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露出了好气又好笑的表情,说道:“不会吧?可不要乱吹牛,你可别忘了,你面前的可是一个号称神箭手的人。”转头问罗蒙说道:“你相信吗?”
罗蒙也笑着说道:“哇……很难相信。”索夫和肯特也都摇头表示不相信。
明茗推了推磐石说道:“磐石,表演给他们看。他们不相信你。”
磐石懒洋洋地说道:“怎么表演啊?难道真的要找一只蚂蚁放到百丈以外吗?”
“不用。”安妮显然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地好惹事的少女,把她身上背的雕琢的非常精美的铁背弓拉了下来,带着她旁边的一袋箭递给磐石说道:“你拿着这把弓和这袋箭,现在感应一下周围百丈之内有些什么生物,我这只箭袋里边共有十二支箭,只要你能够在这十二支箭之****中任何一个生物,就算你赢。”
“好!”磐石爽快地说道。
伸手拿起了弓,把箭袋背在身上,磐石站起身来,挺起胸膛,清凉的山风吹过来,里面夹杂着周围的松树的清香,沁人心脾。
磐石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好凉的风。”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繁星满天,浩浩的山风吹拂之下,站在这个小小的山坡上,远远的可以看到在十几里地以外的星火点点的八卦城。
“好美的夜空!好美的八卦城!”磐石发自内心的赞叹着。“你们真的非常的聪明,选了这个地方扎营。”
经过磐石一说,明茗和惊云也发现了这一点,纷纷地赞叹起来。明茗说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天上的星星这么多,不过好像,八卦城的灯火比这还要多。”
而惊云却表现的有点伤感,说道:“是的,真的很美。”说着,眼角湿润起来,他想起了和自己一起战斗过,一起生活过的同伴们,时刻可能大部分都已经成尘归尘,土归土,八卦城的战友们已经死的死,散的散。剩下自己孤身一人,还身负不白之冤,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伊芙?
这段时间,和明茗磐石在一起,总是让他有的时候忘记了这些痛苦的遭遇。而这一刻,他所故意不去想的所有的东西都忽然从心头涌了上来。
罗蒙一群人显然没有他们这样的复杂的心情,不过他们的确实觉得这里的风景很好。但是也没有想到在夜空下在原野的惊云吹动之下这种露营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
“我们今晚不睡了,好不好?”明茗快乐的提议,“就是看着这美丽的夜景,聊一晚上天,不是很好吗?”
也许是明茗那充满憧憬和梦幻的味道的话感染了罗蒙,他也赞同的说道:“是啊,仅仅是今夜这一幕,此次道盟之行也算值回票价哩。”
“好是好,但是也要磐石表演之后。不要转移话题。”安妮随口催促道,“磐石,赶快表演你那绝世的箭法。”
磐石深吸一口气,从箭袋里掏出了一支箭,他的神情立刻变得威猛无比,双眼放出了奇异的光芒,头上的头发,无风自动,整个人的气势全都变了。
对于磐石的感应能力,磐石自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在任何条件和情况下,他都相信自己能够感应到周围的任何生物。但是对于剑法,磐石的信心就不能太足。他只使用过一次就是在第一次见到雪见的时候,营救雪见用箭射死十几名骑兵。但是那种得心应手的感觉还留在心里。
他用心地回想着那天的感觉,不由自主地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精神状态,仿佛是在这一刻,他把自己内心的那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或者是另外一个灵魂主动地召唤了起来,把两个人的能力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混合了两个人的精神和经验的个体,使他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完全变了一个样。
看着磐石这惊人的变化,包括明茗在内,都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叫,明茗悄声地说道:“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会发光!”
以前,磐石进入这种奇异的入魔状态的时候,都是处于战争前被刺激的状态,自然进入,他的本身是被动的,无法决定什么时候进入这种对战争和格斗有着强烈的本能的状态,但是这一次,他几乎是主动地把这种状态,呼唤起来,这是由于,磐石的精神能力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已经能够主动与精神之海中的强大的精神力量进行沟通。
“嗖”的一声,磐石第一箭射了出去,箭在空中就发出了刺耳的破空啸声。
“天哪!”安妮惊讶地说道,“怎么你用这弓发出的箭,会有这么强烈的劲风和啸声?”
磐石没有回答,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凝聚到了巅峰状态,强大的积累在体内的天地能量也自动地散发出来,形成了一股杀气腾腾的气息弥漫的四周。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箭如连珠发射出去,连续的没有一点迟疑向四个方向飞出,消失在夜空之中。
罗蒙惊讶地说道:“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传说中的战神。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逼人的气势。如果除了他还会谁真的会有这种气势的话,和相信也只有三艺学院的清野师傅才能够。”
几乎是转眼之间,磐石就射完了十二支箭,他的须发皆张,意态豪雄,威风凛凛的神态,这才松懈下来,变回了平常清秀文静,偶尔带一点调皮的磐石。但是他刚才给人的印像却深深的印在众人的脑海里。
“射完哩。”磐石说道。“只可惜,在这么黑的夜里,没有人能够找到这十二支箭。”
安妮嘲笑道:“你不会是想用这种方法来逃避打赌的结果吧?这一点我早有防备。”安妮转头对肯特说道:“还不快去。”
肯特应声走入黑暗之中,快如奔马一般,灵活的犹如一头矫捷的豹子。
罗蒙这才解释说道:“肯特最大的特点,是他有天生的本能,他的嗅觉极其灵敏,周围只要有一点点的血腥气,他都能够闻到并且找到血腥的来援。”
安妮得意的向磐石说道:“所以,肯特能够找到几支箭,就表示你射到了几个动物,如果他一只都见不到,就意味着你输了。”
磐石毫不介意地说道:“可惜刚才忘了确定赌注了。如果安妮不介意,我们的赌注就就算一个吻好了。”
安妮俏脸飞红,说道:“哈!那岂不是不管输赢都让你占了便宜?”
磐石笑了笑,说道:“这样好了,我每射中一支小动物,你就欠了我一个吻,反过来也是同样的,我每射不中一只箭,我就欠你一个请求,任何请求都可以。”周围的所有的人听到磐石的话都起哄起来,纷纷撺掇安妮和磐石赌一把。
安妮美目看着磐石,好像要看清楚磐石为什么会有这样强大的信心,说道:“真的什么请求都可以?”
磐石不以为意的说道:“什么请求都可以,当然必须在我的能力之内。怎么样?快下决心,肯特就要回来哩,不敢赌就赶紧声明。”
罗蒙,索夫也吹着口哨,一幅惟恐天下不乱的无聊少年样子向安妮助阵,“安妮,不要被他吓倒,他是空城计,跟他赌!”
虽然磐石表现的非常有信心,让安妮感到不安,但是被磐石一激加上罗蒙和索夫的帮腔,终于下了决心,最后确认一般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假如你射中十一支箭,你仍然会欠我一个愿望。是吗?”
磐石毫不在意地说道:“是的,我向你保证这一点。不过同时我还要向你强调,如果我射失了十一支箭,我固然欠你十一个愿望,但是你还欠我是一个香吻呢?”
“等一等,”明茗说道:“这个赌可是我最先引起的,赌注怎么能没有我的一份?所谓见面分半,我坚持要我应得的那一份。”明茗的话听起来更像一个坐地分赃的大盗。
“磐石,如果你赢得了安妮的吻,怎么能没有我的呢?”明茗对磐石发起询问。
磐石用手拍了拍头,恍然大悟一样的,说道:“对啊!这样好了,我把我赢来的香吻,分给你一半,如果只有一个,那就完全送给你好了。不过,”磐石的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笑容,“就算送给你又有什么用呢?”
明茗撇了撇小嘴,不屑的说道:“用不着你管!”接着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说道“我自有我的用处哩!”
凭着磐石对明茗的深刻了解,磐石知道,明茗一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好!我赌了。”安妮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她根本就不相信磐石真的能够在黑夜里射中百丈以外的目标,而且是全凭感应,丝毫不看。何况,即使磐石是射中十一箭,她还可以赚到磐石的一个请求。
安妮的话刚刚好说完,肯特的身影就出现了他们的面前。出乎意料的是,肯特的手中持着好大一堆东西,都是野鸡、野兔、猫头鹰之类的飞禽走兽,这些飞禽走兽全部身上都插着一只箭。
所有的人都相顾愕然。只有明茗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的。”接着大声地欢呼起来,“哇!我赢了七个安妮的香吻。”
磐石得意洋洋的说道:“看来我也有七个香吻,不知道从哪里吻起好呢?”众人也都大声起哄,给磐石出主意。
安妮俏脸绯红,强忍着慌张,静下心来,数着箭数,一、二……十一。忽然说道:“等一等,只有十一支箭,有一支箭被你错过了。”
这回,轮到磐石不太敢相信。“怎么可能?”磐石走上前去,检查箭的数目。
“果然只有十一支!”磐石诧异地说道,“但是这不可能,我完全感应得到,我的每一只箭都射中了。”说着,磐石看着旁边的肯特。