲藕,而后又慢慢长出枝茎。
一切仿佛都是那般自然,好像那根本并非手印所形成。是我脑海中的某个倒影。随着老家伙的手印越来越快,枝茎上终于浮现出一朵含苞欲放的莲花。而这时,我的脑海中竟然回想起宏达的诵经声。那经声好似在迎接莲花的绽放,又好似在本就是那莲花所发出的。
随着一点金光在莲花中闪现,那含苞的花瓣开始缓缓绽放。这时,一股强烈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含苞中的金光大胜。刺的我无法睁开双眼,直到一声宏达的佛号响起。震得我脑海昏昏沉沉。而在睁眼时,老家伙已经含笑的看着我。
“悟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有些沮丧。
“不急,既然看到了,也就要懂得了!”老家伙说的云散雾罩,搞得我有些糊涂。
我正要发问,才发现老家伙的目光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我身旁。这时我发现,我旁边的无念不知何时竟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双眼紧闭脸上露出一种痛苦之色。
“师傅!无念他.......?”
老家伙摇摇头,阻止我出声打扰无念。对我摆摆手走到一旁,轻声道:“无念也看到了!他正在彻悟,不要打扰他。”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可见无念面色痛苦,还是忍不住关切道:“师傅,无念看到了什么?样子这么难受?”
老家伙眉头轻蹙,半天摇了摇头道:“为师也不知道,一切只能看他的造化!”
说完,老家伙面无表情背手走回屋子。而我,则在老家伙眼中看到了似乎是疑惑,又好似担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